第十六章 你真当他是好人
“不知所谓!”
“三息,不出来便死!”
陆远背负双手,看着那女子消失的树林,片刻后冷哼一声。
说罢,陆远又看向老者,淡淡道:“那卷轴给我看看!”
灰袍老者看了眼在清风月光下摇曳着婆娑树影的树林,略一犹豫,便老老实实把卷轴递了过去,不过还是眼巴巴看着,眼中满是不舍。
陆远打开看了看,是一种不入流的巫术。
巫门在宇宙星河中算是一门小道,他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巫门有一种强大的阵法,十二都天神煞阵,诸天阵法榜排前十的神阵,不算强势的巫门依靠此阵便稳坐了诸天万界百强之列。
陆远随手把卷轴扔给灰袍老者,眼神微眯着看向树林,“看来你是选择死了!”
“别别别,小哥哥别心急嘛,奴家马上就出来。”
“遇见小哥哥这样的superman,人家还不得好好打扮一番呐。”
少女踩着盈盈细步走出树林,语气虽然轻松,但眼底却有着深深的震撼与戒备,在无把握逃走的情况下,她只能选择现身出来。
……
“说说你们各自的身份吧。”陆远盘坐在巨石之上修炼太阴真气,浑身都散发着微光。
看他吞吐月之精华时的奇幻景象,显然是门极其玄妙高深的功法,这更让下面的俩人脸色难看。
灰袍老者难以置信地看了看手里失而复得的卷轴,他都以为陆远不会把这宝物还给他了,而后回过神来,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老者叫阎建国,是南疆一名散修,偶得前人一篇巫术,蹉跎岁月六十余年方才内劲圆满。
虽然在陆远看起来不过尔尔,但已然能在西蜀横着走了。
至于那看破陆远藏身之处的女子是和唐门,龚家齐名的江家小公主江淑月。
而他交易给江淑月的东西则是古滇国皇城的开启密匙之一。
“古滇国?什么东西?”
“古滇国是先贤时代的一个国家,据闻这个国家全民皆兵,全都是修炼者,不过已经泯灭在时间长河里……”阎建国也不太清楚确切信息。
“先贤道统留下的遗迹?这先贤是谁?是何修为?”
“死老头,你敢说出来?”不料就在这时江淑月突然大喝阻止了阎建国。
陆远扫了她一眼,屈指一弹,一束银辉径直冲进江淑月体内。
江淑月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心脏好似被人狠狠擂了一拳,俏脸瞬间苍白,忍不住闷哼一声发泄痛苦。
“聒噪!”
“接着说!”
阎建国张口欲言,却见陆远似笑非笑看着江淑月再度道:“你来说。”
“休想!我死都不会说的。”
苍白无血色的俏脸瞬间涌起一道潮红,江淑月有种浓浓的被羞辱感,她可是堂堂江家掌上明珠,南疆四大美女之一啊。
“哦?”
“有点骨气,但不知你有几分。”
陆远平静点头,而后单手捏了个手势,之前打进江淑月体内的太阴真气直接冲脑门,扎进神庭识海。
“额啊……”下一刻,寂静的山坳里就响起惊天惨叫,那惨绝人寰的尖叫声吓得小动物们仓皇跑路。陆远岂非常人,只言片语间就感觉出来江淑月对古滇国更为了解。
江淑月全无形象地趴在地上,整个人蜷缩在一起,浑身瞬间被汗水湿透了,双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脑袋不停撞击地面,那张绝美俏脸此刻青筋暴起,蓬头垢面,狰狞万分。
一旁的阎建国面无表情看着,心里却掀起了滔天巨浪,同时浑浊老眼中也闪过不忍、惊惧。
这可是一个国色天香的小美人啊,一般人谁舍得这么对待啊。
此人绝不可得罪。
阎建国暗暗告诫自己。
仅仅是过了五息,陆远便收了手段,但江淑月却有种在炼狱中被折磨了五年之久,那种神魂被反复熬打的痛苦她死都不想再尝试一遍。
如果刚才身边有块石头,江淑月毫不怀疑自己会抱头撞上去。
等精神从炼狱深处被拉回来时,江淑月再无半分心思,尽管浑身酸软无力,但她仍颤抖着娇躯,缓缓朝巨石爬去,而后抬起头,满是憔悴疲惫地看向陆远。
“我……我错了,大人。”此刻的江淑月再无天之骄女、江家小公主的自傲。
“古滇国是上古先贤……”
“不用说了。”陆远抬手打断她的话,“收拾一下自己,天亮后跟我回孤山镇。”
说再多有一份活体地图方便?
陆远改了主意,便不再让她说有关古滇国的事了,经此教训,她也不敢怀有异心。
“是。”江淑月点点头,强撑着酸软无力的娇躯起身,去打理自己的仪容。
阎建国眼巴巴看着衣裳凌乱不堪的她直到进了一片草丛后,回过头来才发现陆远正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目光颇为玩味。
“你呢?”
“我……额……”阎建国咽了咽口水,很想说我只想回家找妈妈,但面对陆远那双淡漠的眼睛,艰难开口道:“我愿随大人。”
“善。”陆远点头,“接好断臂,天明后便出发。”说完便看向黑山方向,接着修炼。
对此行,陆远愈发有了兴趣,这俩人眼中的古滇国遗址会不会和唐秀娟那事有关?
阎建国忙不迭捡起地上那只手,苗疆有很多术法,但终归不如江家所掌握的深奥。
至于古滇国遗址,他本就不感兴趣,但见陆远这样的怪物,他只能老老实实捏着鼻子认了。
等江淑月勉强整理好自己出来后,阎建国便腆着脸凑了上去。
“你还不滚,在这儿做什么?真当他是好人啊?”
江淑月的目光好似要杀人般看着他,自己刚才的样子有多狼狈多糟糕,阎建国和那个恶魔都亲眼目睹了,此时江淑月恨不得立马杀了这俩人毁尸灭迹才好,但她自知绝无可能,所以可想而知对阎建国的态度。
“……”
“那什么,江小姐你还好吧?”阎建国干咳一声,满是尴尬,他倒是想走,这特么能走吗?往地府走吗?
“你想说什么?”
江淑月就那么看着他,仿佛一言不合就要拼命的架势。
“咳!江小姐,你知道的,我患有间歇性失忆症……”
江淑月这才知道,阎建国也走不了了,心情十分复杂。
不过还是没给好脸色,拿出一个药瓶扔给阎建国,江淑月便走到一边静坐下来调息。
但她怎么可能平静得下来情绪,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刚才所受到的折磨,忍不住看向盘坐在巨石上修炼的陆远。
那摒指成剑,一言定生死的强势霸道,如神袛临尘般,无不深深刻在了脑海里。
再想到之前自己狼狈至极的模样,江淑月感觉屈辱的同时内心深处又隐隐有种被人凌辱的变态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