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第二个铁则
雄身跃上，一下虎扑跳到月西楼的跟前，剑要刺来时，他竟用残余的半截四楞严两边扣住一剪梅。
“再没有退路了吧！”这样想着的扎德勒，把袄火神素冥神通都运上额头，再转化为红莲金刚通全力以头锤作出最强猛的反击。
“嘭！”激越震荡如雷电交鸣，而后全场皆静。且看月西楼虽然剑仍在手，但已被铁头撼到两眼一花，兼且鼻血直流。
扎德勒突击凑效，顿起雄心再来一次，可月西楼倏忽朝天一蹬，踢到他脖子上去，脚跟更正正落到下巴之上，人顷时一蹴而远。
月西楼踏步追前，手中一剪梅再聚起肃寒剑气，压向那倒地之人。
扎德勒睁开眼睛，只见一剪梅的剑刃已让他右肩鲜血迸现，再一反手怕是就能削去他项上人头，可月西楼此时却踉蹡坐地。
拭抹面上残血微扬嘴角道：“扎德先生，咱们此局算是平手吧。”
“呸”了一声，扎德勒吐了口污血到地上，又回瞪了一眼：“小甥儿未免太瞧不起老子了，最后一剑明显是你技胜一筹，你又何必谦让呢？哈哈哈哈哈！此次一败我受之无愧。”
话未说完，他已举起月西楼右臂雀跃高呼，开心得似自己战胜没有两样。及后更把人拉到帐篷里先是疗伤继而开始痛饮谈笑，全程真情流露也没丝毫虚情弄假。
扎德勒握住大碗敲向月西楼手上那碗。
两人各自猛灌一口奶酒，然后扎德勒语带谦和的道：“真是了不起。呃不，我的四楞严都被你打个粉碎了，大可断言说优胜劣败是理所当然吧。是小甥你手下留情才对……哎呀，该感谢老天让我有缘跟你比试……。”
话锋一转，扎德勒除谈到刚才一战之外，还说到他年轻时带兵打仗从劣势中狂赢回来的一些旧事。
可今日一败，却教他隐隐慨叹：“老夫才不过四十，竟已比不上你们后生一辈，真是够难为情，嘿嘿嘿嘿嘿！”
战斗后段，扎德勒已知难赢过他，惟想捞个不分上下。然而，倘若月西楼手上的不是一剪梅，这想法确也没有一点过分。
月西楼罕带笑颜的回道：“不，没有这种事，扎德先生是个难得的对手，单是顽强的斗志我已被比下去。”
扎德勒听得欢心，随手又跟月西楼碰一碗。
忽然，有人打断了二人兴致：“见你们关系转好，连本宫都开始有点羡慕……。”
两人一愣。
而说此话的贺拔月牙，再凑近些他们说道：“毋分尊卑的时段已完结了，来，咱们换到议事的帐篷去办事吧！”
“哪月某先行告迟。”
“哎！别跑，老夫喝太多了，你先扶我一回吧！”
“这……。”
就这样，连身为食客的月西楼也被强拉到去议事。
一行人，到达帐篷外面时，已听到里头人声鼎沸。
有一商党成员不讳言：“少主回来后，就只会瞎添乱！生意都做不下去了！”他狠批贺拔月牙做事经常一厢情愿、刚愎自用，更斥整个商党的人都跟她一丘之貉。过往商党未交到她手时，远比现在来得要好，此时此刻再不补救犹恐太迟。
但既然负责商党通往波斯那边的事项已经有远在大盘城的老爹“
“贺拔少主现在所做，难道是针对袄党方面的部署吗？”
“嗯？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听说最近添购了许多吐火罗的火器。”
故意站在外边未进帐篷的贺拔月牙感到有些惊讶。尽管没有特地瞒着火器的消息，可没想到连商党中下层人员都有打听到这事。
或许是对危难当前的敏锐直觉，才令这群满身铜臭的商家竟也想开始关注起党政了吧。
“我确实在有购入火器，但跟袄党那边的圣使来访又是另一件事。虽然，两件事倒也不是全没联系……”
贺拔月牙一边说话一边行到属于她的位置上坐下。
瞧着这帮蠢蛋摸着头脑边听她解释时，突然间脑袋里闪过一道想法。
“对了兰烈，你知道为什么本宫要特意向吐火罗高价收购火器吗？”
贺拔兰烈是她的族弟，虽非本家子嗣，却难得的有商家眼光，就当是简单的教学，听听他有什么想法也很不错。
而被问到的贺拔兰烈比谁也更理解少主所提问的真正意图，稍微考虑过后，才放声说道。
“……比起波斯和中原制造的武器，吐火罗的武器质量更好吗？”
“诶、这算是正确答案之一。话虽如此，可也并非单纯是中原、波斯又或突厥各地的武器太过简陋，让人看不上眼。现实是因吐火罗长年饱受多国围堵袭击，才逼使他们打造出更精良的火器及武器，来填补防御上的不足。嗯、还想到其他理由吗？”
“还有其他理由吗？容我想一想……”
贺拔兰烈皱起眉头苦苦思索，可怎都想不出像样的答案来。于是疑惑地看向贺拔月牙。
贺拔月牙眯起眼稍，环视了一下帐篷里的众人，一张张不明所以的脸。眼看这逗趣的光景，打趣一笑。
“不好太过声张，其实这是延迟吐火罗灭国的对策。之前的战役中，他们表面战胜了中原朝廷，也收服了好些领土，但是次胜利实全赖突厥士兵的联合作战。”
“是这样吗？可是大家都在夸吐火罗国这仗打的好呀！还说，成功收服故土之类的。”
夹杂了些许吐火罗血统的贺拔兰烈，把吐火罗的胜仗当作自己的事情一样自豪地说着，对此贺拔月牙摇了摇头。
“兰烈，我看你回去之后，还是要对情报分析再多下点苦功。吐火罗人虽说得胜，可接收土地时，却发现中原人在撤退前于地上撒满毒水，让那地五年内都寸草不生。现在吐火罗一边要给出突厥人的雇佣金，另一边却对着那片荒地发愁，这事你又知道吗？”
说到此处，帐篷里所有人也鸦雀无声，面面相觑。
“和其他国家做买卖，并不是单方面受益就行得通的。特别是考虑到各国之间的国力差，要尽可能避免客户减少而影响自己在市场上的议价能力。这是行商的第二个铁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