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税银案之一

    皇宫之中，皇帝与太子秘密议事，太子道，“这些乱匪真该治一治了。”皇帝冷笑道，“太子真以为是匪徒作乱吗？没有靠山，没有内应，哪个敢在京城边上胡作非为？打劫税银更是难于登天，朝廷有乱臣了，并且乱臣要与我们父子为敌了。”

    太子道，“儿臣听父皇这么说，心情平和多了，原来父皇料敌于先，必有良策制敌。”皇帝听了哈哈大笑，“父子同心。元瑾没你聪明，一听到税银在俦山，急吼吼的请旨去押解。其实真税银三日前就秘密进了内府金库，至于匪徒所抢劫之物是石头，他们竟敢在俦山作案，分明是想牵联上元玮，让朕投鼠忌器。”太子道，“我听说是九弟派人把匪徒抓了，还救了三千官兵性命，这都是父皇平日教导得好。”

    皇帝嗤笑道，“这不是他的功劳，只因祁钰做客俦山，才侥幸擒得匪徒。元瑾把人押入顺天府，你要严加查办，必须揪出背后主使。”太子道，“儿臣明白，绝不让朝廷乱臣逍遥法外。”皇帝道，“税银进内府之事不可泄露，涉案者无论权贵，一律重判！”从皇宫到朝堂表面风平浪静，其实暗流涌动，皇帝亲自搅乱了这潭混水，什么神神鬼鬼都冒出来了，一场大戏即将上演，皇帝只是起了个头，至于后来如何发展，如何结束他却无法掌控，他想斗倒朝廷的恶势力，孰不知对方更想斗垮他，斗垮太子……

    元瑾，元玮带着官兵押着税银囚着劫匪回到了京城，交于顺天府，所有人全部关押入狱。元瑾，杜辅国进宫见驾。元玮与三位姑娘回王府，他深知税银案牵联甚广，把祁钰留在王府，以防奸人暗害。他走在王府中，风物依旧，走了一个女人，来了一群女人，他不愿涉足朝廷争斗，却一步步被逼入绝境，不敢轻举妄动。

    午后，甄愚田夫妇登门造访，元玮亲切接待。钱夫人眼泪汪汪去了后院与女儿们相见，元玮则在前厅陪甄愚田聊天。甄愚田开门见山道，“王爷不要为我求情，王爷救不了我，只会连累更多人受伤害。京城虽大，无我容身之地，发配边关，向死而生。”他平静的继续说，“从国库硕鼠到税银劫案，坏事一件件接踵而至，这一切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若为官，必然要办此案，死得更惨。”

    元玮追问道，“什么？岳父何出此言？有何证据？”

    甄愚田道，“没证据，请王爷相信我，这不是杯弓蛇影吓唬人，而是巨莽环绕生祸害。巨莽不跃起，皇上佯装不见；巨莽不吃人，皇上不能挥剑。甄家遭难，缘起我奉旨查国库硕鼠，牵扯到皇子，甚至太子也不干净，随即有人告我当年主持科举有舞弊之嫌，我未伤到硕鼠，反而被弄得身败名裂，发配边关。还有一事，王爷不可不知，西山内府，外驻精兵，内藏珍宝。”

    元玮轻轻“嗯”了一声，甄愚田识趣的转移了话题，“王爷要保存自己，不要强出头，尤其是税银案，千万不要染指，你查不出幕后之人，更斗不过幕后之人！”元玮似懂非懂点点头。甄愚田道，“遇事不莽撞，遇敌不慌张，首先保存自己，解除危险，稳住局面，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立于不败之地，就能不战而胜。”元玮嘻笑道，“敌人是巨蟒，我有宝剑。”

    甄愚田道，“我就怕你意气用事，小不忍则乱大谋，不要比狠斗勇，要懂得仁爱宽恕。可以退一步，不计较一时一处之得失，要统揽全局，掌控全局，化干戈为玉帛，可成一代王者。你今天的困境，因皇帝说了一句:元玮淳良，亦可为君。招来太子与各位皇子的妒恨，你不知不觉成了众人的眼中钉。”

    元玮惊愕道，“父皇之言从未听说，顽劣愚昧如我竟也被人妒恨，可笑至极！”甄愚田道，“王爷是皇子，王爷要冷静。甄家去劝边关是好事，没人拿我们来要挟王爷，王爷守在京城，守得云开见月明。”元玮摇头道，“在京城苟且偷生罢了，云开月明于我何干？我要为甄家争一争。”

    甄愚田道，“王爷正直善良，我与夫人虽死无憾，只求王爷善侍我的女儿们。”说罢下跪叩拜，“她们自幼娇生惯养，不懂礼数，若有不是，我先代为赔罪了！”

    元玮连忙起身搀扶道，“不必如此，快快请起，我会保护好她们的。”甄愚田涕泪纵横道，“多谢，多谢！她们就拜托王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