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皇后脑子是不是有病
太后是永忠侯嫡女，与皇后父亲一母同胞。
永忠侯起身，拱手道：“臣身体向来健朗，进饭进的香，家中小辈们都孝顺，精神一向不错。”
“那便好。”太后点头。
虽是父女，但太后早已入皇室，时下女子出嫁前从父，出嫁后从夫，何况她身为太后，自是不能同母家过于舐犊。
这么闲话几句就够了。
“皇上驾到！”
天子祁彦终于姗姗来迟，底下人跪倒，还未见到人就听满殿——
“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走在前头，身后跟着一众内侍，帝王漠视一切，脚步未停，径直走向上首，袍角一掀，落座高台，轻抬眼皮，道：“众爱卿免礼。”
“谢皇上。”
怪道天下人都想要至高无上的权利，只看这一幕，谁不向往。
“今日千秋宴，诸位不必拘礼。”皇帝道。
“是。”
皇上发话，宴席一开，歌舞陆续登场。
宗亲王爷们朝帝后敬酒，夸一句帝后举案齐眉，是我大祁之幸云云，最后提及永忠侯府女儿都是天下少有的好。
毕竟这高台上坐着的一个是永忠侯女儿，一个是孙女。
祁彦捏着酒杯将喝未喝的模样，似笑非笑道：“凌亲王说的是，朕要谢永忠侯将皇后这样好的姑娘，嫁与朕。”
永忠侯起身，将背弯到最低处，颤声道：“皇上真是折煞臣也，臣惶恐。”
“凌亲王言之有理，爱卿不必菲薄。”皇帝侧头看向不发一言的皇后，“皇后自然是极好。”
“快别夸了，皇后年轻，再叫你们这样夸，可就羞的无地自容了。”太后笑道。
看似随意的几句话，缓解了气氛。
太后笑着将话题扯开，“哀家瞧着底下这舞跳的不错，该赏。”
皇帝这才将目光放在下首，道：“母后看的高兴，自然是要赏的，魏卿落座吧。”
“臣谢吾皇。”永忠侯退回席位。
永忠侯嫡长孙魏璜起身：“臣斗胆……”
“哥哥有何事？”皇后坐了半天终于开口。
“皇上，臣有话要说。”魏璜哪敢越过皇上回答。
“小魏卿是朕大舅哥，有话不妨直说。”皇帝淡淡道。
魏璜后背发紧，这寒冬腊月里，穿着衣衫的身躯冷汗直流，头低的更深，道：“不敢，今日是皇后娘娘生辰，娘娘从前还在闺阁时就好奇边疆风情，今次臣从边疆带来一当地女子，此女一手剑舞的极好，不妨叫她舞上一曲，助助兴。”
底下嫔妃目光登时就变了。
齐淑妃咬牙。
陈妃目露讥讽。
楚昭仪朝粱修仪一笑，二人坐在前头，没法交流，但这一眼她们都明白。
林美人垂眸，遮住眼中的嫉恨。
张宝林没看明白，小声的询问身边许宝林：“这是什么意思？”
许攸宁喝一口酒，千秋宴上的酒不错，味淡不醉人，“什么意思？当然是给皇上献美人啊。”
“啊？”张宝林眼睛立刻瞪大，“这……不是给皇后添堵？”
“谁知道呢。”许攸宁笑笑。
“可。”皇帝依旧淡淡的。
不论是献美人，还是献舞。
横竖皇帝不吃亏不是。
许攸宁摇摇头，没有张宝林那般惊讶。
轻缓绵长的乐声登时一变，鼓点密集，琴声拔高，吹笛乐师涨的脸通红，那舞剑舞的女子穿一身火红襦裙登场了。
只见女子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旋转起跳。
软绵绵的长剑叫她舞的快极，大殿中似乎能听见风被剑刃劈开的声音。
乐声越来越快，她的剑也舞的越来越快。
殿中众人目光被吸引，不由自主的跟着火红身影走。
有人惊呼，有人深吸口气。
张宝林看的目瞪口呆，感叹道：“这……好厉害。”
“是啊，很厉害。”许攸宁点头。
吴嬷嬷小声嘀咕：“主子您比她厉害。”
许攸宁一笑，没接话。
随着乐声尾声，女子一个漂亮的剑花结束这场剑舞。
“好！”有人不自觉的喝出声。
“民女谢婉清见过皇上。”谢婉清将剑背在身后，双手握拳行了个揖礼。
谢婉清长相不俗，丹凤眼，鼻挺而小，唇不点而朱，蜜粉色肌肤透着股健康的活力，眉峰上扬，目光精神，浑身带着英姿飒爽的利落。
这是个后宫从未有过的女人。
端看她望着皇帝，不卑不惧，直视天子的目光。
众人吃惊此女的胆大。
“不错。”帝王点评。
皇帝稳坐高台，谁也看不见他此刻的表情，也无法从他淡淡的声音判断出什么来。
“谢姑娘芳龄何许，可有婚配？”皇后问。
“年十七，未有婚配。”
皇后点点头，看向身侧的祁彦，道：“皇上，臣妾瞧着她不错，剑舞的漂亮，臣妾喜欢，不如就叫她留在宫中，陪臣妾解解闷吧。”
齐淑妃恨得揉帕子。
眼神要将皇后活吞了似得，给自己夫君送男人，魏书琴脑子是不是有病？
张宝林也慌了，“皇后娘娘什么意思？巴巴给皇上送女人！”
眼看着她能出头的机会来了，这宫中又添新人。
新人进宫她就是老人，新欢旧爱，皇上还能看得见她们这些人吗！
许攸宁没回答张宝林的话。
吴嬷嬷倒是不解，小声道：“宝林……”
她也看不出皇后的意思。
许攸宁：“大舅哥给皇上送女人，这话传出去对魏璜的名声总归不好，等兄长开口，不如皇后自己来，省的魏璜被人责骂。”
哪家哥哥不希望妹子过的好。
这巴巴给妹夫送妾，倒像是不想叫妹子好过。不过妹夫是天子，这旁人怎么想，又是另说。
皇帝笑了笑，拍了拍皇后的手，“既是皇后喜欢，便留在宫中伺候你，这位份……今日是皇后千秋，这剑舞也是献给你，就皇后来定，如何？”
皇后一笑：“臣妾谢皇上谦让，臣妾瞧着谢姑娘出身干净，不如就封个宝林，谢宝林，皇上觉得如何？”
丁采女，赵小仪呕得不轻。
这新进宫的谢婉清，看着竟要压过她们去了！
张宝林也不高兴，一进宫就是宝林，虽不知家世如何，但这谢宝林眼看着就要压过这两年的新人。
毕竟她们中除了宸才人，位份都低。
皇帝想了想，道：“朕瞧着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