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扎西的往事2

    秘密揭晓的诱惑让圣诞老人扎西和莎拉欲罢不能。

    在山那边的北国，莎拉的未婚夫科尔d每天也换着不同的女人。各自欲望的发泄，是这对没有感情的男女对爱情缺失的弥补。两大家族在风雨缥缈中的结合，不过是老一辈人的一厢情愿。莎拉一想到登山结束将回去和未婚夫完婚，然后被卷入家族的洪流，她就感到窒息。

    现在，莎拉紧紧地抱紧且孤独多吉，如抽泣般地呻吟，圣诞老人扎西在一声怒吼之后像一只泄气的皮球慢慢包裹在莎拉的身上。

    莎拉看着圣诞老人扎西脸涨得通红，他趴在她身上剧烈地呼吸着，发出拉风箱的声音。莎拉突然捧起圣诞老人扎西的脸问：

    “你爱我吗？”

    圣诞老人扎西抬起头，看着莎拉。莎拉汗水打湿的脸上，几缕头发杂乱地附在上面，下嘴唇上还留有刚才兴奋时自己狠狠咬下的牙印。

    圣诞老人扎西坚定地点点头：“我爱你，我向塔吉尼娜发誓，我这辈子只会有你一个女人。”圣诞老人扎西稚嫩的脸庞上透露着未成年人对爱情的梦想，因此，誓言极迅速也极真诚。

    “如果违背誓言，就让塔吉尼娜”

    圣诞老人扎西还想说下去，莎拉猛地吻了上去。她一下翻身转到的圣诞老人扎西上面，像熊舔舐蜂蜜一样，疯狂的吮吸着圣诞老人扎西的嘴唇。圣诞老人扎西感到丹田之间发出诱人的气息，他觉得自己就像草原上被牛粪味道的微风抚摸着的一棵青苗，随风飘荡，无法自已。忽然间，青苗被连根拔起，留下的泥坑里，两条蟒蛇搅在一起。

    两个人在一起的第一个月，圣诞老人扎西带莎拉骑马、打猎，和牧民放牦牛、喝酒，于峡谷看夕阳在托木尔峰落下，在草甸看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

    在泽那寺，圣诞老人扎西和莎拉跪在拿错上师的面前。

    圣诞老人扎西跪在地上默默地祈祷：“塔吉尼娜，希望我在您的祝福下保护莎拉一生一世。”

    莎拉跪在地上默默地祈祷：“塔吉尼娜，希望我能得到您的祝福，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希望和圣诞老人扎西能在这雪山脚下平静地过一辈子。”

    从泽那寺出来，两个人在泽那寺外山海子旁寻了一片草地坐下。太阳已经西斜，山海子上泛着金光，一群从北国利卡湖飞往南方越冬的金嘴海鸥在其中盘旋。

    “这是从我家乡飞来的金嘴海鸥，一到冬天它们就会一路向南，寻找温暖的地方。但是山海子的冬天和利卡湖一样冷，再过两天，它们就会飞走了。”莎拉靠在圣诞老人扎西的肩上，望着金嘴海鸥发呆。

    “你和它们不一样，这里就是你的家。”圣诞老人扎西挽着莎拉的肩膀轻轻地说。

    宽阔的草原上，牧民们正赶着牦牛回家，山海子像一面反射天空的镜子，牧民和牦牛队在湖里拉出一队身影，霎那恍惚中，只有靠微风抚出的微波提醒才能分清倒影和真实。

    圣诞老人扎西一只手挽着莎拉的肩膀，一只手指向远方不远处一片茂密的森林。从圣诞老人扎西口中，莎拉知道那片森林是塔克族人埋葬祖先的地方。当年那场骚乱毁坏了祖先的碑林，塔克人再也无颜面对祖先，灾难后，羞愧的族长将这片祖先长眠之地封为禁忌之地。如今，只有塔克男孩的成人仪式上，塔克人才能进入其中。

    “明天，我就要举行成人礼了。”圣诞老人扎西转身看着莎拉，“成人礼后，我就请求父亲，向你提亲。”

    “我能参加你的成人礼吗？”莎拉靠在圣诞老人扎西的肩上问。

    圣诞老人扎西看着莎拉说：“那里不允许女人进入，只有塔克族男人18岁生日的时候，才能由父亲带着进入。如果有人贸然闯入，塔吉尼娜会把无尽的惩罚降临在他身上。”

    莎拉问：“成人礼是怎样的？”

    圣诞老人扎西说：“男孩需要赤裸全身进入丛林抓住一种我们当地特有的红色毒蜘蛛，然后让毒蜘蛛咬自己一口。被咬后人会马上昏迷过去，再由随行的成年男人用林中的一种草药将其唤醒，之后再将抓住的蜘蛛放进一个山洞，献祭给魔鬼。”

    莎拉问：“什么魔鬼？”

    圣诞老人扎西回答：“没有人见过，几百年了，我们知道魔鬼就在那里。我们的先人在那里沉睡，所以我们要在那里重生。我们要用这种假死的方式把罪恶献给魔鬼吞噬，之后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塔克族男人。”

    莎拉问：“为什么女人不可以参加？如果我也想把罪恶献给魔鬼呢？”

    圣诞老人扎西摇摇头，说：“女人不可以。”

    第二天，在圣诞老人扎西生日这天下午，他跟着父亲奉献的泽西进入了禁忌森林，准备把自己的罪恶献给了魔鬼。圣诞老人扎西再次走出森林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新月和残阳同时挂在天空中，银色和金黄的光线纠缠着在天边的彩霞中流动。圣诞老人扎西感觉整个世界都改变了，仿佛以前只是做了一个梦，从今天开始看到的才是真实。

    “这是重生的力量。”奉献的泽西带仿佛看透了圣诞老人扎西的思想，他用带着庄严而神圣的语气对圣诞老人扎西说。

    如果不是晚上还有一顿丰盛的家宴等着自己，他会马不停蹄地跑到莎拉身边和她分享这神秘的觉醒。

    成人礼后的第二天黎明破晓，圣诞老人扎西就迫不及待地朝莎的拉房车飞奔而去。天边依然是挣扎的黑夜，朝阳才仅仅露出了一圈光晕。房车门没有关，圣诞老人扎西走进了房车，床上空无一人。

    圣诞老人扎西打开了房车的灯，看到床头有一封莎拉留下的信，信中说：

    “我去禁忌森林了，我会找到你说的红色蜘蛛。如果塔吉尼娜可以给男人洗清罪孽，为什么女人不行。我会请塔吉尼娜解除我的罪过，清洗我的灵魂，如果你愿意和我一起，我会在森林里等你。”

    看到纸条后，圣诞老人扎西发疯似的向禁忌森林跑去。然而，在禁忌森林的边沿，圣诞老人扎西突然不敢向前。森林背后全身披满朝霞的托木尔峰就如塔吉尼娜正威严地注视着自己，女神眼睛放射的虚空让罪人只能头颅低垂。恩典和惩处只在塔吉尼娜的一念之间，人的命运不会在她心中起一点波澜。

    塔克圣地，禁忌森林，贸然闯入，除心附魔。

    圣诞老人扎西突然跪了下来，他从腰间取下一把小刀，然后左手紧紧握住刀刃，右手用力一拉，一股鲜血顺着手掌流了下来。圣诞老人扎西将手抚在地上，将头深深地埋入身前的青草之中，稍刻，他突然站起来，昂首挺胸地走进了禁忌森林。身后草地上，鲜血顺着小草流淌，一些小虫第一次感受到嗜血的魔力，开始狂乱飞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