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新仇旧恨
张英听了张良的解释，大冬天的，吓得背后全都是汗，久久说不出话来。
“走啦，我们先去看看灵药。”张良将张英拉了起来。
“好吧。”张英只好乖乖地跟在张良的后面，向那些中小商楼走去。。
不久之后，张良和张英从一个中等商楼出来，脸色难掩失望，望着斜对面的顺隆泰灵药阁，张良有些踌躇。
林家五少爷林建豪差点纵马踢死他的父亲，如此深仇大恨至今都未讨回半点，他又怎么能够去帮衬林家的生意？
犹豫一小会后，张良还是咬咬牙，拽了拽张英，向顺泰隆灵药阁走去。
张英很不爽，嚷嚷起来：“我们怎么可以去林家买东西？我不去！”
张良回过头来耐心解释，也算是在说服自己：“我们去林家买东西确实难受，但我们现在没有其它办法，为了尽快强大起来，我们只能暂时忍下屈辱，待将来足够强大了，自然可以报仇雪恨。”
见张英板着脸，还是无法释怀，张良只好继续解释：“我们是弱者，还是在泥地里匍匐爬行的那一种，根本没有资格一直硬着脖子，任着性子行事，必要的时候，必须低下头，将屈辱埋入心底，用尽一切办法让自己尽快强大起来，否则，不仅我们自己，连我们的后代都还要继续匍匐在地，任由他人肆意践踏。”
“我们只能咬紧牙关，拼命努力，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前走，一点一点的不断进步，才可能有那么一天变得足够强大，向林家百倍讨要那笔血债！”
“好吧，你是家主，只能听你的。”张英很不情愿，但只能也为自己找了个借口。
张良带着张英走入顺隆泰，根本无心欣赏恢宏的大厅和豪华的装饰，径直走到一个堂倌面前，直接说道：“我要买三颗中品聚气丸。”
堂倌有点尴尬地笑了笑：“公子爷，请稍等，聚气丸只有管事才能售卖，您稍等，我去请管事来。”
言罢离开柜台，很快就请了一个中年管事过来，对张良说道：“这是我们的韩管事，本店聚气丸的售卖由他掌管。”
张良看向韩管事，韩管事马上就露出标志性的笑容：“这位公子爷，您要买中品聚气丸？”
“是，三颗。”张良点了点头，从怀里拿出一沓银票，“不知道是什么价格？”
“中品聚气丸，二百五十两一颗，这个月基本都是这个价格。”韩管事瞄了一眼张良手中的银票，从腰间拿出钥匙，打开背后其中一个铁柜，拿出三个小木盒，放到柜台上面，推到张良的面前。
张良都打开了细细查看，但他不懂，看来看去，也就只看见三颗龙眼大小的淡黑色药丸，闻到若有若无的淡淡药香，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分辨真伪优劣。
韩管事对此司空见惯，笑了笑：“我们顺泰隆这等几百年的老字号，卖假药根本就得不偿失，你不必担心，我们悬赏多年，都没有人能够证明我们卖假药。”
张良也知道自己再看也是徒劳，点齐银票推到韩管事面前：“这三颗中品聚气丸我买了，您点点，看钱对不对数。”
“好，买卖达成，待我包好这三颗聚气丸。”韩管事核查、收妥银票后，就拿出一个大一些的木盒、棉絮和丝绸绑带，将那三颗中品聚气丸细致包装。
就在此时，门口忽然传来一身呵斥：“滚开！别挡路！”声音未落，就有三道人影冲进大厅，略微一停，转头扫视大厅，然后快速来到韩管事的面前，乃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和两个应该是护卫的中年人。
韩管事看见那个少年，脸上马上堆满笑容，弯腰行礼：“属下见过五少爷。”
这少年正是林家五少爷林建豪，林家家主林昌繁老来得子，最是宠爱这五少爷。
林建豪有些不耐烦地拍了拍台面：“行了，别啰嗦，将所有的聚气丸都给我，上品中品下品我都要，快点！别浪费我时间，我还得上三楼找蔡叔要聚灵丹和醒神丸。”
“是，属下马上就拿！”
韩管事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转身去开柜门，迅速拿出十一个小盒子，放到柜台上，推到林建豪的面前：“五少爷，都在这了，现在就快月底，上品已经卖完，只剩下中品四颗和下品七颗。”
“上品没有就算了，中品才四颗？我约了八个人，四颗不够啊。”林建豪皱起了眉头，指了指台面上那个还没有绑实的木盒，“那个木盒里面是什么，是不是聚气丸？”
韩管事对不敢隐瞒，只好如实回答：“是，里面有三颗中品。”
林建豪立即喝道：“那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拿过来给我啊！”
韩管事迟疑起来，指了指张良：“那三颗已经卖给这位客人，钱都收了。”
“老子管你卖没卖！赶紧给老子拿过来！”林建豪又很不耐烦地拍着台面。
韩管事咬了咬牙，低声哀求：“五少爷，收了钱就是买卖达成，货品已经属于客人，我们再拿回来就是毁约，传出去会大大损害商楼的声誉，这是商楼的铁规矩，不能破坏啊，被老爷知道了，一定会打死属下，还请五少爷体谅。”
“操！老子管你死不死！给老子拿来！不拿来老子先拍死你！”林建豪当即就火了，啪的一声脆响，给了韩管事一个重重的耳光，然后伸手，将那个木盒拿到自己的面前。
韩管事捂着脸，低着头，不敢吭声。
此时，张英实在忍不住了，开口说道：“这三……”张良对此早有预防，及时捂住了张英的嘴，对韩管事说道：“贵店既然已经收回货品，还请将银票退还，谢谢。”
“好。”韩管事应了，打开柜台底下的钱柜，拿出银票准备还给张良。
就在这时，又是啪的一声脆响，林建豪又给了韩管事一个耳光，恶狠狠地说道：“你他妈的真是个蠢货！钱都收了，哪里还有退回去的道理？你随便配一些聚气散、止血散和活血散什么的给他不就行了？”
韩管事这次再也不敢反驳，乖乖地又把银票锁好，从后面最底层的大通柜里拿出三大包药剂，放到柜台上门，对张良轻声说道：“两位，这是聚气散，止血散和活血散，请收好。”
张良两辈子都没有遇到过这么无语的事情，一时之间都有点愣住了，这都行？
聚气散蕴含的灵气量少又散乱，对炼气四层以下才有一些作用，止血散和活血散根本就不算灵药，就只是止血化瘀的药剂而已，这么三大包，加起来都不值三十两，这就直接抵了七百五十两？
不过他很快就醒悟过来，药剂也不能要了，他的手没有空啊，使劲地箍着张英就走。
此时，张英已经是怒火直冲天灵盖，他拼命地挣扎，胀红着脸，嘴里呜呜做响，若不是张良死死地箍着他，捂紧了他的嘴，他恐怕已经冲过去怒斥林家豪，甚至和林建豪拼命了。
林建豪正在指挥一个侍卫收纳那些聚气丸，瞥见张英的模样，怒气顿时又上来了，指着另外一个侍卫叫道：“把他们给老子拎过来！”
“是！”侍卫冷冽的声音响起时，张良就已经加速逃跑，但为时已晚，只感觉腰间一痛，随即身体腾空，转眼间再着地之时，已经回到了林建豪的面前。
林建豪恶狠狠地盯着张良和张英：“看来你们对老子的做法很不满是不是？尤其是你，竟然敢冲着老子怒眉瞪眼！老子抽死你！”啪啪啪，也不知道抽了几巴掌，把张英的口罩都抽掉，半边脸都抽肿了。
接着，指着张良：“你还算识相，所以老子就少抽你几下好了。”
言罢，又给了张良五个重重的耳光，直抽得张良的耳朵嗡嗡作响。
抽完后，哈哈大笑：“你说说，老子是不是挺通情达理的，你比较懂事，老子就少抽你。”
张良咬紧了牙关，挤出了笑容，对林建豪深深鞠躬：“小人不懂事，多谢五少爷教训。”
“嗯，这才对嘛。”林建豪有些满意地点点头，轻轻地拍了拍张良的脸颊，“滚吧。”
“是！多谢五少爷仁慈。”张良再次鞠躬，箍紧张英快步离开了顺泰隆。
其中一个侍卫见张良张英出了门，低声说道：“少爷，要不要……”
林建豪当即喝道：“蠢！收好东西快走！”
言罢就快步向后面的楼梯走去。
两侍卫赶紧抱起聚气丸跟在后面，那个侍卫忍不住继续低声询问：“不做掉他们，他们传了出去，事情不就被大少爷和老爷知道了吗？”
林建豪回头瞪了那个侍卫一眼：“说你蠢，你还真是蠢！老子就是要明摆着让大兄知道这事，否则他怎么会对老子放心？但如果老子杀了那两人，大兄就会认为老子太过狠辣，多多少少都会生出忌惮和防备之心，还会借机去找阿耶，逼阿耶将老子禁足！”
那个侍卫顿时双眼一亮，大赞：“少爷英明！”
……
张良箍着张英出了顺泰隆，又走了几百丈，躲进一个阴暗的小巷才慢慢地放开了张英。
此时，张英也冷静了下来，低下了头，不敢直视张良，眼中充满了羞愧之色：“对不起，我太冲动，连累你了。”
“这事不怪你，那种情况凡是有点血性的男人，都忍不住要责问两句。”张良并没有责怪张英，语气非常沉重，“不过，我们的确有错。”
张英愣了：“这事我们哪里有错？”
“是的，我们不仅有错，还有大错。”张良抬头，透过狭窄小巷缝隙，望着逐渐阴沉的天空，“我们的大错就在于我们太弱！在这个丛林世界，弱小就是大错！就是原罪！”
张英这才明白张良的意思，顿时一阵黯然，难以言语。
张良也低下头，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