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当她是见色起意
嘉城市公安局
陆承先和应夏作为当事人相对而坐,两个人咋看咋对不上眼。
林之御和方涵也分别坐在他俩身旁。
“姓名。”年轻的薛警官看着他俩。
“陆承先。”
“应夏。”
“年龄。”薛警官低头做着笔录。
陆承先:“二十三。”
应夏:“十九岁。”
“职业。”薛警官看着应夏,这姑娘看着软萌可爱的,下手不是一般的狠。
看着陆承先那全程黑着的脸,一目了然,可想而知,有多疼……
应夏:“嘉城大学,学生。”
“具体点。”
“国际经济与贸易专业。大二。”
陆承先闻言,戚了她一声,“我看你选错专业了,适合学跆拳道和空手道,有前途,以后能拿个国奖。”
应夏蹭的一下站起身,拍了下桌子,震的手疼,“我学什么跟你有屁关系!要你管。”
“坐下。”薛警官厉声喝道。
方涵忙拦她坐下。
薛警官:“姑娘,这次事件不管缘由如何,但打人就是你不对,审问是全程录音录像留底的,你要是还是刚才那种态度,刑事拘留都是轻的。”
陆承先一脸欠抽的样子。
应夏忽而莞尔一笑,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和梨涡,看起来纯良无害。
“薛警官,我决定明天就去报个跆拳道和空手道班,既然某人都说了我有天赋,可不能浪费。”应夏定定的看着陆承先,笑的极乖极乖,“先谢谢你啊,到时候练成一身好功夫了,我再去找你切磋。”
说完还不忘看了看陆承先的下身,然后挑眉。
这下轮到陆承先不淡定了,有一天如果他死了,不用问,一定是被应夏气死的。
“叫应夏是吧。”林之御看着他,眉目温润,语气柔和。
那一刻应夏想起了《诗经》里一句话,没有人能比林之御更适合。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
在其板屋,乱我心曲。
说来也惭愧,《诗经》那么多句诗,她偏偏就只记住那一句。
“嗯……”应夏有些发愣,没想到自己的名字念出来会悦耳至此。
林之御似是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倾慕的神情,极冷淡的笑了笑,说,“学生在档案上记上一笔,并不光彩,这事私了对我们都好,你觉得呢?”
看似礼貌的问法,实则不容拒绝。
应夏回了回神,看向方涵。
应夏自己倒是不在乎这些,她当年能压线考上嘉大这所一流学府,也是靠着方涵的帮扶,上大学她也就是混混学分,每年跪求不挂科就行。
那些奖项和奖学金她想都没想过。
可方涵不一样,成绩学分年年第一,是嘉大金融学院的门面,老师眼里的宝贝疙瘩。
自己档案上记一笔没事,方涵不行。
方涵握了握应夏的手,摇摇头,小声道,“你来的及时,我也没伤着,算了吧。”
“警官,不能就这么算了。”陆承先义愤填膺说着,“她毁了我后半辈子,必须负责,再说霍炀还在医院躺着呢,不知死活。不能这么便宜她。”
林之御无奈,“行了。”
这陆承先犯起浑来,连脑子都没带……
薛警官打开了眼前的电脑,调了调监控时间,指给陆承先,“这是你们刚才包厢的监控,霍炀先羞辱这位姑娘的,你们没有人管,应夏才采取极端自卫手段的,刚才送霍炀去医院的同事给我来电话,说他只是轻微脑震荡,恢复意识了,不存在你说的不知死活。”
“按造成的结果来看,属于正常范围的正当防卫,她们不需要对你负责任,相反你需要赔偿她们精神损失费。”
陆承先低声咒骂一句,今天出门肯定没看黄历。
陆承先:“我看她精神非常的好,思路无比清晰,一点都不像精神损失的样子。”
应夏揉了揉鬓角,蹙着眉,声音软软的娇滴滴的说着,“实在不巧的很,突然有点头晕,刚才被血吓到了,脑子不太好使,反射弧有点长……”
她这番人间小作精的语气,将林之御都给逗笑了。
连一向冷静自持的薛警官都跟着笑。
应夏:“不多不少,五十万,概不还价。”
“五十万?”陆承先一口气提到嗓子眼,“你怎么不去银行抢钱。”
应夏:“抢银行是犯法的,我是社会主义的建设者和接班人,我又不是你,怎么能做那种不知羞耻的事。”
这陆承先真是被气憋着堵的慌。
他陆承先再不缺钱,也不会白白撒钱给人。
尤其还是这么气人的应夏。
他此时不仅觉得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一定是得罪了那路神仙,才遇见这么个主。
有个稍显年老的警察走进来叫走了薛警官,往里面看了一眼后,小声说,“上头来电话让咱们立刻放人,那两人惹不起。”
薛警官:“还没审完,怎么让放人?”
年老的警察做了个手势,指了指上面,“再审下去也是个过场,咱们管不了这些事。”
“赶紧收拾收拾回家睡吧。”
薛警官沉默了一会儿,走进去看了看林之御和陆承先。
林之御温和的和他对视,淡淡的笑了下。
那淡然的眉眼里深沉似深潭。
薛警官心底一叹,然后看了看时间,这一场折腾足足一个半小时,都快凌晨一点了,说,“好了,今天就先到这里,之后有案件情况,我在联系你们。”
“好。”应夏拉着方涵起身,看着陆承先,笑的张扬媚然,“精神损失费就不用了。”
说完望着林之御,他们之间仅一桌之隔,比西悦门口看的清楚许多。
他眉宇干净,俊郎丰逸,眼尾角偏低,唇线平直,不笑时格外淡漠矜贵,可若笑起来,山间风月,林间暖阳,皆比不过他。
真真的好看。
应夏最讨厌爬山,去年被社团组织的强行拉去爬了香山。
她记得那日是赏枫的好时节,香山红叶红满天,晚霞染红天际,美的一场幻梦。
此时的林之御就像那日漫天红叶,沐了朝阳,融了寒冬。
“你叫什么名字?”应夏声音柔的不像话。
就当她见色起意罢了。
“林之御。”
应夏在心里默念,“是之子于归的之,御驾亲征的御吗?”
林之御望着眼前的姑娘,突然觉得这姑娘有些傻气,“是。”
大概是花痴见多了,没见过这么过分坦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