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噩梦spa
阳光国际大厦，c座。
这是本市核心商业区域新落成的规模最大的一座写字楼，各种配套设施都是顶级豪华，出入白领意气风发，个个都打扮得像是世界500强的老总一样。
不出意外地，刘梦凡被门口保安拦了下来。
“没有门禁，不能进入。”
“不是，我是来……来面试的……”刘梦凡急中生智。
“几楼几号？”
“29层，2901。”
这是刘梦凡第一次来五星级写字楼，他本想不打草惊蛇，先上去看看这胖道士介绍的是什么公司。现在看来，不惊蛇是不可能的了。
保安在门禁的显示屏上拨通了2901的视频信道。
不一会儿，显出图像来。
2901很暗，似乎没有开灯。
一个黑色的人影出现在视频中，但却看不清面容。
现在已经是大中午了，对方难道还没开始上班？
“2901，有面试。”
对方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按了一个键。
门禁开了，保安顺势关闭了视频。
刘梦凡乘坐着单层电梯，忐忑地来到29楼。
2901看上去规模不大，玻璃门紧锁。
若说它是公司吧，没有公司铭牌；若说是住宅吧，谁会把家安在这种寸土寸金的商业cbd？
“你好……”
刚说两个字，门便自动开了，那个黑影并未说话，而是将他带进了一处黑暗的走廊。
室内毫无光线，只有脚下每隔十米一个的小夜灯，在提供着微弱的光源。
黑影看上去瘦高瘦高，似乎穿着宽袍大袖，头上还戴了个帽子。
不知七拐八绕地走了多久，终于听见一声轻唤：
“来啦？”
刘梦凡吓了一跳，这才隐约看见，那黑影不知何时变作了两个。
两人打扮相同，一胖一瘦，一高一矮，似乎在交接着什么。
鬼屋？剧本杀开篇？还是……
等等，看这两个黑影的打扮，和他们头顶戴着的高帽子，难道是……黑白无常？
难道他们要带我去真正的地府？！
想到这，刘梦凡忽然在心里笑自己幼稚，哪有把鬼门关建在商业中心五星级写字楼的，阎王爷是用冥币掏的租金吗？
“公子，请。”
什么玩意？他叫我公子？
刘梦凡被带进了一个洞府之中。
这洞府装修得倒是像模像样，到处盘错交缠的蛛丝，各种刑具，一片幽绿色的暗光下别有一番风味。
“等等，我不玩鬼屋……”
两个黑影似乎并不想听刘梦凡说什么，重重地关上了门。
“喂！喂！你们干什么！这是哪！”
刘梦凡用力去开门，可门上没有把手，怎么推也推不开。
“公子。”
这时，他身后传来了一个娇媚女人的声音。
夹子音女鬼？
角色扮演？
该说不说，这剧本体验感也太强了吧！
“公子，你看，我美吗？”
刘梦凡转过身来，这才发现，洞穴最深处忽然亮了起来，一道厚厚的蛛丝帘缓缓拉开。
里面是个足以容纳两人的冲浪浴缸，浴缸之中，有个肌肤如雪的女人，正对着他搔首弄姿。
刘梦凡立刻明白了过来，偷偷按动了手机音量键。
便在他按下的那一瞬间，忽然一声惊世骇俗的惨叫，从隔壁传来。
浴缸中的女人花容失色，立刻跳了出来，看也没看刘梦凡一眼，便披了件绿色纱衣冲出门去。
原来，门的开关就在墙上，一触便开。
刘梦凡信步走了出去。
这时整个走廊都已大亮，打扮成黑白无常七爷八爷的两个年轻小伙，不断地在给客人们道歉。
刘梦凡猜测得没错，这里果然是一处地府主题的spa会所，主打的就是一个非主流快感体验。来这玩的人，大多自己也准备了cosplay的服装，以各种形象降伏女妖精，对他们来说是最大的快乐。
刘梦凡不知道那半仙到底是怎么理解的，竟然把他想成了这种人。
现在，走廊里挤满了孙悟空、猪八戒、唐僧、如来佛祖、太上老君、济公、蜘蛛侠、绿巨人、拿破仑、杰克船长、光头强、藤原佐为、路飞、吴邪……
大家吵吵嚷嚷间，忽然有人问了一句：“你们这不会真的有鬼吧？”
所有人安静了下来。
“大家放心，众所周知，这个世界上没有鬼。我们做这个主题，只是为了满足大家的新鲜感。但是因为个人承受能力不同，可能有些客人接受不了太恐怖的主题。刚才那声尖叫，我的同事已经去那个房间处理了，请大家稍安勿躁！”白无常弯腰弓背，正卖力解释着。
“尖叫，我看像惨叫、哀叫。”
“就是，太扫兴了，我走了。”
“你们呐，既然做这个生意，最好对未知有点敬畏之心，平常多烧烧香，拜拜佛。”
白无常忙不迭地拱手谢过：“一定一定，今天的单全免了！请大家不要声张出去，谢谢大家了！”
一些人一听免单，便不再纠缠，纷纷往大门方向走去。
可刘梦凡看得分明，那黑无常脸上的汗水早已晕开了厚厚的眼影，吊在胸前的舌头也也在微微发颤。
他在恐惧什么？
那声3d环绕立体声的惨叫，背后到底有什么秘密？
“喂，你刚才玩得怎么样？”
刘梦凡扭头一看，差点因为吞口水把自己呛死。
站在自己身边的，是个把自己裹成木乃伊的coser。
若是不听声音，他真没法确定这个木乃伊是姜婷婷。
“怎么，吓到了？”
“你怎么打扮成这样？”
“废话，这地方人家让女孩进吗？”姜婷婷道。
“你知道这地方是干什么的？怎么不早说？”
“当然知道，你上楼以后，我查了丑团——cosplay噩梦spa嘛，点评里全是cos成各种形象的照片。我为了隐藏性别，只好这样了。”
刘梦凡用余光扫了眼姜婷婷的胸部，点点头，说：“确实，绑上以后的确看不出男女了。”
“那当然……不是，你什么意思！”姜婷婷反应过来，一记粉拳砸在刘梦凡肩上。
刘梦凡还没来得及呼痛，隔壁房间便又传来一声惨呼。
这一回，他们听得清清楚楚——
“救命！这里真的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