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疯子
“这，这能行吗？”白大褂男子手足无措的环视四周，想找几根绳子把他绑住。
可简陋的房间里，别说绳子，毛线都没有！
最终，他指了指门外，“我让两名同事进来，把你按住吧！”
“那行吧！”
许飞无所谓的说着，随即闭上眼睛。
门外的两人闻言，连忙走进来。
红毛按住许飞的双脚，刀疤男按住他的双肩，有种逢年过节村里杀猪的即视感。
昏黄的弱光下，许飞就这么安静的躺着。
白大褂男子心一横，握着泛黄的手术刀从许飞的胸膛刺入。
随着鲜红的血液渗出，白大褂男子的心跳得比许飞还快。
见许飞没有丝毫挣扎，白大褂用力一拉，鲜红的血液如泉水般涌出，女子连忙用棉花擦拭。
棉花很快擦完，她只能随手拿一块抹布擦拭。
四人都紧张的渗出汗滴，可床上的许飞依旧安静的没有一丝表情。
“该不会睡着了吧？”
“应该是痛得晕过去了！”
“那就太好了，赶紧吧！”
见少年已经没有了动静，四人露出兴奋的神色！
白大褂男子摸了摸额头的汗滴，加快动作。
奈何，九块九包邮的手术刀实在太钝了，几刀下去，白大褂拼了吃奶的劲，还没能把胸腔刨开。
刀疤男着急催促，“快点啊，等一下把他痛醒就麻烦了！”
噶过别人腰子的都知道，人在极度疼痛的状态下，爆发出来的挣扎是很难控制的。
“你行你来！”白大褂摸了摸额头的汗滴，瞪向刀疤男，“都叫你别贪小便宜了，九块九包邮的刀能用吗？”
“快递费都要五块钱了，商家不用赚钱的吗？”白大褂男子幽怨的说道。
刀疤男一脸不爽，“放屁，出货量大的话，快递费可以做到两块的好吗？”
大白褂当即就不服，“两块？骗傻子呢？跨省的快递至少三块！”
“行啦行啦，都什么时候了，还讨论快递费。”女子翻了翻白眼，“这就不是快递费的事，而是九块九太便宜了，至少得买十九块九的，还送棉花！”
几个不像傻子的傻子还在讨论九块九包邮的问题，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许飞早已经睁开了眼睛。
他一手扒着自己的肋骨，一手握着手术刀猛地在胸间拉锯。
片刻之后。
许飞丢下手术刀，叹了口气，“呼，终于割开了！”
熟悉的声音出现，四人猛然一惊，停止争吵。
四人对视一眼后，同时转头看向床上的许飞。
昏暗的灯光下，白色的床罩已经被鲜红的血液染红，‘啪嗒啪嗒’的血滴滴在地上，出奇的响亮。
此时的少年已经坐了起来，只见他双手正用力的掰开自己的肋骨，额头汗滴伴随血液滑落，他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脸上扭曲的表情说明他是有痛觉的，可他竟一声也不吭，更没有挣扎。
四人无法想象，一个人得有多大忍耐力，才能忍受得住剖胸开腹的痛。
似乎是少年太虚弱了，他费了很大的劲方才掰出一个小洞。
狭小的房间，异常的安静，‘啪嗒啪嗒’的血滴声有节奏的响着，四人感觉头顶一阵阵发麻。
纵然噶过腰子无数腰子的他们，看到这一幕，也不禁双腿发软。
就在他们愣神之际，突然，少年抬头，“医生，我力道不够，你帮我掰一下。”
看着少年痛苦到扭曲的表情，大白褂男子却有种汗毛直竖的感觉。
“快点可以吗？”少年再次向白大褂男子投出恳求的目光。
“好，好，马上……”
白大褂男子打个激灵，就这么凑过去，弯下腰，开始动手。
两人使劲用力，很快，两个拳头宽的胸洞出现。
鲜红的血液继续流淌，胸洞内的肌肉组织和内脏展露出来。
见惯大场面的他们，对这一幕并不恐惧。
然而，仔细一看，奇怪的事情浮现眼前。
两个心脏！
少年的胸腔内竟然有两个心脏！
右边一个红色心脏已经泛白，似乎供血不足，有些蔫了。
左边一个心脏竟然是黑色的，随着它每次抽动，心脏边缘竟渗出丝丝黑气。
他们噶过的心脏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可是他们发誓，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怪诞的一幕
在他们惊愕的目光下，只见许飞伸手往胸腔一掏。
那颗黑色的心脏带着血管，被他掏了出来。
“都发黑了，应该是坏死了吧！”许飞看向白大褂男子，“医生，麻烦帮我嘎断血管。”
白大褂男子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接过鲜血淋漓的黑色心脏，手却止不住的颤抖着。
“真，真的嘎吗？”白大褂男子试探性问一句，他嘎过很多心脏，第一次听到受害者主动要求嘎的。
“嗯……”许飞痛苦的点点头。
“那，那好！”
白大褂男子欣喜若狂，拿起手术刀正要嘎断几根大动脉。
突然，
更诡异的事情出现了！
就在白大褂男子举起手术刀的一刻，一道阴森低沉的声音，从心脏传出。
“敢嘎本尊，本尊灭你九世！”
听到声音的同时，大白褂男子感觉手中的心脏猛然一跳，吓得他双腿发软，瘫坐在地上。
另外三人见此状况，表情石化的愣在了原地。
都说夜路走得多，总会见鬼，今天果然出事了。
许飞没有理会四人，忍着剧烈的疼痛捧起黑心脏，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害我？”
黑色心脏颤抖一下，发出声音，“你还没有资格质问本尊！”
“哈哈，是吗？”
许飞发出狂傲的笑声。
他受够了，十六年了，自他出生开始到今天，他每天都要承受一次剧烈的心痛，那是一种不弱于开膛剖腹的痛。
痛到神经都变得麻木。
他实在忍受不住了。
今日他本想一死以结束痛苦，可他不甘心，他临死也要看看这颗心脏到底怎么了。
现在，终于看到了，他也安心了！
“那就同归于尽吧！”
许飞说着，拿起手术刀高高举起，准备一刀劈下。
“好吧，你赢了！”黑色心脏微微颤抖一下，“问吧！”
“姓名，性别，年龄，身份证号。”
“……”
“…再问一遍，姓名，性……”
“能问点正常问题吗？本尊又不是人类，哪来这些乱七八糟的定义。”
“那你为什么要害我？”
“……嗯…不记得咯。”
“你是在赌我的刀不够锋利吗？”
话毕，许飞手握手术刀猛地一拉，一条大动脉随即断裂，一股鲜血缓缓流出。
是的，缓缓流出！因为他体内的血液已经差不多流干了。
“你疯了，你这个疯子！”
许飞听到黑色心脏抓狂般的呐喊，随即，他的意识渐渐模糊，两眼一闭，倒在血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