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憨憨少年
晚秋的夜，秋风萧瑟，带着丝丝寒意。
破旧的门店里，三男一女正在讨论着哲学的终极问题——我们将要往哪里去？
还有医学的养生理论。
——每天该吃一顿，还是吃三顿？
“老大，咱们还是去抢银行吧，不然兄弟们要饿死了。”一名红毛男子看向刀疤男，提出建议。
啪！
刀疤男抬手就是一掌拍在红毛男的头上，“找死啊，咱们要枪没枪，那么大的项目能干的了么？”
“可……”坐在一旁的女子撇撇嘴，“那你得想条出路呀，以咱们现在的业绩，根本养活不了咱！”
“对啊，一年下来，都没噶过一个腰子……还不如散伙算了。”红毛男有些怨气，可说到最后声音还是有点虚。
说完，随手捡起地上的烟头，‘啪嗒’打着火机，痛快的嘬上一口。
“我倒是有个法子。”刀疤男同样捡起地上的烟头，给自己点上，“去金三角吧，听说那边的同行业绩都不错，一天能噶三个腰子，以咱们的能力，一定可以大展拳脚的。”
这时，身穿大白褂的男子打击道：“咱们连一天三顿饭都吃不上了，哪有跨境的路费啊？”
这踏马是个难题！
这世道，赚钱比吃屎还踏马难！
昏暗的兽医门店里，四人焦头烂额，气氛一度安静了下来。
突然，
一道清朗的声音自门外响起。
“你好，请问医生下班了吗？”
“我要动手术！”
四人惊愕转头一看，忽见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正朝着他们询问。
这少年很瘦，脸色死白死白，没有一丝血丝，看起来也很虚弱，比他们还营养不良！
白大褂男子不耐烦挥挥手，“下班了，下班了！回去吧！”
他又不是真的兽医，门店上挂着‘兽医门诊’的招牌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
噶腰子他就会，哪里会给宠物看病？
少年表情有些痛苦，一手捂住胸口，“我的心脏真的很痛，医生你行行好，加个班可以吗？”
四人先是一愣，随即对视一眼，眼眸皆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光芒！
来兽医诊所不是给宠物看病？而是给自己看病？……这人有病吧？
管他呢，傻子的腰子一样值钱，这是老天爷给他们送路费呢！
一双腰子四十万！
一双眼角膜二十万！
一颗心脏六十万！
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杂碎，保底业绩一百五十万。
不仅有了去金三角的路费，连启动资金都有了！
“可以可以，没问题。”白大褂男子连忙挤出微笑，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里面请。”
“你这态度转变也太快了吧。”
少年有些疑惑，“该不会是黑店吧！”
“怎么可能。”白大褂男子指了指身上的衣服，“穿白大褂的都是天使，怎么可能会骗你。”
“嗯……也对。”少年凝思片刻，挠挠头，“可我只有这点钱了，够吗？”
说完，少年从兜里翻出一沓钱。
是的，一沓钱……可全是一毛五毛的，连一张一块以上的都没有。
这种额度的钱，连收费站都不收！
“够了够了！”白大褂男子也不管多少，一手揽下这些钱后，招呼着少年往里面走。
少年一边走着，一边感动道：“我知道钱不够的，你们白大褂果然都是好人，等我有钱了，我一定会还你的。”
“没事，救死扶伤是咱们白大褂的职责，钱不钱无所谓！”白大褂男子心不在焉的挥挥手，心里已经乐坏了！
“对了，我叫许飞，医生您怎么称呼？”
“道上都叫我瘪三……”
“是瘪三的瘪，瘪三的三吗？好难听的名字，……你不会是坏人吧？”
“小伙子真会开玩笑，医生哪有坏人？”
说话间，白大褂男子已经把许飞带到手术间，女子也跟了进来。
刀疤男和红毛男鬼鬼祟祟躲在门口偷看，心里乐开了花。
狭小的房间里，灯光昏暗，中间摆放着一张一米二的小床，床上盖着一张白被单。
地上沾满血迹的棉花已经发霉，散发出阵阵恶臭。
“连手术台灯都没有吗？你们医院好不专业。”
许飞扫视房间几眼，无奈的躺了下去，嘴里嘀咕道：“果然是一分钱一分货，我感觉手术费给多了，能退一点回来吗？”
“能，动完手术再给你烧……捎几毛钱！”女子用针筒抽出玻璃瓶里的麻醉药，挤出笑脸。
“你是护士吗？为什么不穿白大褂呢？”许飞依然听话的躺在床上，“你们该不会真是黑店吧？”
“憋说话了，安静点！”
女子呵斥一声，有些不耐烦！
只见她抽完麻醉药，把针头朝上，轻轻推出几滴液体。
然后看向床上的许飞，“闭上眼睛。”
许飞安静的摇摇头，“没事，我不怕痛。”
时间紧迫，女子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挽起许飞的手腕，一针扎下去。
刚一扎入血管，许飞一脸平静的提醒道：
“医生，你扎错地方，打针是扎静脉血管的，你扎我动脉了。”
闻言，女子愣了一下，很是尴尬！
就连一旁的白大褂男子都尬得直翻白眼。
突然，许飞坐起身来，夺过她手中的针筒，“还是我自己来吧，你们这些假医生太不靠谱。”
说着，准备给自己手臂扎上去。
这话语和操作，直接让两人傻眼。
只见少年扎到一半，掂着针筒仔细一看，无奈摇了摇头，“针水已经发黄，过期了！”
这次，女子和白大褂真想找个蚂蚁洞钻进去！
两年没业绩了，哪有钱买新的麻醉剂啊！
本想着过期的也能将就用，没想到，被当场拆穿了！
不过肉已经在砧板上，他们也顾不了那么多。
然而，许飞接下来的操作，更让他们吃惊！
“算了，不用麻药了！”
许飞无奈的扔掉手中的麻醉针，脱下上衣，然后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