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足以
晨曦的微光刚刚透过窗户,翁智就已经用完早膳,搬了把椅子在院中端坐。
远远望去,此刻的翁智就像一个普通界的普通老人,头发斑白,脸上皱纹横布,抬眸间抬头纹显而易见。
要是他和此刻在普通界的门炎站在一起,任谁也不会想到门炎居然比他还大上几岁。
“翁老,您看。”
说话间魏井已经跑到了翁智跟前,将刚刚打扫翁智房间时压在窗边的书信递到了翁智口中。
拆开书信,看清纸上的内容和识别出字迹出自何人之手后,翁智满脸的欣慰。
同时,他的眼神里也流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惆怅。
他欣慰的是这纸张上的字出自阿忆的手,阿忆的字是他亲自教的,他不会认错。
从字里行间,他能读出阿忆的大义凛然和重情重义,最主要的一点是,阿忆的抉择里面夹杂着的是对他这个百旬老人的挂念和尊重。
惆怅的是,此刻的他也同阿忆一样,没有办法立马对与门炎有关的事情做出决断。
在他心里,门炎一直都是那个年长他些许的挚友,是那个他宁愿冒风险,也要替他守来往门的挚友。
可是,如今却早已物是人非。
那个曾经的挚友明明知道能异界因他而起的种种,却仍旧不愿归家。
仍旧追求他的逍遥自由。
见看完纸上内容后的翁智久久不说话,眉头也是越皱越紧,一旁的魏井和酒九都不禁不安起来。
在他们的印象里,翁智是能异界全族人的主心骨,从来不会为一个人一件事忧心忡忡而久久不能决断。
“翁老,阿忆这孩子回来便走了,都没有和我们打照面,是不是遇到很要紧的事了?他好吗?”
问话间,魏井神态紧张,生怕从翁智口中听到一个关于阿忆不好的字。
“没有,他好,没什么事。”
翁智也晓得阿忆在魏井心里的分量,但想着关于门炎的这档子事,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知的人还是越少越好,便开口不紧不慢地回了魏井刚刚的话。
闻言,一旁的魏井、酒九都松了口气,会心一笑后,又各自忙起了手头上的事。
对酒九而言,阿忆于他有救命之恩。要是阿忆因为救自己回家,而惹来了无端的祸患,他绝对是这辈子都不能安心的。
“你怎么就回来了?!”
刚起床,就见阿忆已经在院中打理着花草。
“嗯~,我将书信放好就回来了。”
“你不是一直想你爷爷吗?都回去了就多呆几天啊。”
此刻,望着眼前低头认真摆弄花草的阿忆,明哲稍带情绪地对其说道。
“反正就是报个平安,问问翁爷爷拿不定主意的事情罢了。我去时他们都在熟睡,既然已看到他们一切安好,便回来了。”
说这话时,阿忆语气舒缓,和平常并无二样。
只是,明哲又岂会不知:阿忆就是怕自己不在一刻,这边会多一些变故,明哲等人会多很多麻烦。
见状,明哲也懒得再说,索性走上前去和阿忆一起摆弄起花草来。
“怎么,青嫣要回来了,就都起这么早了?”
此刻,刚从房间出来的门执看着阿忆、明哲无比认真摆弄院中花草的样子,忍不住如此说道。
“那是,我们青嫣可喜欢院子里这些花花草草了,呐~,你去把地扫了。”
说话间,明哲已经拿起跟前的扫帚,朝门执丢了过去。
见明哲冲自己丢过来的扫帚,门执倒也不恼,顺势接下后,就自顾自地打扫起院子来。
“咚,咚咚~”
“我去开。”
随着一阵轻缓的敲门声响起,明哲像是打了鸡血似地站起,朝院门口走去。
“哎~,怎么就只有你?”
随着院门的打开,明哲将四周环顾一圈后都只见巫溪习一人,找不到安青嫣,明哲的失落都挂在了脸上。
虽然巫溪习已经看出来明哲在找谁,但还是想调侃他一番,便开口道:“只有我?你还想有谁?”
“你莫要逗他了,青嫣呢?”
对于巫溪习刚刚的话,明哲自然是懒得理会的,巫溪习的话音未落,他就转身进了院子。
见状,阿忆连忙走到门口,对巫溪习如此说道。
“她被我年姨留下了,想着你们几个大男人,她住这里也不方便,青嫣就暂时同我住一起了。此刻我年姨拉着她去置办女儿家的东西了,怕你们担心,我先来和你们说一声。”
巫溪习一边说着一边进了院子,更是在走到明哲跟前时提高了语调。
“这样也好,我们几个大男人确实没有你们照顾得周到,阿哲,现在去吗?”
说完,阿忆就拍了拍一脸沮丧的明哲的肩膀。
“去啊,走。”
说完,明哲就率先出了小院。
“他几时这般挂念青嫣了。”
此刻,阿忆、巫溪习都是一脸看戏的表情,只有门执一头雾水地问出了此话。
“哎呀,想多了伤脑筋,走呗。”
说完,巫溪习也兴高采烈地出了院门。
“青嫣!”
刚进院门,明哲就被院中的安青嫣拴住了全部的目光。
此刻的安青嫣长发柔柔地垂在腰间,头顶的淡青色发带在阳光下好像泛着青黄色的光。
即使安青嫣未施粉黛,肌肤仍旧白里透红,朱唇的颜色恰到好处。
“你们来了。”
闻声望去,看清进门的几人是明哲、阿忆、门执和巫溪习后,安青嫣礼貌地点了点头,比划完就走上前去。
待安青嫣走近,巫溪习也不由得感叹:“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温婉脱俗的姑娘嘞,我是赶不上青嫣的半分了。”
“同你一样明媚美好也甚好。”
巫溪习的话音刚落,阿忆便不禁脱口而出此话。
闻言,巫溪习朝刚刚说话的人望去。
恰好和柔波似水地瞧着自己的阿忆四目相对,在眼神撞上的那一瞬间,俩人竟都不约而同地慌乱起来,眼神更是拼命躲闪。
好巧不巧,刚刚这一幕被年婉瞧在了眼中。
阿忆这孩子年婉打见第一面时就喜欢,还时不时就听到巫溪习对他的赞不绝口。
今日一见此番景象,更是喜不自胜。便走到阿忆身旁,不由得脱口而出道:“阿忆,你家中可有给你定下亲事?”
“啊?!”
年婉的这一问,问得阿忆心里瞬间小鹿乱撞,满脸的惊愕。
瞬间,闻言的众人都像按了暂停键一般,纷纷朝这边投来诧异的目光。
见状,年婉才缓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刚失言了,连忙说道:“嗷~,我不是看着阿忆生得如此俊俏,又武艺了得,脑子也好使,就好奇嘛。”
话音散去,见众人还是愣愣地瞧着自己,年婉又连忙说道:“哎呀,要是年姨早生个二十年,铁定天天追着阿忆跑,是吧,习儿。”
“啥?!”
突然被喊话的巫溪习瞬间慌了神,也是半晌才挤出这么一句话来。
“今天这些人都好奇怪。”
此刻,看戏的看戏,尴尬的尴尬,羞怯的羞怯,只有门执还不明所以,自言自语来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