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魏井受罚
能异界经过数天的大肆翻找,还是没有寻到阿忆的半点踪影。
能异界的族中掌事者更是都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安乐鱼作为能异界界规执行者和捍卫者,是一直都强烈反对能异界人离界的,更是视与外界沟通过的能异界人为不祥者。
如今无故消失的阿忆就像扎在他心头的一根刺,令他寝食难安。
生怕阿忆的离界又给能异界招来祸患。
眼下,安乐鱼已经顾不得翁智多年来不见客的铁律,独自硬生生地跑到了翁智居所门口。
可是,即使到了门口,他还是踌躇不安,不敢进门去,只好在门口来回踱步。
“安长老!”
门口来回踱步的安乐鱼着实让魏井心头一惊,于是她连忙一边叫着对方,一边大跨步朝对方走去。
毕竟,全族的人都晓得翁智的性子,自从16年前翁源真丢失后,翁智就定下了规矩:无传召,除魏井和阿忆外,任何人不能踏进此居所一公里范围内。
“额……你看我也是没办法。”
说话间安乐鱼攥紧了拳头,嘴唇不停地来回抿着,满脸的无奈,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藏在衣袖里搓了又搓。
魏井对他的来意和顾虑是知晓个大概的。
毕竟,她魏井曾经也是安乐鱼心底拔不掉的刺,要不是有翁智护着,就凭自己和酒九去普通界,最终就自己回来了这一点,是活不过那晚的。
“安长老,您还是回去吧,翁老的脾性你我都是晓得的。”
魏井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将开着的大门合起,举止上也满是恭敬。
因为她晓得,要是被翁智看见,别说安乐鱼,自己也会难逃责罚。
见着魏井刚刚的举动,安乐鱼松开了紧紧攥着衣袖的左手。
压低声音说到“你也晓得我能异界多大,我全族出动几天几夜了,阿忆这娃娃的半点影子都不见,俗话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这么大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劫数啊劫数!”
“啪!”
安乐鱼的话音未落,掩着的大门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震开了。
紧接着,传来的是翁智的声音:“进来!”
门外的两人都被吓得够呛,魏井甚至被吓得瘫坐在了地上。
闻声,两人只得踉踉跄跄地进了屋。
进屋后,只见翁智端坐在火炉旁的桌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桌上茶杯里的茶水由于他刚刚加的外力还在来回晃荡。
“你可知我定的规矩?”
不等二人缓过神来,翁智率先开了口。
此刻的安乐鱼虽然心有余悸,但还是上前迈了一步,“噗通”一下跪在翁智跟前说到:“翁老定的规矩乐鱼自然铭记于心,可今天确实情况特殊~”
“哦?怎么个特殊法?”
此刻,翁智脸上已经挂满了不悦。
“阿忆消失这事我实在拿不定主意,今天冒犯来访,着实是想翁老给拿拿分寸。”
“分寸?你作为我能异界的长老,既护不了一方子民,又何来的主意?我阿忆是在你掌事时丢的,我不去找你要人,你倒是找起我来了?”
说这话间翁智语气平和,刚刚脸上的不悦之色已经退去七八分,甚至带着三分讥笑。
毕竟,安乐鱼做长老这些年来,虽不说有什么建树,但还算克己奉公,就是为人太教条化了点。
见翁智没有发火的意思,魏井便想着规劝一番,相安无事就好。
于是连忙说到:“翁老,安……”
“好,甚好,阿忆消失这事是该纠源正惩,你说是吧阿魏?”
不等魏井将话说完,翁智率先开了口,而他开口说的这句话属实让魏井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此刻,魏井只觉得仿佛有一只巨大的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有时间喘不过气来。
“翁老,阿魏知错,阿魏不该总是对阿忆旧事重提,阿魏……”
说话间魏井双腿哆嗦,想说点什么为自己辩解,却找不到任何理由。
见状,一旁的安乐鱼连忙开口到:“翁老,晚辈不是来讨要说法的,只是想翁老给出出主意。”
“嗯~今天,说法和主意我都给到你。阿魏就去领了蟹刑吧,今天傍晚交海边行刑,你记得告知全族人观刑,我乏了。”
翁智冲着安乐鱼说完这番话,就挥手示意二人出门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他的喜怒。
话音未落,两人的腿已经又一次颤抖了起来。
可是翁智的挥手两人是看在眼里的,顾不得多问,安乐鱼只敢将早已瘫坐在地的魏井拖拽出屋。
蟹刑,顾名思义和螃蟹有关,是能异界最重的一种刑罚。
受刑者在受刑前会被用手腕粗的藤鞭打得皮开肉绽,然后再用螃蟹最喜欢的水草熬成的汤料沐浴,最后将其与交海里食肉性螃蟹放在一个大木桶中整整一个时辰,期间即使疼晕过去也会有专人负责将其弄醒,直至刑法结束。
能异界已经近百年无人领过蟹刑了。
翁智本不想如此,可是魏井屡教不改,一心想着消失的酒九,全然不顾全族人的性命,居然将主意打到阿忆身上,企图谋得一丝丝希望。
傍晚的交海格外美,夕阳的余晖打在平静的湖面上,偶尔有鱼跃起,激荡出圈圈涟漪。
两个时辰不到,能异界的上千号人已经黑压压地将刑台团团围住。
刑台的柱子上魏井已经是皮开肉绽的样子,耷拉着脑袋。
她身旁是一个半人高的大木桶,木桶里是上千只精心挑选的螃蟹和一个时辰前魏井沐浴时用的海草水,半米远的邢台周围都能听到螃蟹的蟹钳挠木桶的声音。
邢台底下的族人大都皱着眉头,仿佛那个蟹钳是挠在自己身体上一般。
“今奉翁老令,对魏井施蟹刑。今天如此兴师动众,就是想我族所有人以此为戒,不可妄生邪念,置我上千族人的安危于不顾。我能异界人万万不可出界,出界者的下场会比她今天更惨。”
“是!”
台下的齐呼足以证明今天此举的威慑之大。
“好,行刑!”
安乐鱼话音刚落,魏井就被两个族中的壮者拎到了木桶中,紧接着的是魏井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扯喊。
估摸着时候,魏井那边的刑罚也快结束了。
翁智将早早备好的药膏放在魏井屋里的桌上,便出了他15年未曾踏出过的大门,向来往门的方向走去。
来往门,作为能异界和普通界的唯一通道,原本一直由法力高深的门氏族人幻化的门栓锁死,可是由于门氏族人的出逃,此门至今需要专人看守。
而门氏族人又世代单传,前任门栓职责者不与接替者进行交接仪式,接替者无法获得幻化为门栓的力量,无法担起守门的大任。
“站住!”
面对离来往门越来越近的翁智,守门的一个少年人立马严声将其叫住。
这个少年不识得翁智也不奇怪,毕竟他才和阿忆差不多年纪。
“翁老?!”
闻声赶来的男人一眼认出了来人正是族中老者,成人礼时就是这个老者为他牵的礼。
“你还识的我,这娃娃多大了?”
望着眼前这个和阿忆差不多大的少年,翁智不由得问起来。
“回翁老,快十八了。”
“嗯,你们随意,我就来转转。”
望着眼前的景象,翁智不由得触景生情。
想当年,他翁智也是一个活脱脱的少年,也有一个决心过命的挚友。
可是,如今一切都变了,已然很难回到从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