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燕子啾啾
周末的悠闲时光中，曹玉起了一个大早，难得没有赖床的起来，然后前往厨房翻找。
电饭煲，嗯，没有粥。
蒸锅，嗯，没有包子。
冰箱里，噢耶，有一碗锅贴，看上去像楼下早餐铺的包装。
吃饱喝足，她开始在家里散步，搜寻一番后，没有找到徐如的曹玉决定去打扰看上去在忙的曹阙。
“爸。”
一只小手戳了戳曹阙的背，让正在木料上雕刻的曹阙一抖，还好手稳没歪。
“咋了，闺女？”
“你有夜行服吗？”
“嘶，”曹阙放下料子，仔细打量起曹玉，“那可是管制用具，没有，你要干嘛？”
他的乖乖巧巧女鹅怎么会知道这种东西，一定是那群绣花的干的！那些嘴碎的刺儿，一直都这么不分场合的聊天，这种东西怎么能让小孩儿知道！
“一点小活动，同学们在炫家长的作品呢，我准备吓他们一跳。”这是班级群里刚刚统一的和家长的说辞。
曹玉捏一把头发在指尖绕了绕，自穿越以来她越来越喜欢自己的头发了，这可是长发啊呜呜呜她好几年没见自己长长的头发了。
老程啥都好，就是太过按规矩办事，她那些年惨死的头发啊——，还好这边的老程不管这个。
曹阙听闻后翻箱倒柜起来，他可不能让自家闺女丢脸，记得自己之前做过一个不错的作品，吼，找到了。
“喵~”小猫绕着日晷的针柱转了一圈，趴下来看着父女俩，尾巴还一甩一甩的。
“这是什么？”
“可以控制时间的作品！”曹阙一副自己老牛逼的样子，曹玉也配合的“哇哦”。
“只需要遮住小猫的眼睛，周围五米之内的明暗就会发生改变，也就是从白天变成晚上。”说着，他还亲自演示了一下。
曹玉侧头看向窗外，果然看到了明月，暗暗感慨起来，她的房间看不到月亮，都要忘记月亮什么样子了。
“不过在外界人看来没有一点变化，只是五米之内的人可以看到日落月升，使用时需要注意，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用！”
“好厉害，诶，有具体作用吗？只能在白天看月亮？”
曹阙沉默了，把日晷往曹玉手里一塞就将她推出去，“去吧去吧，去和同学们炫耀吧。”真是的，他们两个学雕刻学打金的，怎么崽子进了绣花的技校，瞧瞧才两天，他都忽悠不过去了，绣花害人，哼。
于此同时，班里同学也或多或少从家长那边得到了神奇的小道具，正在群里交流。
【生活委员：看我的金钗，有自动瞄准功能，扎脖子一扎一个准】
【班长：不通过，咱们要礼貌，人家樱花国送过来是活的，还回去也要是活的】
【纪律委员：你那金钗是要报备的吧，不能用】
【生活委员：手滑一下多正常呀，怎么不能用……】
【班长：风哥有什么提议吗】
【你风哥：嚯嚯嚯，等那一天先由哥的小弟们出场，为他们换装】
【曹玉：天降正义？】
【你风哥：没错(叼玫瑰jpg)】
【祁路：普通乌鸦八哥等鸟类会听从风哥指挥，但容易误伤，大家到时候做好防护】
【班长：嗯，不错的第一炮】
【生活委员：等等，这东西有点恶心吧】
【纪律委员：恶心的方法对待恶心的人和事，没问题】
【宇文：我弄到夜行服了！】
【曹玉：我擦，合法不？】
【纪律委员：是报备过的吗？】
【宇文：那必然不是啊，是找最近很火的一次性服装店做的】
【曹玉：夜行服是天黑看不见对吧？我这边有一个五米之内天黑的幻境作品，不过具体情况还要实验一下】
【班长：好！东西齐全，到时候我们……】
时间匆匆而过，很快就到考试的那一天了。
这是个艳阳高照的日子，上班族学生党从家门口的小店买了吃的东西后，一如既往地散播着香气穿过大街小巷，扶风城里飘荡着早餐的芬芳。
“李婶，今个儿怎么一直看天啊？”
余温捏着奶奶养的鸡今早刚下的蛋，来到常吃的煎饼果子推车前，点了一个加肠加薄脆的饼。
收回看树枝看电线杆的视线，李婶不紧不慢糊上一层面糊，拿起余温自带的鸡蛋，还是软壳的，“唉，今天没看见乌鸦，也不知道是出什么事了，温崽，给你家鸡补补钙。”
这两句话说的话题差的有点大，余温选择性忽略其中一个，他可不能插手自家奶奶的养鸡事业。
“确实，平日里可许多乌鸦鸟雀了。”职高学生纯良的眨了眨眼，不动声色的接话，状似无意的点着手机。
【班长：小鹿，风哥已经开始行动了？】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祁路是祈风代理人的事已经深入人心，并且小名被声名远扬。
有事找风哥找不到，不要急，找祁路。
【祁路：是的…到学校后请不要惊讶】
余温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不明白为什么祁路这么说，而此时此刻站在学校门口的曹玉可以回答他的疑惑，但她现在显然没有功夫看手机，整个人都在震惊中。
她小小的退后了一步，只见教学楼上落满了乌鸦，其中有些许别的鸟，一个个见她停在门口，都向她看过来，她感受到浓浓的压迫感，于是转头看东边树林，却见繁茂的枝头并非绿油油，而是黑压压一片。
失语片刻，再转头看右边的广场，那里没有别的地方那么恐怖，只是那雕像的顶端，昂首挺胸站着一只——小燕子？
“曹玉，还好吗？”祁路伸手在曹玉眼前晃了晃，想了想决定拍张照片发班级群里，省得之后来的人也如此震惊。
而后，只听曹玉发出心灵震撼的声音，“为什么风哥今天是燕子不是八哥了？！”
最让你震惊的是这个吗？！
祁路默默给在雕像上格外娇小的燕子拍照发群里，防止别人也震惊这个，“风哥喜欢八哥是因为八哥说话方便一些，别的鸟说话比较困难。”
“哎呀，真壮观。”
朱秀笑呵呵的捧着咖啡杯走过群鸦环绕的树林，不少鸟雀和她打招呼，她停留在大门前，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感慨着，
“还好，听说樱花国来的那个小少爷，穿的衣服都是不用清洗的高贵货，自带不染尘的效果，只要小心不从领口落下东西，就不会出问题。”
“啾！”
广场上的燕子发出一声稚嫩的鸣叫，隔着三十米传到门口的三人耳中，朱秀哼着童谣把自己学生的学生赶进学校里。
“一日落，天变色
二日落，云聚头
三日落，雨将倾
四日落，月挽帘
……
九霄坠月牵繁欲，三夏生玄唤赤乌。”
曹玉搓了搓自己的头发，听着这歌，她总感觉有一些既视感，好像什么时候见过类似的故事一样，“朱老师…”
刚刚想问这童谣的故事，突然想起几天前的事，她掩饰性的颠了一下自己的书包，把要说的话换了一句，“今天的考题难吗？”
“简单的很，放心放心。”
朱秀的回答让周围紧张等待的学生们安心了一点点，但仍旧是怀疑的，或许那是老师口中的简单呢？盲考实在不让人安心，考完才会公布考试标准这种事太让人烦躁了，怪不得年年都有人抗议。
同学们正在腹诽，却听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响起，伴随着不满的鸟叫。
“本是五个班比赛，现在多的交流生不知放到哪个班里，便单独给他列一个班，也改了规则不是班级积分制，而是每班第一之间的比较。”
年级主任一边薅着鸟毛，一边给在考场外面等着的学生们解释，“淘汰一个班，也就是六分之五的录取率，各位同学紧张什么？”
“许是紧张不能把这六分之五变成百分之九十九。”贵族班的一个小姑娘开口了，完全没有平常学生对老师的害怕，“只是交流生到底水土不服，我们可胜之不武。”
职高没有校服，那姑娘穿着一身旗袍，小扇子捂嘴，巧笑嫣然，桃花眼的尾儿上翘着，不知道勾了几人的魂。
场内不由得起了些许恶劣言论，时而说她做作，时而说她水性杨花，听得人烦躁，至少曹玉不由得皱了皱眉，四处打量起来。
那些人藏得紧实，她分明一直听到窃窃私语，可一去寻，就寻不到了，倒是从这闲言碎语中听到些许姑娘的信息。
这姑娘叫罗子玄，是扶风城祝家的姑娘，从小就在圈子里出名，以优雅美丽的仪态成功获得很多大人的喜爱，以及相当一部分同辈的追捧爱慕。
这种仪态、这种受欢迎在不喜她的人眼中，无疑就是装模作样，是心机太重的表现，是她刻意勾搭别人的证据。
“祝家，为什么姓罗啊？”在网上搜不到相关信息之后，曹玉小声询问祁路。
祁路这些天已经充分认知到曹玉的无知，并没有什么惊讶，给她解释，“祝家女子都随母性，或者长大后自己选一个姓，姓祝也可以，只是名字都是子玄。”
“虽然这么说很过分，她们是消耗品。”
罗子玄看过来一眼，朝两人点了点头，尤其对听到这句话后愣住了的曹玉笑了笑，眼里很是自信和骄傲。
“风哥比较熟悉她们。”祁路回了一礼，然后继续解释，这时候曹玉才反应过来，急忙想要回礼，想也不想朝罗子玄鞠了一躬，让罗子玄笑意更甚。
“风哥可是我的搭档。”施施然走过来的美人如是说，提起祈风有些感慨，“虽然我不怎么常见他。”准确来说，是七岁之后不怎么常见了，那人躲着她。
耳尖的曹玉又听到了议论，她竟有些不喜自己的耳朵，若非如此，她还能保持着同学们都好好的念想。
所以她不是很喜欢和别人交往，他们在某个时刻突然漏出来的真面目，让她如此不喜，甚至是畏惧。
“谁会喜欢短命鬼做搭档。”“就是，我看他们祖上缺德，才家族女子大都活不过三十。”“祈家真惨，唯一的独苗和这家伙绑定了。”
祈家独苗？祁路不是吗？等等！
曹玉把她自己从沉闷的心态中捞出，翻开学校大群，这大群是强制实名制的，她翻出两个人的名字，发现祁路的祁和祈风的祈竟然不是一个字！
“别听他们的。”祁路轻声说。
“我知道。”我又不是白痴，才不听这些风言风语。
曹玉正准备说出后面这句话，却听到东边树林那边一阵轰鸣声，像是有汽车开了过来。
这并不是寻常事，因为学校前的道小，还是单行道，再加上有不少学生骑车过来，开车的家长们大多送到路口后让学生们自己走进来，省得一窝蜂堆一起。
还没等她思考起来，手机震了一下，是有人戳一戳她头像的提示，她连忙拿起手机。
【班长：大家准备好，曹玉，别聊天了，速速到位】
【曹玉：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