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社团招新上的小蛋糕
社团招新在和羲技校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以至于当天所有课程都要为它让步——哪怕本来就没有什么课，虽然曹玉她班的同学的怀疑自己会在考核后被退学，但仍旧兴致勃勃的到处参观。
那一窝蜂涌向招新广场的人群中并不包含曹玉和祁路，两人正在程旭的办公室里填写搭档申请表格的资料。
“确定了吗？”
还没写两个字，程旭就发问了，他有必要向年轻的学生强调这件事的重要性，“这将写上你们的履历，伴随你们一生。一年之内不能散伙，而且如果散伙，下一次找到合适的搭档就没有那么容易申请成功了。”
“确定。”祁路先一步回答了。
而此时曹玉还在腹诽大人们总是这样，好像他们是三四岁小孩子，做事前不会先思考一样，要知道她昨天可是查了一个小时的搭档相关资料，重要性早就知道了！
再重要她也要绑一个搭档，她这手工制作能力完全无法单人完成作业。
不对，小孩子也是会思考的，只是思考的和大人思维方式不一样，比如说她隔壁那个小孩……
程旭盯了曹玉许久，这丫头胡乱点了点头后就埋头写申请表格，好像祁路回答完，她就不用出声回答了一样，顿感头疼，这就是特殊班问题学生吗？
“既然你们成为了搭档。”
收起两个人写好的表格，程旭没什么犹豫的在老师那一栏签上字，再压印，嘴里没有因为这漫不经心的动作停下。
“那十天后的考核上就只用交一件作品，但不要因此掉以轻心，对你们的评分标准会比别人严格，回去好好准备。”
“明白！”曹玉元气十足，她已经听到外面的吆喝声了，只要程旭吩咐完，立刻拉着祁路下去吃喝玩乐。
这一声响亮的，让别班的老师不由自主看过来，程旭有些无奈，见曹玉心不在焉，也就放了他们两个。
“真活泼。”朱秀捧着杯咖啡厅的奶茶笑眯眯的看着曹玉撒欢去的背影，“还真少见，才认识的入学第二天就来申请搭档，小程，他们的作品如何？”
程旭一言难尽的看着那一杯奶茶，想当年他们一直以为自己太让老师不省心，以至于老师每天愁到三更半夜，天天要喝咖啡，直到有一天，杯子撒了，才发现竟然是奶茶。
只能说明老师确实太操心他们，要不然一般来说即便是喝咖啡也可以是老师的爱好，而不是他们的那些胡思乱想。
往事不多提，程旭回想那两只起舞的蝴蝶，对两人搭档还是有几分认同的，“有些许灵性，等三年后大考，有可能竞争第一梯队。”的后勤组。
这两个的性子只适合后勤组，一个太柔，一个迷糊。
“第一梯队啊……”
“恭喜两位拿到最后两个蛋糕，如此有缘不如加入我们社团！”
巴掌大的小蛋糕，但是一个要三十块钱，可贵了，曹玉正准备细细品尝，刚吃了一口就让对面突如其来的大声音惊到了，差点噎住，连忙喝两口奶茶咽下去。
那招新人员知道自己吓到人了，尴尬的笑了笑，而后小声问，“同学，加社团吗？”
“我没钱啊。”
按理来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但cos社写了不加社团也能拿，只需要和招新人员聊够三分钟，所以曹玉理直气壮。
“同学是看了上学期的第一吗？”招新人员显然早有预案，“那是少数案例，我们普通成员人均消费2000元一套，没有那么夸张，而且我社拿下诸多版权，有549个角色供同学选择，并不用愁版权费哦！”
还是很离谱啊！
“有最低消费做出来的作品照片吗？”祁路接过话，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小蛋糕已经吃完了，盘子都扔垃圾桶了。
听这话，招新人员知道估计没希望了，不过态度还是很好的，在平板上翻找起来，一边翻还一边说话，争取不让三分钟浪费，“有是有，成功点灵的首秀作品，哝，成本700。”
那是一个打伞的男子，打着伞，却在淋雨。
“他真累。”曹玉也解决了最后一口小蛋糕，点评起作品中的人。
赞赏的看一眼曹玉，招新人员一划，弄出这个作品的简介，“这个作品主要集中在伞上，只要打开伞，伞下就会下雨，但下雨的程度由拿伞的人穿什么衣服什么神态决定。
如果是个活泼开朗的小学生，那伞只会偶然下一滴雨，但如果换成连续加班一个月非常疲惫心情糟糕到极点的人，将会是倾盆大雨。
当时这位学长为了在期末考试上比较完美的展示这件作品，硬生生到电子厂打工了两个月，每天放学就去，期间一度失踪，据说是进传…咳咳，总之是个神人。”
曹玉瑟缩了一下，可怕，太可怕了。
祁路也不由自主停下了喝奶茶。
看着学弟学妹眼中的佩服，招新人员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正当他重新燃起希望，觉得可以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所以准备继续推销自家社团的时候，祁路的手机响了起来。
“嘎！小鹿，救！”挂断了。
祁路显然很习惯这件事，非常自然的收起手机和曹玉示意一下就走了。
“这声音，”招新人员好奇的开口，把自家社团抛一边了，“是三年级的风哥？”
“风哥这么有名？”曹玉也很好奇。
“那是，妹子你外地来的吧？我不和你说别的，就说去年校庆，旗袍社的社长穿了一件非常绝，一眼初秋傍晚雨将落打竹林巴拉巴拉……就衣领扣子那边，停了一只蜻蜓，点了灵的。”
忽略那些对旗袍的描述，单单听有蜻蜓，莫名被开除本地户口的曹玉眼神飘忽着啜了一口奶茶，她大概猜到接下来发生什么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只漆黑的八哥从起源社团的一众动物中脱颖而出，飞上高天又迅速俯冲，一口叼走了蜻蜓！”
招新人员说着不由得咂嘴，那是个见了千古第一奇才的样子啊。
“当时起源社团的社长是个老鹰，事后压着那位哥到旗袍社，给衣服破了没办法参加校庆的对方社长道歉，你们猜是怎么压过去的？”
“莫非，”曹玉举起手，招新人员也非常有意思的说了一句同学请作答，“是被老鹰抓着送过去的？”
“学妹果然聪慧，就是如此。”
起源社团，好生神奇！
曹玉从隔壁社团抱了一桶爆米花过来，继续听风哥的传奇故事，招新人员也喜滋滋的拿了一桶，于是隔壁社干脆利落的把cos社旗子卸了，换上自己社的旗子。
吧唧着爆米花的招新人员完全不管，反正他的小蛋糕也发完了。
“遥想当年，一辆摩托车风驰电掣的停在学校门口，而后上面走下一黑衣男子，此子面容俊俏，玉树临风，潇洒的来到报名处，所过之处人群都自动分为两列，他不屑的看了一眼报名表格，掏出腰间别的毛笔，刷刷刷写下两个字，祈风。”
“正当招生处老师看着这两个大字呆滞之时，又是一阵轰鸣，两个保镖到来，一人一边护在风哥身后，只待老师给他录完名，就护送他——去局子里待一天。”
“啊？”
这生硬的转折让曹玉一脸茫然，身边几个凑过来听故事的外地同学也同步如此，这个时候只见招新人员一拍桌子，“欲解锁详情，请填写这张表格！”
“学长，”曹玉丢掉空空荡荡的奶茶杯，“你好敬业啊，社团是无限制招人的吗。”
“这必然不是。”见没有效果，招新人员再次坐下，又一次丧失动力，不过是间歇性敬职敬业罢了。
“每个社团在每个技校的小三年满额100人，我社现在才87个。要知道每次期末考试都是两个排行榜，一个个人，一个社团，这社团是社员分数的总分，自然是满员最好。”
曹玉听了点点头，但想了想发现一处漏洞，虽然她觉得自己想得到的，别人应该也想得到，“那你们不应该择优录取吗？”
问完再回忆一下对方的话，又有不少问题。
小三年和每个技校是什么意思？
“优秀的就那几个，昨天社长已经带队过去抢人了，我就负责在前后两次社团招新中把人数填满。小三年？学妹你以前不会是死读书的那一批人吧？这都不知道。”
虽说吐槽着，这学长还是解答了。
“我们现在在职高里的三年就是小三年，三年之后可以选择去大学再深造一个大三年，也可以选择直接读四年级出去。
至于每个技校当然是因为我们cos社是大社，基本上覆盖所有学校啊！不会像旗袍社那样仅仅在刺绣学校有地盘。而且同为大社，我们和那神神叨叨的请神社不同”戛然而止。
“付同学，请问我们请神社怎么了？”朱秀慢悠悠从拐角处走出来，一张娃娃脸让她看上去就是个可爱的小老太，但这不紧不慢吐出的字眼连成的问题，让付同学身子一僵。
妈妈咪呀，他竟然在朱老师面前说请神社的不是，他怕不是要没！
付同学平日里最不想碰见那些请神的人，要知道自从两百年前，那些弑神者疯狂毁坏各个地方的典籍史料之后，这些人都变得格外护犊子，对自家神祇藏着掖着不说还特别偏激。
虽然他理解，毕竟哪怕是他们神州也被毁了三分之二的神祇记录传承连带一堆古代文化，其他地方更是有不少历史都捋不清楚的。
但，他真不想和这些人遇见啊！
眼尖的曹玉看见程旭和祁路跟着从拐角处出来了，程旭手里还有一只异常眼熟的八哥。
于是她小心翼翼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慢慢移到程旭身后一躲，又探出头，戳戳垂头丧气的八哥，再回头问，“他怎么了？”又去啄人扣子了？
“差点吃了一个人，被扭送局子里了。”祁路很淡定的解释。
“都说了不是…”八哥的声音有些弱气，可能是被别人说得太多了，但还坚持解释，“哥是在行侠仗义！”
“然后警察查看受害者情况，发现受害者是个通缉犯。”祁路看了眼程旭，见程旭没反对，继续给曹玉说发生了什么，
“风哥认出那个通缉犯之后一时冲动啄了下去，当时那通缉犯变成了一只蚊子，差点命丧当场，紧急关头，那人变回人形，但仍旧断了一条胳膊，周围的人以为风哥走失发狂了，就报警了。
关键是风哥不久前去cos社吃小蛋糕的时候，与付学长打了个赌，赌为吃你一个小蛋糕一天不能变回人，然后他吃了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