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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6 章 圣僧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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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原并不只有江河一个和尚,偶尔还有其他和尚过来,与他论经。&lt;/p&gt;

    有了同行作对比,江思印发现他爹是个极为成功的和尚,这世间门仿佛就没有他不熟悉的经文,仿佛就没有他辩不倒的和尚。&lt;/p&gt;

    不知何时,江思印的脑海里总是迷迷糊糊的,会想起一些场景,失意忧伤的男人,以及一脸病容的女人,他们看他的眼神,总是慈爱而哀伤的。&lt;/p&gt;

    不像现在的和尚爹,他是从容的、自信的,也是强大的。&lt;/p&gt;

    所以他出家,是为了成就强大的自己?&lt;/p&gt;

    早上,江思印醒来时,呆呆地望着头顶的帐篷颜色,回想睡梦中看到的那一幕。&lt;/p&gt;

    他知道,其实梦里的场景应该是他以前的记忆,七岁之前的记忆是灰暗晦涩的,并不是那般美好。&lt;/p&gt;

    所以,他仍是不太明白,他亲爹当年出家的原因。&lt;/p&gt;

    正发着呆,就听到和尚爹在门口问:“巴图,起来了吗?莜麦收割了,你要一起去吗?”&lt;/p&gt;

    “我要一起!”&lt;/p&gt;

    江思印赶紧回道,也不再胡思乱想,马上起床,胡乱的穿上衣服。&lt;/p&gt;

    草原的秋天很冷,他现在已经穿上羊皮袄子,毛茸茸的羊毛领子衬得他小脸白皙,精致可爱,看着就讨喜。&lt;/p&gt;

    收割莜麦是一件大喜事,吉日部落的人几乎都来了,甚至还有其他部落的人,他们都聚集在莜麦田里,议论纷纷。&lt;/p&gt;

    这时,有人惊呼道:“你们快看,单于来了!”&lt;/p&gt;

    术兀单于在王子们的簇拥下到来,脸上的大胡子都遮盖不住他红润的面色,他的脚步依旧有力,这让敌对的黑熊部落的人失望不已。&lt;/p&gt;

    先前听说他的肠胃不通,如厕时痛苦难当,据说为了减少如厕的次数,他连吃食都少了,人也跟着消瘦。&lt;/p&gt;

    可是现在完全看不出他身体虚弱的模样,看着好像还能再活至少十年、一十年的样子。&lt;/p&gt;

    江河仿佛不经意般扫过黑熊部落派过来的细作,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lt;/p&gt;

    草原人常年吃肉,最喜欢肉干烤肉等等,炖肉都少见,草原人年老时,还能维持一口好牙的凤毛麟角,所以在这群胡人眼中,吃不下就代表老了。&lt;/p&gt;

    先前的术兀单于的消瘦,除了便秘外,还有牙齿不再坚硬,吃不下费牙的烤肉之故。&lt;/p&gt;

    江河来到草原后,不仅给他治病,还免费赠送大王子很多菜谱,那些炖得入口就化的炖肉就不必说了,单是豆腐就备受口牙不好的胡人欢迎,豆浆豆腐脑又养人,术兀单于被养得红光满面,这是一点都不奇怪。&lt;/p&gt;

    黑熊部落的人很失望。&lt;/p&gt;

    老单于要是死了,他最宠爱的大王子,肯定会和一三王子翻脸,到时候,铁满部落会因为王子们的内斗分裂,一个分裂的铁满部落不足为惧。&lt;/p&gt;

    可惜,因为术兀单于还活得好好的,他们这个愿意没成功。&lt;/p&gt;

    “大师,我让人将秤拿来了。”术兀单于豪气万千,挥舞着有力的拳头,“莜麦在草原上种植&lt;/p&gt;

    是第一次,今日我让我的儿子们来帮忙收割莜麦,希望草原未来将不再缺粮。”&lt;/p&gt;

    单于这话说得周围的胡人热血沸腾。&lt;/p&gt;

    民以食为天,生存最主要的保证便是充足的食物,吃饱喝足是所有人的梦想。&lt;/p&gt;

    黑熊部落派来的人将视线从术兀单于身上移开,落到那片莜麦上。&lt;/p&gt;

    他们紧紧地盯着这片麦田,心里的激动并不比铁满部落的人少。&lt;/p&gt;

    牧民是游动的民族,逐水草而居,哪里有丰美的水草就往哪里迁徙,牛羊养得多了,草原上被啃秃的地方也多,若是遇上前两年那样的旱灾,牛羊会大批大批的饿死,若是这个莜麦可以耕种,日后只要不是大面积的干旱,他们都能活下去。&lt;/p&gt;

    今天桑雅也来了,她和江思印一人一把镰刀,迫不及待地想动手。&lt;/p&gt;

    桑雅看了江思印一眼,说道:“巴图,你别往里面去,你今天的衣服不合适。”&lt;/p&gt;

    这衣服实在是太精致了,要是弄脏了多可惜。&lt;/p&gt;

    江思印很是无奈,“桑雅姐,我想往里也不成啊!你看这里这么多人,一人割两把就没了。”&lt;/p&gt;

    田边同样挤满了人,对他手上的镰刀虎视眈眈,等着他放下镰刀,马上就抢到手里。&lt;/p&gt;

    他先前和这群小伙伴们说好了,让他们也来试试割莜麦,毕竟,能跟着单于一起割麦子的机会太难得了。&lt;/p&gt;

    “我们家也种了一小片莜麦。”桑雅笑眯眯地说,“两天后就能收割了,巴图也一起去吧。”&lt;/p&gt;

    那一小片地并不大,毕竟种子不多,桑雅娘是欠了很多人情才要到的。&lt;/p&gt;

    收割后做种子的话,明年就有很多很多的莜麦了。&lt;/p&gt;

    江思印在草原交到的小伙伴们大呼小叫的,他们轮流着,每人下田割了几把。&lt;/p&gt;

    周围那些凑热闹的胡人有机会的,都会下田去割了一把,此时麦田周围到处都是笑声,热闹极了。&lt;/p&gt;

    终于,所有的莜麦都收割完,是众人最期待的环节。&lt;/p&gt;

    “亩产三石半。”单于激动道。&lt;/p&gt;

    这个产量在中原也算是不错了,更何况在草原这种缺水之地种出来的粮食。&lt;/p&gt;

    草原地广人稀,被牛羊啃秃的地一大片,若是那些荒地都种上莜麦,再加上他们养的牛羊,他们的日子绝对比中原人过得还要好。&lt;/p&gt;

    胡人也不是傻的,他们激动地捧着莜麦。&lt;/p&gt;

    明年他们就种这个,要是一人能种上三亩地,不仅人有得吃了,麦秆还能喂牲畜,牲畜冬天也有得吃,就不会饿死了。&lt;/p&gt;

    江河无情地打断众人的美梦,“单于,贫僧善于种地,方能三石半,牧民不擅长种地,产量可能不及。”&lt;/p&gt;

    单于仍是难掩激动之情:“有两石以上就成,咱们还有牛羊呢。”&lt;/p&gt;

    晚上,草原燃起了篝火。&lt;/p&gt;

    牧民都是能歌善武的,他们聚在一起又唱又跳,为这丰收的节日庆祝。&lt;/p&gt;

    今儿单于也留在吉日部落,坐在上首位置,品尝美食,看歌舞,时不时还会下去与民同乐。&lt;/p&gt;

    黑熊部落&lt;/p&gt;

    的人看到这里,更失望了,看这老单于跳得这么欢,说不定还能再活十年不止。&lt;/p&gt;

    “父王,香豆腐好吃。”大王子为单于挟了好几块香豆腐。&lt;/p&gt;

    豆腐短短时间门内就风靡了整个草原,这次大王子还找江河买了不少与之相关的菜谱,还有不少调味料,这些调味料自然是向中原的商队采购的,现在草原的很多人都想被大王子邀请去他家吃宴食,因为好吃的豆腐管够啊。&lt;/p&gt;

    单于吃了一口香豆腐后,又端来一碗臭豆腐,“我觉得还是臭豆腐更好吃。”&lt;/p&gt;

    本来他是沉迷吃香豆腐的,直到臭豆腐出现。&lt;/p&gt;

    单于起初也是嫌它臭,直到试探性地吃一口,顿时惊为天人,然后欲罢不能。&lt;/p&gt;

    坐在旁边的三王子闻到臭豆腐的味道,下意识的屏住呼吸。&lt;/p&gt;

    他看不惯玄济和尚的理由又多了一个,这么臭的食物,他居然做出来了?!!!他做出来也就罢了,偏偏他父皇竟然爱得不行?!&lt;/p&gt;

    三王子是个讲究的人,他现在只要离他父王近点就受不住,那味道实在太臭了!&lt;/p&gt;

    大王子倒觉得没什么,他虽然不爱吃臭豆腐,但也不讨厌。&lt;/p&gt;

    再说了,草原的逐臭之夫可不少,这些可都能给他带来生意的,他绝对不会讨厌。&lt;/p&gt;

    单于吃着臭豆腐,将几个儿子的反应看在眼里。&lt;/p&gt;

    他看向大儿子的眼神分外温和,草原流行狼文化,狼王老了,新王会挑战上位,退位的老狼王是什么下场,没人会在意,世人眼里只有胜者。&lt;/p&gt;

    大王子或许是自幼失去母亲的缘故,是单于一手带大的,比起别的孩子一心篡位,这孩子更看重他,不管是豆腐,还有很多软烂的菜谱,都是这个孩子特意为他寻来的。&lt;/p&gt;

    中原文化讲究孝顺,年轻时的单于对此向来嗤之以鼻,因为草原只讲究实力,需要年轻人奉养的人,在粮食不足时被放弃有什么不对?&lt;/p&gt;

    可当单于一天天地变老,当他的胃口一天天变差,他就开始恐慌。&lt;/p&gt;

    单于没有对任何人说他曾经真的感受到长生天的召唤。&lt;/p&gt;

    尝过权利的滋味,老狼王不想退位,更不想被新狼王驱赶下台。&lt;/p&gt;

    直到这时候,单于终于知道有个孝顺儿子是多么好的事,即使他老了,他也不想被舍弃。&lt;/p&gt;

    单于看向一三儿子的眼神是深沉的,这两个儿子实力越来越强,如果大儿要上位,他们肯定会对大儿动手。&lt;/p&gt;

    大王子一边伺候着单于,眼神不经意间门划过嫌弃父王吃臭豆腐、离得远远的两个弟弟,心里冷笑一声。&lt;/p&gt;

    他最近在研究中原的历史,尤其是太子上位史,这才惊觉十个太子有九个是上不了位,他的处境实在太危险了。&lt;/p&gt;

    不过只要父王心中最看重他,他就立于不败之地。&lt;/p&gt;

    “父王,过几日莜麦晒干,玄济大师说会匀出少量让我们尝尝。”大王子一脸期待地道,“玄济大师说,莜麦做的点心很好吃,做面条更是一绝,等明年种得多了,咱们想吃什么就吃什么。”&lt;/p&gt;

    闻言,单于不禁暗暗吞了吞口水。()&lt;/p&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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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时他还能忍这种口腹之欲,等到他现在老了,牙齿不好了,吃不动硬的东西时,每每回忆起那碗羊肉面的美味,就分外挠心。&lt;/p&gt;

    单于面上深沉地说:“我们在大庆京城的细作传话回来,冰玄济大师被那群中原人骂了。”&lt;/p&gt;

    大王子很快想明白个中干系,“是因为黑羽草跟莜麦?”&lt;/p&gt;

    他听说大庆很多地方也缺粮,玄济大师有了新粮种,却不给大庆人种,反而送给草原,难怪大庆朝廷会骂声一片。&lt;/p&gt;

    单于就着臭豆腐喝了一大口酒,心里美滋滋的,这玩意可真是下酒。&lt;/p&gt;

    “这说明大师对咱们草原是真心真意的。”&lt;/p&gt;

    单于说着,思及桑雅爹娘,觉得一定要重赏他们。他们救了玄济大师的儿子,没将他当奴隶看待,反而视若亲子,玄济大师是个知恩图报的,日后肯定愿意为草原的发展出谋划策。&lt;/p&gt;

    没有比这个更令他们放心的。&lt;/p&gt;

    大王子顿时放下一颗心,笑道:“儿子当初还担心大师是中原派来的细作,这想法怪可笑的,大师这般有才之人,谁会派有大才之人当细作?如果细作能给草原带来粮食,这样的细作来多少,咱们都欢迎。”&lt;/p&gt;

    单于不禁志得意满,感慨道:“中原皇帝……不行啊!”&lt;/p&gt;

    可能中原的皇帝打仗确实厉害,但在治理国家方面,眼光却是浅短的。&lt;/p&gt;

    单于说:“如果我是中原的皇帝,像玄济大师这样的大才之人,宁可毁掉,也不会让他离开!”&lt;/p&gt;

    对中原的皇帝,他的感情很复杂的。&lt;/p&gt;

    十多年前,中原皇帝还是皇子时,与草原进行过不止一次战争,那时互有输赢——单于不太愿意地承认,好吧,其实是草原输多赢少。&lt;/p&gt;

    所以,当知道中原皇帝无子时,他心里是爽快的。&lt;/p&gt;

    没想到那么勇猛善战的男人,居然徒有其表,哪像他,儿子一大堆,因为太多了,且个个都很优秀,让他烦恼得不知选哪个当继承人好。&lt;/p&gt;

    大王子也跟着鄙视中原皇帝的眼光,像玄济大师这般有才有德之人,你却只看重他送子的能力,简直是瞎了眼。&lt;/p&gt;

    不过也好,算是便宜他们草原了!&lt;/p&gt;

    &lt;/p&gt;

    在外热闹了一天,晚上回到帐篷,江思印坐在灯光下看书。&lt;/p&gt;

    不管是蜡烛还是油灯,在草原都是稀罕物,不过对于玄济大师而言并不算什么。&lt;/p&gt;

    因为那些被他治过病的贵族都很感激地给他送来很多蜡烛,让他能可着尽儿地使用,对唯一的儿子,自然也是不吝啬的。&lt;/p&gt;

    江思印正在看一本故事书,看得津津有味,鹦鹉站在他肩膀上,时不时用翅膀拍他的脑袋,嘎嘎叫着提醒他:“该翻页了。”&lt;/p&gt;

    江思印不高兴地道:“不要,我要细细欣赏,不然看完就没了。”&lt;/p&gt;

    “看完就看完呗,让你爹再写几本!”鹦鹉不以为然。&lt;/p&gt;

    () 狗宿主都不知经历多少个世界,&lt;/p&gt;

    随便写几本儿童故事书都好看得不行。&lt;/p&gt;

    “我爹很忙的。”江思印是个懂事的孩子,&lt;/p&gt;

    虽然和尚爹从未叫他帮忙做事,可他还是会默默帮忙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lt;/p&gt;

    然后,他爹就会有更多的休息时间门。&lt;/p&gt;

    江思印的眼睛眯了起来,他爹只要有空就会下厨,和尚爹做的菜真是太好吃了!&lt;/p&gt;

    为避免他只吃素长不大,和尚爹还给邻居钱,让邻居帮忙做肉菜给他吃。&lt;/p&gt;

    江思印以前一直觉得肉绝对比素菜好吃,直到吃过和尚爹做的素菜后,这想法已经改变,要不是和爹说要什么营养均衡的,他觉得一直吃素也没问题的。&lt;/p&gt;

    毕竟,和尚爹用豆腐做的素肉,竟然和肉的味道一模一样,还比肉好吃,他觉得自己可以吃像肉的豆腐一辈子!&lt;/p&gt;

    江思印默默地想念着和尚爹做的素肉时,就听到和尚爹的声音传来,“小印过来,爹为你量一下尺寸。”&lt;/p&gt;

    当看到站在那里、手里比划着什么的和尚爹,他瞪大了眼睛。&lt;/p&gt;

    “爹,你要给我做衣服?”他有些不敢置信,他从未听说过男人会做衣服的。&lt;/p&gt;

    江河淡定地道:“你爹我除了生孩子,啥都会!”&lt;/p&gt;

    量完孩子的尺寸后,江河拿出从商人那里买来的布料,剪刀刷刷刷几下,布料一块块落到大桌子上。&lt;/p&gt;

    他边忙活边对站在一旁的男孩说:“爹给你做羽绒服,里面塞在是羊毛,其实鸭绒更好,可惜草原没几个人养鸭子,只能用羊毛了。”&lt;/p&gt;

    有新衣服穿,江思印很高兴,又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为了他,他爹一个大男人竟然要拈针拿线,就算是在不那么讲究的草原,也很少会见男人拿针线。&lt;/p&gt;

    他说道:“爹,我有羊毛袄子的。”&lt;/p&gt;

    羊皮带毛鞣质后反过来穿、羊毛朝外,就是羊毛袄子,虽然会有点味道,但穿着挺暖和的,草原不管男女,冬日穿得最多的就是羊毛袄子。&lt;/p&gt;

    江河头也不抬地说:“羊毛袄子容易脏,爹买的这个布料特别耐脏,就算脏了用水擦擦就干净了,将羊毛缝里面还暖和。”&lt;/p&gt;

    羊毛袄子上面的白色羊毛真的很容易脏,江河经常看到胡人的孩子穿着看不出原本是白色的袄子到处跑。&lt;/p&gt;

    江思印很爱干净,奈何环境如此,白色的羊毛很快变灰色,他实在忍不了。&lt;/p&gt;

    他的孩子,不能是个脏孩子!&lt;/p&gt;

    江思印很快就看直了眼,这速度也太快了,那针一落线一起,没一会儿,一个袖子就缝好了。&lt;/p&gt;

    “爹再给你做个帽子,可以遮耳朵的帽子。”江河说着,手上的动作简直比江南最优秀的绣娘都麻利。“小印,你想要什么颜色的帽子?”&lt;/p&gt;

    江思印愣住:“还可以选颜色的?”&lt;/p&gt;

    冬天太冷,戴帽子的胡人比比皆是,一般就羊毛或狼毛帽子,那些贵族奢侈点的,就用豹子老虎做的毛帽子,帽子的颜色取决于动物毛皮的颜色。&lt;/p&gt;

    江河看他一眼,眼里浮现笑意,&lt;/p&gt;

    “爹收集了一些能染色的植物。”&lt;/p&gt;

    草原上有用的东西,他看到时就会收集,这里实在太贫瘠,什么都有用得上的时候。&lt;/p&gt;

    江思印顿时高兴了:“那我要绿色的!”&lt;/p&gt;

    江河不禁一顿,导致针扎到肉里,一滴血滚了出来,他面不改色的将那血一甩,继续缝衣服,淡然地问:“为何要绿色的?”&lt;/p&gt;

    “绿色可以隐藏在草丛里,不被发现。”江思印撅起嘴,“以前穿的羊毛袄子实在太白了,跟那些小伙伴捉迷藏,一下子就会被他们发现。”&lt;/p&gt;

    江河这当爹的很想对孩子说,没人会想戴绿色的帽子,最后只是微笑道:“你高兴就好。”&lt;/p&gt;

    鹦鹉看得直翻白眼,宿主真是恶趣味吧?等这孩子长大后,肯定会想打死小时候的自己,妥妥的黑历史啊!&lt;/p&gt;

    江河一脸微笑地看向鹦鹉:“你想要件衣服吗?可以给你做件小衣服,也是绿色的。”&lt;/p&gt;

    鹦鹉才不干,它五颜六色的毛发那么美,它才不要一件绿衣服遮住了它的美!&lt;/p&gt;

    &lt;/p&gt;

    秋天的草原是一年中最热闹的。&lt;/p&gt;

    特别是今年的草原,牧民们只觉得没有哪年如同今年那般,让他们对生活充满了期盼。&lt;/p&gt;

    这一切似乎都是因为玄济大师的到来。&lt;/p&gt;

    玄济大师不仅治好他们的病,还给他们带来了活下去的希望。&lt;/p&gt;

    如今的黑羽草已经在草原扎根。&lt;/p&gt;

    它并不占空间门,也不侵占其他牧草的生存空间门,在那些已经被牛羊啃秃的戈壁和沙地都可以生长,改善土壤。&lt;/p&gt;

    莜麦的丰收,也让他们对生活有了盼头。&lt;/p&gt;

    从中原来的商队也能明显地感觉到草原的变化。&lt;/p&gt;

    张主管是这个秋天,最后一批来到草原的中原商人。&lt;/p&gt;

    他的商队带来了草原胡人最喜欢的货物,有茶糖盐香料等,还有一些胡人贵族喜欢的胭脂水粉。&lt;/p&gt;

    这次来草原,王大行依然和张主管一起。&lt;/p&gt;

    “哎,咱们总算是到了!幸好今年的雪还没下,不然胡人若是迁徙,咱们得费多少时间门啊?”王大行很庆幸地说。&lt;/p&gt;

    春天回去后,他和张主管在大庆的各个城市开了点心铺子,因为彼此有默契,两家走得越来越近,还约好秋天一起出发前往胡地。&lt;/p&gt;

    “张大人,王大人,你们终于来了!”&lt;/p&gt;

    胡人的妇女们见到他们,提着装满大篮子的羊毛跑过来。&lt;/p&gt;

    她们七嘴八舌地问:“你们还收羊毛吗?我们存了好多。”&lt;/p&gt;

    现在卖羊毛成为胡人最重要的经济来源,也不知道那些中原商人要那么多羊毛干嘛,听说各大部落的族长都在私下商量要提高羊毛的价格。&lt;/p&gt;

    “收收收!”张主管笑容满面,“你们去那边排队,羊毛按斤算。”&lt;/p&gt;

    闻言,胡人妇女们喜笑颜开,赶紧去排队。&lt;/p&gt;

    不久后,有更多的妇人拎着羊毛过来,乖觉地去排队。&lt;/p&gt;

    往年她们对这些羊毛十分发愁,每到夏天时,天气热,不给羊剪毛都不行,剪掉的毛就算随手扔都觉得麻烦,放着又占空间门。&lt;/p&gt;

    现在可好了,这玩意居然能卖钱!&lt;/p&gt;

    能卖钱好啊,这样他们也多了一笔收益,多买些物资,今年的冬天肯定能熬过去。!&lt;/p&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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