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冷不防
此处在别院，属于起居室，守卫便不如总舵正厅那边多。
大声叫嚷的话，已然来不及了。
“肖应尘，屋顶有人，小心，”程明赶紧提醒。
本来吃的正痛快，听到程明说话，肖应尘便问道：“屋顶有人？”
他第一反应，根本没想到会是危险。
本来要再问是什么人的，但方楠听到肖应尘说话，反应快些，急忙催促几人躲起来。
于是肖应尘让两个婢女都躲在实墙之后，自己跟了方楠一左一右的守在门口。
稍微等了一下，门也并未打开。
程明道：“肖应尘，我说，你重复。”
肖应尘虽然不知道这又是什么把戏，但现在是危险临近的大事，之前听程明的都没有错。
这次也就不再多话，只点点头。
“来人已经进了院子。”
肖应尘重复道：“来人已经进了院子。”
“正在靠近门口。”
肖应尘又重复：“正在靠近门口。”
程明不断描述着来人的位置，就是要两人对时。
他见过钱东海出招，又知道方楠和肖应尘的武功底细。
如此煞有介事，也是因为倘若合力一击不中，两人就难逃此劫。
机会只有一次，因而很是慎重。
“我数三个数，你们两个开门，同时往来人的腹部下方出招。”
肖应尘意会之后，便暗示方楠，两人都做好准备，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又各自将生平最厉害的招式凝聚于双掌。
百密一疏，程明按照现代人的思维，悬着一颗心，准备喊个倒计时，刚喊了声“三”。
肖应尘就心下疑惑，“怎么直接喊三了？”
但情况危急，就暗示方楠出手，程明这才知道出了口误，连忙制止二人，“对不起，我错了，再来一次，一。”
肖应尘歪着脑袋，责备道：“搞什么，人命关天，你能不能认真点儿！”
方楠以为自己意会错了，便向后退了半步，免得出手早了，坏了计策。
肖应尘连忙柔声道：“对不起，我错了，不是说你。”
那人越来越近，程明来不及再次道歉，就喊道：“二。”
肖应尘收起玩笑，再次蓄力，方楠也跟着运气掌中。
“三，动手。”程明怕有闪失，特意加上“动手”两个字。
只见那黑衣人，刚要伸出双手轻轻的推开两扇门。
结果还没用力，门已经自己打开。
两个人影，一男一女，一左一右，突然站在自己面前。
仅露出的双眼闪过一丝惊恐之后。
那黑衣人腹部下方就感觉一阵剧痛，直震出去一丈之多，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两人出手很快，时机又拿捏的刚好。
那人受了伤，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仓皇逃走。
肖应尘跳出门外，方楠也跟着出去，大喊一声：“贼人休走。”
“别追。”程明看得出那人的身手，绝非等闲之辈，这次只是占便宜，打了别人一个冷不防，于是急忙喊停了两人。
待他们进屋以后，那两个婢女才小心的探出脑袋，确认了安全之后，缓缓的走了出来。
程明本以为天亮以后，就可以躲过行刺。
没成想人来的这么快，又这么大胆。
大白天蒙了面就闯进了堂堂西刹帮大小姐的闺房中。
看来，还是低估了整件事情的严重性，以后还要再周密些才能保住这二人。
程明一想到接下来的困难重重，和无处不在的凶险，便想着让肖应尘和方楠好好养精蓄锐。
程明道：“你们两个睡上一会儿吧，不要分开，就在这客厅里相互照应着。”
肖应尘多了个心眼儿，便对着那两个婢女道：“你们下去吧。”
那二人退出以后，肖应尘便惊慌的四处翻找，口里也不断地念叨：“喂喂喂，程明，这一点也不好玩儿，你在哪儿啊？”
知道他受了惊吓，也知道他并没有见识过这样的险恶。
程明只好安慰：“你先睡会儿吧，我来守着。”
“这么危险，怎么睡啊？”
“没事了，他一击不中，再来也就没意思了，现在是安全的。”
即便不解释，方楠也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晚上没有人行刺，不是因为两人没睡，而是钱东海的灵堂上，守卫森严，对方不好下手。
如此危险，还要更小心才好。
因此方楠抬步走到肖应尘跟前，道：“你要寸步不离我，在这里先休息一会儿吧。”
程明看在眼里，和肖应尘一样感动，有这样的女孩子伴随左右，夫复何求？
紧盯着方楠院子里，屋顶上的各处，大约过了一个时辰，见外面匆匆跑来一人，到门口以后。
程明见是西刹帮的服饰，正想着要不要叫醒他二人。
那人就在门外禀报道：“求见帮主。”
肖应尘听到声响，抖了一下，就腾的窜了起来：“什么人？”
“放心，不是刺客。”程明道。
肖应尘这才定了神，假装整理了一下衣服，冲着门外道：“进来吧。”
那人推门而入，慌慌张张的禀报：“帮主，巴，”思来想去，叫巴堂主肯定不合适了，于是就直呼名讳，“叛徒巴安，死了。”
方楠在第一声禀报之后，就已经醒来，只是那人是要跟帮主汇报，即便自己如今已经是大小姐，也不好直接干预帮中大事。
何况肖应尘刚当上帮主，就算是为了塑造他的威严，自己也不好多嘴，因此就一直没出声。
巴安本来就给押入了大牢，有重兵看守，怎么会突然死掉？
莫不是他知道自己不可饶恕，又或者大事不成，羞愤而死？
“怎么死的？”肖应尘问。
“小人昨夜当值，巴安罪犯滔天，属下不敢怠慢，因而一夜都加强巡视，大牢也添加了守卫，只等帮主发落，没成想，今日早上去送饭，发现巴安已经死在牢里了。”
沉吟了一会儿之后，肖应尘便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刚当上帮主才几个时辰，饭也才只吃了一顿，就发生这么多事。
这帮主之位简直是扎屁股，也不知道那巴安费尽心机抢这个位子来干什么。
方楠瞧出了肖应尘的心事，便安慰他：“你如今贵为一帮之主，整个西刹帮都听你号令，还愁什么！”
肖应尘坐在椅子上，“也是，现在我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有什么好愁的。”
这万人之上显然不错，只是这句话说的甚是有毛病。
方楠就开口问道：“你是帮主，哪来的一人之下？”
“你呀！你武功比我好，见识比我多，又是西刹帮的大小姐，我愿意听你的。”
知道他是故意打趣，方楠便道：“嘴巴这么甜，吃了蜂蜜啊！”
肖应尘想也没想，竟脱口而出，“又甜又软，要不要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