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加强守卫
此时，勉强忍住恶臭与内心的惶恐。
肖应尘逐个翻去，几十具尸体竟然全都持有火行堂的令牌，皱着眉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随便被人扔到这里呢？”
程明自入梦以来，只能看得到跟肖应尘有关的事，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便不甚清楚。
依着对现实工作的习惯和经验，忍不住要分析一下。
既然有些是中毒而死，那就排除是因触犯帮规被处死的可能。
这附近并无打斗痕迹，应该确实是被人扔到此处的。
能杀死这么多人，动静自然不小，也没有闹的满城风雨，就意味着是暗施毒手。
此处林深叶茂正好用于藏尸。
这里距离大路并不算远，再多上十日八日的，尸体彻底腐化，那时候将会是漫天臭气。
西刹帮的人路经此地，必定会发现。
可见这样处理尸体要么是有恃无恐，要么就是思虑不够周全。
再或者，杀人之后，时间仓促，不得已才就近藏尸。
经过一番推敲，并不能确认发生了什么事。
好在肖应尘安然无恙，那这场梦的线索便没有断。
因此程明仿若看了场电影，并不放在心上。
抬眼看去，肖应尘却已经连蹦带跳的躲过丛生的荆棘，奔着大路跑去，便开口问：“你干什么去？”
“我得去拦着程姑娘，这里危险，”肖应尘一边跑一边说，仿佛算准了小六子必定会扑个空，程方楠也必定会奔这里来。
程明不由得感叹他的步伐滑稽。
再说，这也不是什么打家劫舍造成的，程方楠即便从这里过去，半道上又能有什么危险？
大概率是西刹帮总舵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等了多久，都没见个人影。
肖应尘突然说道：“哎呀，说不定程姑娘已经过去了。”
从时间来算，倘若程方楠一早就直奔西刹帮总舵，此时肯定是已经过去。
程明原本是这梦里的看客，倒也不如肖应尘那般上心与着急。
只见肖应尘说罢，便欲起身直闯古驼山。
西刹帮总舵高手如林，犹如龙潭虎穴，倘若直闯，只恐有性命之忧。
何况，程姑娘如果还没有过去，岂不是会弄巧成拙？
原本还打算置身事外的程明，现下也觉得既然有这样的奇缘。
倘若可以尽绵薄之力，助他一臂，也算不枉大梦一场。
因此便急忙叫住他，道：“肖应尘，你在这里等着，倘若程姑娘还没过去，你正好在此拦她，我替你走一趟西刹帮，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此语一出，肖应尘便觉得这样更为稳妥，心下也感叹这小子终于有了点用处。
能帮忙，肯帮忙，才算是朋友。
何况程明就在结界之外，仿佛有上天入地一般的本事，由他去，最合适不过，于是就欣然答应。
对于程明来说，此去古驼山，只需顺着结界便可以看个究竟。
既方便，又快捷，更重要的是不会有任何危险，更不会有任何人会发现。
天色渐渐沉了下来。
明月高悬，一座硕大的宅院，门口雄踞着两只一人来高的威武石狮。
这宅院成品字型排列，几进几出，好不气派。
门前朱漆黑底，上联曰：横刀立马震三边，下联曰：纬地经天义当首。
中间是六间占地的大门，门匾上金漆耀目：龙兴西刹。
此处位于古驼山的半山腰。
此庄门前双狮盘踞，对面两座山峰左右擎天，阳光穿隙直入，雾气先集又散，浩气凝聚成摊。
程明居高临下，隔着那透明泡泡，在山庄里来回扒拉着找寻。
不一会儿，便看到一间偏厅之内火光闪动。
瞅了又瞅，便觉得那暗黄的光芒像是一堆火焰在晚风里摇曳，让人分不清现实是不是真的存在。
晃了晃神，上下打量。
那火焰是在一根白色的蜡烛上静静地燃烧，桌几旁边的地上，散落着几片白底青花的碎片。
茶水干涸在方砖上，现出一个不那么规则的印记，颜色略深。
大概是红茶。
月光透过窗纸，浅浅的照射进来，几乎没有增加房间的任何亮度。
不一会儿，从门口走过来四个人影，很缓很慢，像是踱进来一样。
四个人都是不同程度的低着头，身体偶尔会有轻轻地颤抖，看样子，应该是很害怕。
“你们再说一遍，少帮主究竟遇到了什么事？”说话之人正是西刹帮五大堂主之一的莫松明。
伫在窗前的是一个头发灰白又体态浑圆的老者。
能在莫堂主身前背对而立，又气度不凡的人，应该就是西刹帮帮主钱东海了。
自少帮主出事以后，那四人身为亲随，自然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回来禀报的时候，少不了要避重就轻。
也正是因为略过了某些细节，才影响了判断真相的关键。
检查了钱仲平伤口之后，又重新招他四人前来问话。
西刹帮总舵有巴安带领的土行堂和莫松明带领的火行堂安扎，其余三堂远在边境。
查明少帮主死因这样的大事，自然少不了他们二位堂主在场。
眼下钱仲平已死，料想那四人详细禀明那日情形的时间不会太短。
巴安便奏报道：“帮主，今日是土行堂当值，属下去看看，加强守卫。”
帮中出了大事，大家都六神无主，关键时刻加强守卫也合情理。
钱东海点了点头，道：“也好，你去吧！”
巴安遵了一声“是”，又冲莫松明施了一礼，道：“辛苦莫兄在此陪帮主查明真相。”
如此和谐的氛围，属实没有过，看来少帮主的死，让巴安失去了依靠，跋扈的作风也因此而收敛。
莫松明回了礼，道：“有劳巴堂主。”
巴安出了门，从外面小心翼翼的关上。
然后冲不远处的一个独眼龙招手，那人躬着身子就小跑着过来。
巴安给了个眼神就匆匆外去了。
那独眼龙也不说话，照着样子也是一挥手，就有十几个手持兵刃的守卫沿着门廊站成一排。
屋内四人从头到尾又详尽的叙说了如何带少帮主四处游玩，又如何享乐的事。
莫松明失了耐性，照这么禀报，一天时间也不够，便打断道：“从遇到程姑娘开始动手说起。”
那四人听到呵斥，才战战兢兢的讲起了遇到程方楠之后，如何调戏，又如何动手。
讲到不敌程方楠的时候，还不忘解释的说道：“少帮主宅心仁厚，不许属下伤人，这才使得属下几人落败，”
最后讲到“那女人一掌拍在少帮主胸口，但少帮主勇猛无敌，只是摔了个跟头，很快就站起来，安好无恙，可能是站的猛了些，一时不慎，就又摇摇晃晃的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