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赶着回去见老婆
从后视镜望去，一辆黑漆改装越野车紧跟，天窗缓缓开启，远程狙已然摆好位置。
于盏换了个车道，转向隧道路段，不出所料那辆车也打转方向。
驱车回基地就带去跟踪者的隐患，而继续在藩场市周旋，想必一旦进入监视盲区他就会连人带车葬身火海。
此时盛玺正在做最后的检查，他身侧不远处就是威诺，托着腮看他。
威诺立在那，眼神直勾勾地贯穿盛玺的脊梁骨，而盛玺之所以介意，是因为他上身裸着，需要插各种电子感应设备。
他颈间留下于盏嘬出的草莓印，后背也可见几处红痕，这两天放肆造作的证据一览无遗。
“……羡慕。”威诺缓道。
“什么？”
仪器收录完盛玺的所有体征数据，进入计算，盛玺这才拉紧胸怀，无意义地遮挡住。
“于盏真幸福，有人愿意为爱当0。”
盛玺眉毛抖了下，自欺欺人地说着：“我俩互攻，我……我也睡过他。”只为在自恋狂面前找回一点颜面。
话音刚落，姚医师拿着检测仪器的手顿住，虽面不改色，但总归反应得有些快，视线立刻落在盛玺脸上。
管他呢，反正撒谎他们也不敢求证。
而且于盏有两次主动要在下面，他可没强求，光是这点盛玺觉得自己可以在基地里横着走。
威诺略有所思地点点头，一副信了的样子。
姚医师也信。
盛玺瞥了眼仪器岔开话题：“姚医师结果怎么样，我是不是可以进行信息素纯化了？”
而姚医师一声不吭地盯着仪器屏幕，看着方方正正的文字一行行蹦出：
【等级s3，信息素m002玛格丽特】
【稀有，成长速度193，纯度71】
【危险等级i级】
……
啥玩意儿？
这破仪器的人工语音播报怎么和入园时以及平时的都不同？
姚医师摘掉眼镜，眸光沉寂。
什么都没说，将打印出来的检测结果递给威诺。
“不可能……成长速度这么快，还没有到满纯度，那上限得是多少？”
威诺进来时就是s3级，花费五六年时间，经历数次信息素纯化才达到现在的s1。从s4级向上跨越非常困难，所以管理会具有投票和实权的成员才仅有四十几位。
可盛玺用了半年时间从s6级跃升两级，这又在两个多月内完成了旁人可望不可及的跨越，甚至还没有进行信息素纯化！
姚医师陡然起身，在从医多年的经验里搜寻可能的答案。
二人越是沉默，盛玺心中的不安与彷徨就又多一分。
“说话啊！”
姚医师非但没有解释，反而立刻关掉仪器，催促道：“威副会长，还是等执行长再作商议。”
威诺忙问：“执行长呢？”
“他说去收租，下午六点回基地。”
于盏不在，威诺不敢多留盛玺，摊开双手无奈地说：“盛玺你别着急，待执行长回来，我们会搞清楚真相。”
盛玺：“……我又不是听不懂人话，于盏是于盏，我是我，我想寻个检测报告的解释为什么不行？”
盛玺一把抽回威诺手里的纸张，抬眸：“不就是等级提升，是好事啊。”
“在你那只有好事坏事之分，不知道有麻烦事，一根筋。”
如果说盛玺乐观，倒也不是。两年前的他总要忧心忡忡，一边急切地询问刘菲菲自己的身体状况，另一边又不停歇地出入危险场所，相当纠结。
他之所以如此冷静，是为了不让于盏分心。
还有基地里的人，他们都清楚只有自己能控制住s0级的毁灭性信息素，把他当成防线和壁垒。
“哎，姚医师，你看过高缘的硕士论文吗？”
姚医师推了推眼镜，轻声道：“那个年轻人啊……他想法太超前，很多难以实现，我只是从执行长那看过一眼，没细看。”
盛玺凝着姚医师，露出讨好般的笑容，他说：“我想冥吻之所以被k公司当作终极武器，就在于它没有获取途径没有人知晓。我原来的警务司下属费尽周折才找到冥吻初级版的少量提取物，它不足以与成品相提并论，是吧？”
“是。”
“但我也是幸存者，也许冥吻的成分还残留在我的腺体中。”
姚医师哀极地摆摆手：“我没这么说过，盛长官您别多想，一切等执行长回来再说。”
盛玺不是傻子，于盏说过，姚医师搞不明白的问题就像女娲不能造人一样奇怪。回溯二十年，姚医师算高缘的祖师爷。
“姚医师，您听说过一种技术，是在腺体里切割下一小块，装入探针，便能获取……”
“我不清楚。”
姚医师厉声道：“您就算杀了我也不能做这种手术，而且我今天的目的就是想阻止您继续进行信息素纯化。我说完了。”
为了对抗k公司，研制冥吻的解药，便要从盛玺腺体上挖去一块。
岂不是像从于盏心尖上剜开血淋淋的创口？
“我不怕疼。而且你技术高超，应该不会影响腺体的正常功能，随着我的信息素等级提升，探针可以获得大量数据……”
威诺听得心悸，愁眉苦脸地说：“盛玺你考虑下我和姚医师的处境吧，若是让于盏知道了，他会一枪崩了我俩。我特码……”
还没老婆呢！
“可………”
盛玺还想周旋一番，却被诊疗室外突然响彻的全区播音惊到。
那是一段有杂音的古典乐，不像是广播室的风格。
盛玺周围认识的所有人里，只有于盏会听。
他猛然起身，一股焦虑感萦绕在心头。
“基地没有点歌的传统吧？”
威诺率先冲出去，仔细听广播里的音律，他掏出手机给负责广播室的成员打电话，一直占线。
“出事了。”
威诺盯了盛玺一眼，嘱咐道：“老实待着，就是基地炸毁你也得给我活着，不然我们都是给你小子陪葬的！”
盛玺颦眉，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四点十分。
他站在诊疗室外，录下这怪奇无比的音乐。
彼时。
于盏驾车飞驰在隧道中，发动机的轰鸣声高亢。他趁着黑暗视野争分夺秒地与跟踪者甩开一段距离，随着光线变亮，他眯起眼睛。
停车，到了一块无人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