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你这心跳正常吗？
于盏挂机的这段时间在盛玺寝室里恢复灶火，从冰箱里挑选几样食材做饭。单单站在那颠勺，盛玺就欣喜不已，小跑过去抱住他。
紧贴过来的胸膛里，像敲起锣打起鼓，咚咚地击打着。
“伺候得还成吗？”
于盏心情舒畅，听着盛玺的心跳调侃道：“小玺你这心跳正常吗？”
比沉醉春宵那会儿慢不了多少。
“……看着你就想发情，盏哥……今天咱们还要不要出门？”
盛玺忍不住用鼻尖磨蹭几下，闷闷地说。
于盏捏肉丸下锅，手上沾着水，他回身往盛玺的脸上轻轻一弹，炙热的体温瞬间逼近，捏着盛玺的下巴问道：“你对我这么有感觉，之前几个月怎么忍的？”
嘴角流出的笑意让盛玺低垂着头：“……那不一样。你现在是自愿抱我，感觉双倍，我才……才……”
才会浪成这样。
“姚医师下午给你做体检，判断能否参加信息素纯化，要给你推掉嘛？”
于盏本来想直接回绝，又想起盛玺心心念念要抢夺龙姐的位置，所以晾在一旁没回复。
“啊。”
差点忘记干正事！
盛玺随即抽身而退，催促道：“赶紧开饭，我要去修行了，晚上再续前缘。”
于盏：……。
真行。
吃饭工作睡男人，构成了盛玺的每一天，充实得令于盏无奈。
“那我下午不管你了啊，我要出趟基地。”
“去干嘛？”
“收租。”
盛玺疑惑地问：“这……你打个电话给范叔不就得了，这个节骨眼往外跑什么啊？”
‘收租’是于盏对获取暗市情报的代称，兰心转入货物管理部门后新人还处于试用期，很多细节把控不好，他只能自己亲自去。
但盛玺显然误解，以为他要回汉城市打理房地产业务。
顺着这个意思说下去也行。
于盏笑笑：“我虽然是妻管严，但不是弱鸡，出趟门不要紧，保证六点前回来。”
“拉勾。”
盛玺翘起小指，于盏一愣。
“……好，那你乖乖等我，配合姚医师。”
于盏的小指紧紧勾上去：“这是我见过的最随意的誓约。”
但最有效。
他不会再让盛玺空等，答应过的事一定做到。
下午一点，于盏换上便装从东侧小门出园，连帽卫衣将脸包裹住，黑框眼镜占据半张脸，像是躲避抓拍的明星。
他要前往的是藩场市的儡街，也是距离基地最近的一个市，街中段有家‘红豆’乐器店在一层，而地下三层全是于盏各地搜刮的情报部门成员。
在那里，他通常会用乐器爱好者的身份，也从未露出过真面容。
他确实会乐器，钢琴、贝斯、吉他或是口琴这些常见的乐器他都很熟练。原本内向的性格不适合从事与人打交道的工作，他一直想往音乐相关的幕后工作发展。
而且于殊珩忽悠他，男人都喜欢有艺术气息的女人，比如你妈。
他想想，也许是这样。
说不定盛玺也会喜欢。
可是在那个充斥着欺凌者的校园里，他甚至找不到一处安静的角落为盛玺演奏，也不敢登台表演。时间久了，他都快忘记自己还会这些，悲观地认为在盛玺眼里，他就是个一无是处弱小的alpha。
于盏走进乐器店，摇动着门头上的铃铛。
店主阿水猛然抬头，看到快顶到门框的个头就知道是老顾客。
阿水自然迎上前打招呼：“古老师，来换新吉他？”
“对。”于盏应了那个不知道从哪本武侠小说里看到的男主角名字‘古峰’，他给自己在藩场市假定了一个乐器老师的身份，偶尔还会装作来店里买黑胶唱片。
店里还有不少人，于盏一直戴着口罩，话语像是隔着层棉絮闷顿传出。
在二人走向后台时，阿水的表情骤然转阴，用极低的声音说：“隔壁店里突然搞店庆，招惹来一堆游客，今天可能没法收租。”
隔壁那家工艺品店就是这个月刚搬来的，哪有什么店庆。
于盏心生疑虑，眼神锐利。
他摸着阿水放在台上的吉他，视线却转向面前的帘布，那道门之后就是楼梯，地下三层是已经在藩场市隐匿两年的情报部门。
手指撩过琴弦，发出悦耳的声音。
“那就这把了。”
“好，马丁比较适合你。”
于盏与阿水对了个眼神，将吉他收回琴包内，背在肩上。
穿过人群，他余光瞥了眼那家工艺品店，里面挤满观光团的游客，将店内围得水泄不通。但纵使场面混乱，于盏依旧扫视过所有人，店里没有店主和员工，都是营造的假象。
有人已经盯上这里，而儡街距离基地不过十几公里。
他相信阿水能够带领其他成员撤离，但他最担心的事情也逐渐暴露出来———k公司不仅要阻碍联盟获取信息，而且已经在周围落下据点。
那天，他没有杀方舟。
而是给他喂下慢性毒药，效果远不如冥吻的刺痛来的凶猛，但能让他有温水煮青蛙的绝望感。
方舟知道于盏从不手软，既然放他回去，就已经做好开战的准备。
他就是个饵，用来钓更大的鱼。
公布婚情，信息素暴增，情报部门联络受阻，基地混入非e者……
这些因素凑在一起，无不是引诱k公司出手的好时机。
于盏有打算，他的打算里一直有盛玺。
“盏哥，跟我回家吧。”
于盏看了看基地高耸的铜墙铁壁，与周遭破烂蛮荒的环境，他想，去他妈的。
我老婆想看大海，想看高山，不是这圈养的牛羊和内外分明的世界。
他要加快进度，将藏在背后的始作俑者勾引出来。
盛玺说的没有错，这世上的enigma不仅生活在基地里，而非e者对于联盟的敬畏与恐惧交织的情绪，都是因为k公司的存在。
那本《人权的呐喊》里第一句便是：强者恒强，弱者恒弱，我们的苦难在于无法选择。
将enigma精英联盟描绘成霸权主义，篡改联盟的成立史，怂恿人们脱离联盟管制，借助违禁品成为任何想要成为的性别。
于盏是幸运的，又是极其不幸的。
他可以拆除高墙，却难以改变人们心中根深蒂固的偏见。
回到车里，他看了眼吉他琴箱内藏着的加密文件，心跳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