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真的很爱
办公室里的女员工们谈论起窗外飘落的雪花。
“是初雪！我刚才拍照给我男朋友看，他还说要今天和我约会，两个人一起看初雪会永远幸福。”
“哇～你男朋友好浪漫～”
于盏身体没有转动，竖起耳朵偷听。
他也有着不媚流俗的初衷，奈何‘永远幸福’四个字分量太重，让他内心滋生出期许。
翻开手机，找到列表里唯一的特别关心。
【小玺，我马上下班了，等我去接你。】
于盏打算在警务司等待盛玺下班，出门到上车的这段距离里，也能浅浅地和爱人感受下几秒雪花飘落。
仅过了两秒，盛玺的回复发来：
【我在你公司楼下，出来看初雪吧。】
于盏霎时从皮椅里站起，将几位闲聊的女员工吓到，立刻反应过来还在上班时间就当着老板的面开小差，灰溜溜地逃走。
他的脸色惊愕，原本严肃的脸孔上，渐渐泛出掩盖不住的欣喜之色。
【被盗号了？】
于盏不敢相信盛玺会专程跑来与自己看雪，头脑一热将信息发出。
盛玺点击于盏的头像戳一戳。
【赶紧给老子下楼。】
这味对了。
于盏穿着米白色高领毛衣，他套上卡其色羊绒大衣，途经半身镜时还不忘审视一番，确保得体后才走进电梯下至一层。
雪比想象中下的大，絮状的雪花随着风吹起越来越密，覆盖在建筑和地面上，装饰出银装素裹的世界。
于盏的呼吸在空气里凝成白色雾气，而盛玺也扑着雾气走来，两人像是逐渐靠近的两朵云团心灵紧贴着彼此。
盛玺注重保暖，穿了件黑色长款羽绒服，他看到于盏还穿着大衣嗔怪地说：“你穿得这么雅致，就不怕冻出老寒腿？”
“还好，我体热，不觉得很冷。”
“切，过了三十岁就得注意养生，你还觉得自己是年轻小伙子呢。”
盛玺平日里保温杯不离手，刚入秋，秋衣秋裤就从衣柜里捯饬出来，可于盏始终以美观为主，也不知道他天天想勾引谁。
于盏扬唇轻笑，大手包裹着盛玺小一圈的手，身子贴得紧，又无意识地挤着盛玺偏离直线。
他们并排站在公司楼下的便利店门旁，手里各自捧着一杯热饮，于盏的是咖啡，盛玺则挑了罐牛奶。
“你不是不爱喝牛奶的？”
盛玺上唇贴着瓶口轻喃道：“偶尔……尝尝你喜欢的东西，你不是也不爱喝咖啡，嫌它苦。”
“我就是给你拿的，结果你自己拿了罐牛奶，要换吗？”于盏将咖啡罐打开，抿了下原味浓黑的液体，他勾起嘴角笑笑：“很像你的玛格丽特信息素，苦得令人舌根发麻。”
于盏也是在调侃盛玺本人，缺乏情调和幽默感。
“那我以后都甜一点，可好？”
盛玺露出慵懒而随意的笑容，摊开手掌去接住那雪花，眸子清亮，又将视线移向于盏。
“……做你自己就可以。”
于盏的眸里潋滟着骚动与深藏心底的痴情，盛玺的心脏狂跳，有一瞬间他甚至以为自己要晕过去，愈发汹涌。
盛玺唤着他的名字。
于盏觉得盛玺有点反常，但是从表面上看去，他又是心情愉悦的。
“今年过年时叫上你爸妈还有朋友们，一起过吧。”
“嗯。”于盏的反应在盛玺眼里显得平淡。
“过完年之后我就得着手参加训练，到时我的时间很紧张，也可能会影响我们见面……”
“不要紧，在你方便的时候你打电话给我，我就过去了。”
于盏的嘴角不经意间掠过笑意，但盛玺总觉得在对方脸上少了些更为灵动的东西，有股疏离与讨好。
“两年期满时我们续约吧……我是说，不管临时标记如何，都不离婚。”
盛玺语毕，于盏依旧没缓过神来。
他的内心积累了太多狂乱的记忆，以为盛玺一定会提离婚，毫不犹豫地离开自己。
脸上的云淡风轻被阵阵心悸瓦解，于盏声调哽咽：“小玺，这是你的真话？”
于盏反复地想，陷入感情旋涡中的人是否都会像他这般思想悲观，亲耳听到盛玺的承诺，心依旧是悬着的，不安，消极认命，仿佛只有做出歃血的蠢事才能令他信服。
“初雪为证，苍天可鉴。你不就是想听到我向你告白，我说便是，于盏我爱上你了。”
高领毛衣包裹下的脸庞，盛玺眼里的缱绻波光和萦绕在耳边的直白话语令于盏脸红到耳根。
他沉默几秒，这才长舒一口气。
“我说我爱你，你怎么没反应啊？冻傻了？喂，于盏……”
盛玺将手在于盏眼前晃动着，疑惑地看向抿嘴不语的人。
于盏痴痴地看向前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释然，敞开大衣尽可能将盛玺抱得更近。
雪花扬扬落下，飞旋舞动，有几片飘入盛玺的领口带来刺股凉意，他止不住打了个哆嗦。
此时耳畔传来于盏宠溺的声音：“高领毛衣是不是比你的长款羽绒服还有用？嘿……小玺，我想立刻马上带你回家，走吧！”
盛玺揉搓着于盏微卷虚软的发顶，笑着问：“我难得来接你，不去约会？”
“我忍不住，想……”
纯洁雪景被污言秽语打败。
盛玺抬眸，笑骂着从于盏那窥探到的一股痴傻之意：“长相这么贵气，一开口就像个臭流氓，啧，瞧你得意的。”
于盏像是从盛玺的表情里得到肯定答复，心急地拉起他进副驾驶室，安全带从左到右迅速卡入，拉直，盛玺感觉自己像是流水线上的货物即将被送进商超货架，供人享用。
一个畅快摆尾，盛玺眼睛睁圆。
“你丫别一上头超速驾驶，车开稳一点！”
盛玺看到于盏眸里的火苗快蹿出天际，生怕他激动地五感丧失，一脚油门撞上护栏。
于盏看了眼时钟，盘算着：“距离你明早上班起床还有11个小时，还算够用。”
“你嘀咕什么呢？！”
“……今天，车速降不了。”于盏语气笃定。
盛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