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义无反顾地相信你
仿佛昨日还秋意尚浓，转眼间就到了初冬。
盛文眷因为抢救及时且中刀位置不伤及要害，休养过后出院，而同一天，他被关进警务司的审讯室。
人证物证确凿的情况下，他坦白的很快。
不仅是他，就连他的父母也在为k公司卖命，以文学作品和媒体的形式不断吸纳新成员，壮大组织。
k根除不尽的原因就在于，这个世界确实存在太多人厌恶目前的社会秩序，他们憎恨eabo之间维持的制约关系，甚至认为违禁品给他们提供了第二次生命。
盛文眷不后悔做了这样一个局，如果不是于盏过于强大，他有很大把握成功。
让盛玺亲眼目睹丈夫行凶后被反杀，还要秉承公正和他定罪。
可惜，就差一点点，他小觑了首富儿子。
但即使想一想这种结局，盛文眷也觉得痛快。
“小玺哥哥你好可悲啊，找了个和我一样的alpha，哈哈哈哈……还是被压的那个，不感到羞耻吗？我都替你恶心！哈哈哈哈哈……”
盛文眷眼角笑出泪花，眼神却无比阴冷。
盛玺认识到，这个孩子已经被k公司洗脑到疯魔，用掌握的化学知识研制麻醉剂，于盏被扎中后晕厥躺了两天两夜，整个人显得消瘦，养了许久才恢复精神。
盛文眷当着一群警员的面故意这么说，希望能激怒盛玺，他心里带着恨，也充斥着绝望。
他对k公司心存敬意，因为他们的产品存在将盛玺这样的enigma转变为omega的可能性。
他要狠狠地标记盛玺，让盛玺为自己疯狂，为自己满含热泪，跪地求饶，呵呵。
武陵溪愤怒地拍桌，骂道：“你嘴巴放干净一点！雇凶杀人还自导自演浪费警力，在牢里蹲着吧！”
盛玺看着盛文眷双手上的枷锁，眼眸低垂，那丝怜悯让盛文眷暴怒。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我本来也可以成为enigma！只要我有足够的钱，他们就能帮我实现所有梦想！你们是恶魔，不是在伸张正义……一群自以为是的臭条子！去死吧！去死吧！”
盛文眷的父母失去踪迹，盛天启作为亲属与证据提供者也被请来做笔录。
他从另一间座谈室走出来时，隔着屏幕望见颈部青筋暴起，歇斯底里吼叫着的盛文眷。
那个瞬间，他从脚底一直凉到心口。
k公司的魔爪看似遥远，但就连他联系十几年的堂哥堂嫂和年轻的堂侄都被拉入泥沼。
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同样怀着如此癫狂的念头，期待撕碎平静，掀起下一场腥风血雨。
盛天启与儿子一同走出警务司大门。
“小玺，盛文眷那个混小子的话你不要听，他三观不正，内心阴暗，于盏早就提醒我要提防他。”
盛玺颦眉问道：“哦，他提醒你提防盛文眷，你俩还把我设计进去，想过我受到多大的惊吓吗？”
“你心理素质过硬嘛，而且想的是让那小子放松警惕。这不，最后结局是好的，就别怪你老爹了！”
结局好，不代表过程不重要。
盛玺每每想到自己在警务司的训条与于盏之间做选择时的绝望感就觉得可笑。
他私藏恐吓信与玩偶的那一刻，也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他已经义无反顾地选择于盏，即便他做出的选择可能会让他断送整个职业生涯，他在百般煎熬中依然无法克制，将于盏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记得万盈月当时说什么来着，她段位没有自己高，承认坠入爱河。
她如果现在再看看盛玺的处境，一定会嘲笑道：“盛玺你绝对是爱上了！死鸭子嘴硬！”
盛玺有时候还挺执拗的，在看重的事情上非要辩个是非，他曾背对着于盏偷偷在网上查询，如何确定自己是否爱一个人。
那上面提供了几个问题：
看到他悲伤会难受，受伤会心疼，记住他说过的话，为他吃醋，被他牵动情绪，忍不住关注他的一切，想见他，分开会紧张不安……
他一条条滑动，屏幕里幽蓝色的光线照射在他的脸上，眼眸清澈。
于盏感受到一丝光的刺激，眉头微微皱着，依旧在睡眠中，下意识用被子裹住盛玺。
盛玺单手拿着仍然亮起的手机，回过头看了眼于盏，内心愁思翻涌。
在所有表象都指向于盏犯下罪行时，他问出的第一句话不是盛文眷罪以致死的缘由，而是于盏为何这么对他。
就像是在哀求于盏不要留下他一个人，厌恶不信任导致的妒忌和黑白对错下不得已的分别。
他不得不承认那是爱情。
“爸，于盏还和你聊过些什么？比如……他是否要一直留在汉城市……”
盛天启很少听到儿子主动询问于盏的事，突然不知道如何开口。
“我过完年就要准备u的考核，如果顺利通过就要去龙背园区的基地，那里是不允许出现enigma以外的性别。”
龙背园区距离汉城市500公里，车程大概也要一天一夜才能来回，那样他就只能和于盏两地分居。他听说新人前三年能批的假期很少，必须获得执行长的同意。
“你们才是要在一起过一辈子的伴侣，还是你自己找于盏聊，我不好说。”
盛玺想，于盏从各种层面上来说，都是位很好的恋人。两年婚约掐指一算，还有十一个月零十三天，投入训练后时间转瞬即逝，距离他与于盏分别的日子越来越近。
如果和于盏离婚，让标记淡去，他也能够找到许多自己称职的伴侣。
不离婚，那就是继续忍受三年五年的异地分居，对于已经出现易感期的alpha来说，是否太残忍？而自己又怎么忍受没有于盏陪伴的发热期。
最可怕的是，他不想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