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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不度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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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度山山匪老窝后院,年轻女子到外间花园吐了一通之后回到伙房,看了看被自己拖出水缸的锦月身下,全身虽然还在颤抖个不停,却身不由己地红了眼眶!设身处地一想,同为女人,若是自己受了这般非人的折磨,自己将会怎样?

    年轻女子跑到隔壁屋中拿了自己的一身里衣及一块棉布,回到伙房给锦月细心擦试了一番,流着泪水帮着锦月给换上自己的里衣之后,几经尝试之下,把锦月背回之前锦月所在的屋中。

    帮着锦月盖上被褥,年轻女子泪眼婆娑地看了一阵锦月那张绝美的脸喃喃自语:“长的美,不一定是幸福。”

    自语了这一句的年轻女子蹲到地上“嘤嘤”哭了起来!年轻女子因为想到自己的遭遇而哭,因为想到自己没有以后而哭,看到锦月的惨状仿若是感同身受而哭,不知道锦月能不能活到明日而哭!

    话说吴良辰,得到了锦月之后,说吴良辰欣喜若狂,从而不能自已并不为过!自小听过几场说书,书评里被说书人赞美到绝无仅有的倾国倾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国色天香、花容月貌、楚楚动人!都无一不在今日得到的女子身上呈现。以至于吴良辰一直恍若梦中!更让吴良辰忘了后院当中一直存在的危险,那便是自己的夫人,那个比自己还要精壮几分的妇人,能否容许那佳人的存留!

    吴良辰安排了后院年轻女子为锦月洗浴,本以为年轻女子迫于自己的威严,会尽心竭力,无微不至照顾好今日自己新得的心尖肉,是以自后院出来的吴良辰一直都在如梦幻当中,一直以为自己必是上天眷顾之人,否则在自己记事近四十余年里,梦幻里的仙女如何能够委身于自己!

    吴良辰到聚义厅之中时,劫掠了锦月和两个贴身侍女的小头目正在厅中高谈阔论着自己如何的运筹帷幄,如何的举重若轻之下劫得三女。

    吴良辰从后院门口进厅,厅中众人一见大帮主到来,都立刻围上大帮主马屁乱飞!

    大帮主听了一众属下的一阵恭维言语之后打断说:“那两个婢女呢?”

    小头目拨开在自己身前的两个人说:“大帮主,小弟让人带她们两人下去洗浴一番。”

    吴良辰拍了拍小头目的肩膀说:“你不错!很是不错!本帮主很满意,那两个婢女你们先不要再动,二帮主和三帮主这两日一直在山下盯着,防止官军前来攻打,虽然他们有些小题大做,但也是为了全山寨的安危考虑,等二帮主和三帮主回来之后,让他们看看,想来能够看得上。如果那两个婢女被二帮主和三帮主看上的话,你们可不能再动心思,以后本帮主会补偿你们。”

    一众山匪虽说心有不甘,却也只能是点头应了下来。

    酒菜摆上桌后,等了不短时间,薛风和钱七仍不见回寨,大帮主闷燥之下招呼一众小弟吃喝起来,大帮主自有打算,今日得了新欢,又是赛过仙女一般的美人,怎肯虚度。

    小头目被吴良辰来回一顾夸赞,酒是满口满口的喝,不多会便醉意深沉!小头目夹着舌头含混不清地说:“大帮主,小弟今日给大帮主带回的五夫人,她居然说她是九公主!小弟让她证明,她说现在任将军郡军政主官的驸马苏启是她的姐夫,说她的五姐和六姐一同嫁给了苏启。”

    小头目一口气说完后,把土碗里的酒喝干,摇了摇头说:“大帮主,你信吗?她说她是九公主!”

    吴良辰听完小头目的话,放下酒碗,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深吸一口气问:“她说她是九公主?”

    小头目点了点头说:“是呀,大帮主。你说可笑不可笑。”

    吴良辰醉的酒意被小头目的话惊醒了大半,吴良辰心头在狂跳!是了!如果不是公主的话,怎么生得那么貌美!

    吴良辰看了看小头目,见小头目已然醉得前言不搭后语,必是自己无论问什么,都不会有结果,起身朝着后院而去。

    吴良辰往着后院走去的一路,酒意逐渐被小头目那番话所驱散!当吴良辰回到屋中,看着在床榻上沉沉睡去的锦月,不由连连晃动着脑袋,额头上的汗珠向着左右飞洒着都浑然不觉。

    吴良辰看着那张倾国倾城的绝色脸庞,不管不顾地爬上床榻,当褪去锦月的里衣,看着锦月那可怖的身下,酒意彻底醒来!

    吴良辰推开自己夫人的屋门时,比自己壮硕一圈的夫人冷眼看着吴良辰,吴良辰走到自己夫人面前梗着脖子问:“是不是你做的?”

    壮硕妇人冷冷笑说:“妾身给她好好洗洗怎么了?洗干净了才好服侍你不是吗?”

    看着自己夫人有恃无恐,充满嘲讽的眼神,听着自己夫人那淡漠至及且毫不在意的话语,吴良辰气血翻涌!上前一步,重重甩手一巴掌打在自己夫人脸上!

    吴良辰用几欲喷火的眼神的盯着自己的夫人,若是这喷火的眼神能够杀人的话,吴良辰希望自己的眼神能把自己的夫人化成灰烬!

    壮硕夫人或许从未想过,吴良辰胆敢出手甩自己巴掌,是以当自己脸上重重挨了一巴掌之后,一时竟是没有反应过来。吴良辰在甩了自己夫人一巴掌后,也怔在原地,这是自己这么些年以来,一直想做而从不敢想的事,没有想到今日居然做了!

    当壮硕妇人口中传出惊天动地的嘶喊,当壮硕妇人从床头抓起剪刀扑向吴良辰时,吴良辰抬腿转身不一会便跑没了踪影!

    壮硕妇人没能追上吴良辰,自是怒气难消!壮硕妇人在后院中琢磨了一阵之后,没有回自己屋里,而是进了锦月住的屋中,起初,壮硕妇人想着吴良辰会回到这屋里来睡,不曾想吴良辰兴许是吓破了胆,居然一直没有露面,壮硕妇人扯开锦月身上的被褥,自上而下看了一遍之后,满脸的不屑和鄙夷!壮硕妇人最终把目光停留在两颗粉红之上,展露出了瘆人的笑。

    六月二十午后,吴良辰回到后院锦月所住的屋中,没有见到锦月,吴良辰跑到自己夫人屋中鼓足所有勇气质问:“你把她弄哪里去了?”

    妇人抬头向着吴良辰投去戏谑而玩味的目光,良久之后冷冷说:“那么多的兄弟没有娶亲,妾身总想哪!这么些个弟兄若是闹将起来,肯定不好收场,所以,妾身把她送出去了。”

    吴良辰两眼血红,盯着壮硕妇人说:“好!好!既然你不留情面,也别怪我!”

    吴良辰到了厅中,逮住人就问锦月去向,却没有一个人知道,吴良辰正待再回后院之时,薛风和钱七跨进厅中,吴良辰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几分暴躁的心绪朝薛风和钱七说:“两位兄弟昨夜什么时候回到山寨的?”

    薛风说:“大哥,昨夜我和三弟子时之的才回,疲累之下也就没跟大哥报禀。大哥这是怎么了?小弟听说昨日寨中劫到了九公主可是真的?”

    吴良辰脸色很是难看,良久之后,在两人的注视之下缓缓点头说:“马东是这么说的。但是还待证实。”

    钱七问:“大哥,实不相瞒,我和二哥刚才去看了那两个婢女,马东所说应该十有八九是真。”

    吴良辰看向薛风和钱七说:“纵然是真,昨晚被你们嫂子已然折磨得不成样子,昨夜我与你们嫂子发生了争执,我也是才回到后院。”

    钱七急问:“大哥,那九公主现在何处?”

    薛风突然看到吴良辰袍袖上的血迹,薛风笑着对钱七说:“三弟,这是大哥的家务事, 我们做弟弟的,怎么好管大哥的家务事。只要知道大哥玉成了好事便行。”

    吴良辰听罢薛风所言,干硬地挤出一抹微笑说:“还是二弟懂事,既然你们见过那两个婢女,想来已然见识到,两个婢女都等凡之姿,二弟三弟不妨前去把她二人收入房中。”

    薛风没有再让钱七说话,而是抢先说:“大哥,我和三弟便是前来请大哥将那两个婢女赏给我跟三弟。”

    吴良辰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去吧。尽情去享用吧。”

    吴良辰待薛风和钱七离开之后,快步回到后院,吴良辰需要尽快找到锦月,一是心里实在挂念,二是如果找到锦月,兴许能够让锦月来背负自己夫人的死!任谁遭到非人的折磨之后,奋起杀人也在情理之中不是。

    吴良辰回到后院,年轻女人正从伙房出来,吴良辰上前一把拉住年轻女子问:“人呢?”

    年轻女人嘴唇颤抖不停,吴良辰加得了力道说:“我不会责罚你,说 !人在哪里?”

    “在,在伙房里。”

    吴良辰跑进伙房,看着锦月侧卧在大铁锅里,像是已然死去时,转头望着年轻女子一步一步而去,年轻女子说:“她还没有死!没有……没有死!”

    年轻女子上气不接下气,害怕至极把话说毕,吴良辰转身往着大铁锅扑了过去,伸手摸过锦月的身子、额头,又探过锦月的鼻息,确认锦月确实还活着,吴良辰暗自长长松了一口气。

    把锦月抱到自己夫人屋中躺好,拉了被褥盖好之后,吴良辰转身走到年轻女子面前,抓住女子的两臂,一字一顿说:“夫人是被她所杀!明白了没有?”

    年轻女子看着仿若是自地底钻出的恶魔,又仿若是已然化作厉鬼的吴良辰,短促呼吸着点头。

    吴良辰松开年轻女子,冷冷说:“好好照顾好她,若是她死了,那么!本帮主会把你赏赐下去!”

    年轻女子跌坐在地,看着在床榻上已然气绝身亡的大帮主夫人,心中有解脱,有迷茫!解脱的是大帮主杀了这个恶毒的女人,也算为自己报了仇,结束了自己的恶梦!迷茫的是,自此以后,自己该怎么生活,自己的以后将会在哪里?”

    薛风把钱七拉到一个僻静处,不等钱七开口,薛风开口说:“三弟,出事了!你有没有看到大哥袍袖之上的血迹。你觉得那血迹是谁的?”

    钱七看着薛风,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说:“二哥,你的意思是大哥把大嫂给杀了?”

    薛风吐了一口气说:“三弟,若我所料不差,定然便是如此。”

    薛风长长叹了一口气说:“这几年以来,大嫂对大哥迷恋的女人,无所不用其极!大哥怀恨在心是必然,不过是碍于山寨的大部分人都是大嫂的父亲带出来的,所以大哥一直敢怒不敢言罢了。”

    钱七听着薛风的话,眉头紧紧拧在一起说:“二哥,你是说此次劫掠上山的很大可能是九公主?并且大哥被这九公主迷得七晕八素之下,对大嫂的恶行忍无可忍之下,所以痛下杀手?”

    薛风沉重地点了点头说:“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那个女子若真是九公主的话,那么这山上的老老少少,没有一人能活!”

    钱七听了薛风所说,眼中浮现哀恸!垂下了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三弟,走到今日,也不全怨大哥,我们何尝没有错!只是面对皇朝大军来说,山寨这两千余老少,一丝机会都没有。所以,我希望三弟陪二哥赌一次。”

    钱七看着薛风平静的目光,钱七问:“二哥,你说。”

    “我们劫了官军粮草,眼下悉数还在。为了我们的儿女,我们擒下大哥之后,一起纳降官军,听闻驸马素有仁爱之名,就赌我们的孩儿能不能存活,这是一种赌法;还有一种便是我们悄悄带了家小逃离,逃得远远的。”

    钱七数度犹豫之下,归终还是点了点头问:“二哥,你想选哪一种?”

    钱七几经思量之下认为山寨中的老幼众人,就算全部填上性命,也未必能伤到官军几分。与其拼光死完,不如陪同二哥赌上这一把,只是钱七拿不定如何选择。

    “我想选择第一种赌法,赌赢了话,不但我们的妻小能活,寨中大多数人也能活。但现在还不是机会,我们纵是这般想,寨中众人也不会这般想。他们不会相信官军,所以他们宁愿拼个你死我活,也不会甘心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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