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章 角力
“马书记，我要说和我没有关系，没一个人相信，事实我确实不知道详情。”
“说你不知道，三岁小孩都不信。”
“是啊！我做矿管办主任，首先感谢我姑，再就是感谢你，没你的强力支持，我什么也干不成。”
“这你不必谢我，因为你能干事，不然我不会支持你，事实你也没有让我失望。山上安全稳定局面来之不易，我绝不容许个别人利令智昏，破坏这大好局面。但你必须给我讲真话。”
“我在您面前，也不隐瞒，在他们钻眼机上山之前，我就准备用跳炮，煽动石子厂老板，把他们赶下山的。由于发生他们炮眼阻隔，药无法装到底，15米深的炮眼，只剩5米深。5米深孔，药只能装3米，这样爆破效果肯定不行。所以我预设的方案就没实施。”
“小夏，这是不是太巧了点？”
“是啊！我现在是有嘴说不清！”
“有什么说不清的？你辛辛苦苦折腾大半年，戽水见不到他们，水干了逮鱼来了，凭什么？”
“谢谢书记理解，我吃点苦算不了什么，关键我为等这一天，四处借债维持，期间我带人到处学习培训，整整苦撑四五个月，为的就是能在山上打一个翻身仗，我也能过上有钱人的那种生活。他们上来端起饭碗就吃，我肯定不甘心。”
“这我理解。不过这事照你这样说，是天灾了？”马书记玩味道。
“不可能，肯定是人祸。”
“既然你说是人祸，人家自然就怀疑是你们兄弟俩合谋的。”
“书记，实不相瞒，我也怀疑是我弟，但我们绝对没合谋过。”
“那你凭什么断定？”
“因为他也曾找过我，要上钻眼机的？”
“我是主任亲弟弟都没捞到上，你们就上了，那还了得！”马飞扬模拟夏光辉心理调侃道。
“可能他是这个心理。”
“小夏，你想没想过？你就该把你弟拉到你身边，再上一台打眼机，来一个兄弟同心其利断金。让那些打山上主意的人死了这份心。”
“行吗？”
“有什么不行？”
“那我听书记的。”
“你说没有和你弟弟预谋过，我姑且相信你。但你考察没带手机是不是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是的，手机确实是我有意留下来的。”
“那参加考察组不会也是你设计好的吧？”
“马书记，我要能那么神，干脆上街排摊算命去，省得天天在山上勾心斗角的！不过参加考察组让我撇清不少嫌疑，而且我真也没有主动和山上相关的人联系过一次，与光辉更是多少天没联系过。这个有派出所关新玥证明，田由他也有能力查到我的通讯记录。”
“你不带手机，怎么实施你的跳炮方案？”
“这是早交待过的，就是这次没成功，下次照样实施。无需时时都联系，也一定急着就这次非办成。”
“小夏，俗话说得好，财主银钱广，光蛋主意多，朱再春他们也真是的？惹谁不好？偏偏跑你这个穷光蛋锅里铲菱咣（方言，过去做面糊，饭吃光后紧贴在锅底特别稠的饭。过去穷，大人会把这铲给孩子吃）！”
在派出所的关新玥正向同事打听夏光辉是惹什么乱子时，所长田由有请。
新玥到所长办公室，田由和她客气几句后，就问：“小关，夏光煜这次考察没带手机？”
“是的，听他说丢在办公室忘带了。”
“那这几天都是用你的手机？用得多吗？”
“是用我手机，但不多，也就今天用的多，说山上出乱子了，各人打电话找他，都打到我手机上了！”
“白天和你在一起都是用你的手机？没用别人的？”
“没看他用别人的，考察组只有我们两个是来自上港的，其它人和我们都不熟，所以他只用我手机。”
“那夜晚呢？”
“所长，你什么意思？他夜晚我怎么知道？”关新玥觉得不可理喻道。
“唉！对不起，对不起！我意思是他晚上和谁住一起？”
“县安监局一个姓雷的。”
“我知道了！”
“田所长，我正想问你一件事，夏光辉为什么被关在这？”
“这家伙不老实，在山上打伤人还把人家几百万车砸坏了！”
“是嘛？这家伙胆子够大的，我们准备怎么处理的？”
“等等把他送拘留所去。”
关新玥见田所长说是送拘留所，但底气不足，她也就心知肚明，说明他没有拿到过硬的证据，只是在虚张声势。
她出了所长室，就把情况通报给夏建君，“姑，问题不大，我估计关一会就放了。我们所长底气不足，我看得出来。”
“新玥，你刚回来，要不今晚到我这吃？”
“有什么好吃的？这几天尽是大鱼大肉。”
“那我就烧点蘑菇菜汤，再烧个小鱼干萝卜丝，煎饼朝牌任你选。”
“好好好，饼我一口不吃，我就吃菜汤。”
关新玥这边聊着家常，那边田由和朱再春手机打得烫手，“田所长，你能不能把夏光辉按牢里去？”
“镇长，要有一件证据落实，我还会客气？”
“这事肯定是夏光煜在幕后指使的，兄弟俩合计好的。”
“镇长，我们没证据，刚才我也问了这几天和他在一起的关新玥，她说他在山上事发之前从没打电话给山上任何人。当然，这我还要去仔细核实。”
“那人关不住了？”
“是的。”
“夏光辉不关进去，出来再串联那几家闹事，我们一分钱没挣还得再赔上十几二十万？”
“镇长，你能不能从政府那边给夏光煜施加点压力，迫使他出面，阻止他弟弟乱来呢？我这边最多关他24小时，时间一到，我不得不放。”
“好吧。你在找找证据。”朱再春最后还叮嘱田由。
田由挂了电话，在办公室滴溜溜转，挖空心思在找夏光辉的毛病，一心想把他送进去，起码关得长一点时间。
朱再春在办公室也反复思量，夏光煜虽然外出考察，此事他绝对脱不了干系！
但他总不能凭猜测去责问他，或和他谈条件。因为他知道夏光煜经常到书记那，夏光煜再有本事，也翻不了他上来，但他身后的那个人，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思来想去，他决定打电话给夏建君，她可是夏光煜的伯乐，举荐人，任何人面子不给，她面子他断不会不给。
夏建君和关新玥姑侄女俩边吃饭边讨论光辉的事，“姑，田所长好像特在意夏光辉的事。”
“那肯定的，听说这台打眼机就有他股份。”
“原来是这样，你这样说就说得通了！难怪他一直打听光煜和山上通电话的事！”
“肯定的，他们怀疑是光煜布的局，存心挤他们的下山的。”
“夏光煜和我们在一起，没看出有什么心思啊！”
“别看你是科班警校毕业，论心思缜密，他强你百倍。他谋划的事，坑都是留在你根本想不到的地方等着你。”
“啊哟！姑，这次我忘了，这么好的机会让我浪费了！”
“一惊一乍的，又什么事？”
“就是上次来你家吃饭，他怎么就猜到我喜欢吃那两样菜的？”
“这有什么？说明他注意你了呗，随便问一下你派出所同事不就知道了！”
“你不懂，下次我见到他，一定要问明白。”
她们俩聊得正起劲，夏建君手机响了，是朱再春镇长打来的，她用手向新玥摆一摆，示意别讲话，她拿起手机，接了，“朱镇长，你好！”
“建君镇长，小夏听说回来了，人在你那里？”
“没有啊！找他有事吗？”
“还不是山上的事！”
“也真是的，他们还不知道山上钱是那么好挣的？炮没放好不想赔偿还威胁人家，这也太不把上港人当回事了！田所长不是已经介入了吗？”
“他们介入有什么用，处理不好屁股还不我们来擦！”
“是啊！处理不好，造成群体事件，那就不要闹着玩的了！”
“是的，是的。你联系上他，让他打电话给我。”
“好的！”夏建君回答软里带硬，倾向明显，，朱再春已经明白了她的态度，也就没有继续多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