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章 陡生波折
10月3号上午夏光煜接电话,下午五点半他赶回到上港,多远就见矿管办门口围着一群人,他到门口,眼一扫,看到人群外围,靠墙跟站着他老爸,他看见跟没看见一样,自个上了楼。
他进办公室,晨东也跟着进来,回身把门关上,忙给他沏茶。
“茶我自己来,你先说说山上发生什么事?”
“今天上午,各家孔打好的我们就去装药,朱镇长家机子所打几家孔,奇怪的是个个孔都有隔层,药装不到底,只能装一半,我们不敢装,厂家又没有石头打,死活要我们能装多少药就装多少,一定要放,说这几天行情好,能放下够三五天打的也行。”
“那你们没和厂家说清楚?”
“我们说清楚呐,我跟石子厂老板讲,放可以,放过后什么效果我们不包子,到时候你们不能怪我们没放好。”
“很好,做事就该这样,把利害得失讲清楚,是我们的责任不推,不是我们责任也不能做冤大头,坚定不领。最后什么情况?”
“没办法,家家炮孔药能装多深就装多深,最后放了,只炸表面一层,炸的石头全浮悬在崖头,上头还得挖机上去把浮石全排了,不然没人敢在下面作业,安全风险太大。排过以后清干净再重新打眼,装药,再重新爆破一次。”
“补救方案不错嘛,为什么还闹事?”
“没爆破好的连光辉哥家一共四家石子厂,这四家老板把朱镇长家大钻眼机砸了。”
“这几个没脑子,有事说事,有理讲理,砸人家机器干嘛?”
“主任,这不怪光辉哥!”
“什么意思?不怪他哪怪谁?”
“当时光辉哥只是要求他们赔偿损失,谁知他们不但不赔,还大话牛天,说他们不是山上这班人能惹得起的!说弄死他跟捏死一只臭虫似的,牛逼得不得了,给我也上去揍!”
光煜“呵呵”一笑,“跟他捏死,我倒省心了,后来呢?”
“后来光辉哥让他们打电话给他们老板,让他们老板到现场跟他们谈,不然打眼机不能走。”
“光辉进步了!”
“他们理都不理光辉哥,强行要开车走,驾驶室玻璃就被光辉哥砸了,驾驶员也被拖了下来,并让铲车铲来石头,把打眼机前后堵死。”
“打得好!光辉这两年血性还没消磨光,他们也太狂了,不教训教训他们,还真不知道马王爷是三只眼!”
“后来他们报警,派出所就把光辉哥抓了。”
“我知道了,你把三家大炮没放成功的老板喊来。”光煜吩咐晨东道。
三个老板上来后,光煜并不提山上的事,而是让晨东沏茶,同时给每人发包中华烟。
“老弟兄,最近怎么样?行情好不好?”
“这几天行情还行,可正当行情来了,石料又炸不下来!”
“炸不下来,怕什么?再炸一次!”
“夏主任,再炸一次也不用这家打眼机,我要你原来打眼机子来打。”
“这个要求不过份,明天我就安排,别人家停下来,先把你们几家孔抢打了,孔打好就放,特事特办,不受放炮规定时间限制。”
“那就太谢谢主任了。”
“但丑话我说在前面,你们损失能不能争取到我不敢打包票,但我一定尽可能去帮你们争。”夏光煜负责任有担当,让三个老板佩服得五体投地。
“主任,二老板还在派出所,他是为我们出的头。”山上老板都叫光辉二老板。
“他活该,有理讲理,砸人家车干嘛?打人干嘛?”
“主任,不怪二老板,是他们依仗有后台,要开车撞他和我们的。”
“光辉的事你们只要实事求是跟派出所讲,不夸大不缩小。至于他该什么罪,不是派出所说什么就什么的!放心,你们先回去!”
“主任,我们损失不要也行,但不能让二老板被拘留,他是为我们出头的,我们现在就缩头,还叫人吗?”
“老二为你们出头也值,够爷们的。你们心情我知道,有什么需要你们的,我找你们。”
“主任,你要我们干嘛我们就干嘛,决不说孬种话。”三个老板拍着胸脯表态!
三个老板走后,晨东对夏光煜道:“主任,大爷(夏光煜爸)在下面,要不要让他上来?”
“让他上来干嘛?不用理他。你把车子开到门口,送我到马书记那!”
晨东从后院把车子开到大门口,夏光煜下楼,他爸很卑微地还站在那里,他连望都没望,直接上车就走了。
关新玥一回到派出所,见夏光辉被关在这里,“原来是你闯祸了,害得我和你哥,考察没完就屁颠屁颠跑回来。又犯什么事?”
“关警官,说话要有证据的,什么叫我又犯什么事?”
关新玥将要拿土炸药说事,可现在人家已经彻底不用了,她还真拿不出证据证明他犯过事。“好好好,算你狠,今天的事,你只要沾一点点违法,不用别人,就我一定把你送看守所。”
“哼!凭你?”
“你神气什么?凭我不行吗?谁给你这么大的底气?你姑夏建君?还是你哥夏光煜?”
“我要人家给我干嘛?我自己给我自己成不?”
关新玥让夏光辉怼得气冲冲走了。
山上打打闹闹是常有的事,为开采边界,拖刀动枪都不稀奇。砸块玻璃,算不得什么大事。问题是光辉打的不是一般人,是朱镇长的人;砸的不是一般人的车,是朱镇长的打眼机车。因为人物不同,所以这事大小就不同,可大也可小,这就看谁来主导处理这事。
正是因为此事涉及朱镇长,又听说这台打眼机还可能有县安监局领导股份,上港派出所所长也有股份,夏建君顿时感到事态严重,接连打八遍电话给夏光煜,每每都是钟晨东接的。听小钟说他和关新玥在一起,她又急忙打给关新玥,“姑,什么事?”
“夏光煜呢?”
“他回自己办公室了,找他什么事?”
“这家伙出去手机也不带。”
“他手机忘带,我倒成他传声筒了。”
“你回到派出所了?”夏建君转嘴又问她。
“是的,刚到。”
“那光辉呢?”
“押在这了,听所长说今晚要送县局。”
“送县局?凭什么?”
“凭他又打人又砸车,还不够嘛?”
“你这丫头,刚回来知道什么?不分青红皂白乱下结论。”
“怎么?有隐情?”
“你说呢?我估计他今晚送不走,你晚上送件厚衣服给他。”
“什么情况?”
“一句两句跟你也说不清,总之,你们所对光辉有什么处理意见出来,立马告诉我。”
“好的,那我打听一下,有情况立马给你汇报。”
“好的!”夏建君挂了关新玥电话,又打给夏光煜,“姑,找我?”
“你在哪?家里出这么大事,你倒沉得住气!”
“谁啊?”书记马飞扬问夏光煜。
“我姑。”
“噢!给我。”马飞扬听说是夏建君,从夏光煜手中要过手机,“建君镇长,家里出什么大事?天塌了还是地陷了?”
“是马书记!光煜和你在一起?”听到马飞扬接电话,夏建君心就放了下来,马飞扬这个党委书记,可不是一般的党委书记,是在县常委的。有他支持,还有什么可怕的。
“他刚到我这,建君镇长,你在上港也是老资格了,我看你还没你侄儿小年轻沉住气。有什么大不了的事?砸了一块玻璃,能值几个钱?打人打怎么样?伤了吗?凭什么抓人家受害者?人家花多少万块钱,石头石头没炸下来,还留一大片安全隐患,人家老板要说法,要赔偿过分了吗?”
“马书记,我听说还要把夏光辉送县局拘留。”
“没王法了?田由今天敢把人送去拘留,明天我就让他离开上港,他派出所所长位子保不保住还两说。”
“确实有点过分,本来山上刚整治好好的,让他们一搅和,又乱了!”夏建君十分痛心道。
“建君镇长,你这个站位就对了,夏光煜没讲不是侄儿,就是你亲侄儿,你也大可理直气壮,他在上港做镇长也不是一年两年,山上治理好了吗?人家光煜半年就让山上发生根本性改变,有本事早干嘛去了?这会吃肉个个手伸出来了。山上天天“咚”“咔”你还没受够?光煜资历浅,不好意思挡回去,你这老资格,还怕什么?”马飞扬直接点了朱再春的名字。
“书记批评得对,之前那提心吊胆日子,我一天也不想过了,现在在那样,我直接辞职不干了。”
“你也知道啊?我可以这样讲,不仅是镇里领导,就是全上港镇百姓都应该感激夏光煜,没有他,谁敢保证放炮石头不会落到他头上?”
“我是顾忌别人说我包庇我这侄儿的。”
“建君,人家见利就往自己怀里搂,吃相都不顾,你为侄儿站台也不是谋私利的,应该理直气壮。”
“书记,我知道了!”
“你放心,天塌不下来,光煜今晚在我这,没事!”马飞扬说完,把手机还给了夏光煜。
“小夏,你告诉我,这是不是你预谋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