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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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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溪的嘴角抽了抽,真的很难以理解程渡的行为。

    不过他脑海里倒是迅速地就编好了一个借口,并且语气无奈道:“刑警和法医是不同的职能吧,就算我猜你是刑警,这和我惊讶于你还会检查尸体有什么关系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谢溪发现自己自从认识了程渡之后,别的本事没见长,编瞎话倒是越来越在行了。

    谢溪说:“你不要太敏感。”

    他说完这句话撩起眼皮看向程渡。

    谢溪的眼睛很好看,明明眼神清澈,但看向程渡时眼尾却微微上扬,倒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像是蓄意勾引。

    但眼神却自然,真诚。

    如果忽略掉他那紧张得缩起来的手指的话,倒也算“完美的伪装”了。

    程渡的视线从谢溪的手指上移开,转而放在他的脸上。

    也不知道是多年来的职业病还是谢溪远没有传闻中那么厉害,在他眼里,谢溪实在是太好懂了一些,完全不需要去特意观察,揣摩。

    往往一句话,他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甚至,程渡要透露给谢溪的小发现,也不过是为了不让谢溪太早出局而已。

    想到这里,程渡伸出一根手指,摸了摸谢溪的脖子。

    这个举动,让谢溪瞳孔瞬间惊恐的放大,一时之间竟忘了阻止,还呆呆地站在原地。

    尽管脑海里思绪万千,但谢溪面前的程渡依旧是那副懒懒散散的模样,像是轻易就接受了他拙劣的理由一样。

    程渡的手指按了按谢溪脖子上的软肉,懒声道:“靳川脖子上的这个位置有针孔的注射痕迹。”

    程渡的话刚一说完,谢溪才像是反应过来了似的,捂着脖子往后退了一步,“你干什么?!”

    “嗯?”程渡将滞在空中的手收了回来,“告诉你具体的针孔位置啊。”

    谢溪:“……”狗贼。

    谢溪忍不住暗骂了一声。

    程渡刚刚按过的地方,隐隐有些发烫。

    “说归说,你干嘛动手啊。”谢溪别别扭扭地将手放了下来。

    程渡:“哦,那我下次注意。”

    话虽这么说,但刚刚程渡手指碰触过的地方像是烙印一样,让谢溪的感官灵敏。

    他甚至可以想象得出凶手是如何从靳川的背后发动攻击,用注射器将他一击毙命的。

    等等。

    明明可以将毒下在食物中,为什么却选择了注射的方式。

    尽管氰|化|物毒性很强,但这样做也存在着一个弊端。

    那就是在被注射的瞬间,靳川必然会惊呼出声,就算凶手考虑到了这一点,提前准备好了迷药或者手帕,那事后又要多处理一样东西,远没有直接将毒下在食物中那么便利,那究竟是为什么,他要选择这么做?

    再说了,靳川作为一个侦探,就算为人不怎么样,但他职业素养还是在的,挣扎中让他抓到一点机会可能都会留下线索。

    这样做,充满了不确定性。

    除非是为了……

    “想明白了?”程渡见谢溪的脸色变了又变,说道:“想明白了就去找吧。”

    谢溪脸色复杂地看向程渡。

    他一早就知道了。

    凶手退而求其次地选择一个不太稳妥的方法,可能就是为了陷害。

    他们几人身处孤岛,提取氰|化|物不太可能,极有可能是凶手带过来的,且先不论凶手是否一开始就打算杀人,但从作案手法上来说。

    凶手需要将氰|化|钾溶于水,再使用注射器,那么剂量不可能是刚刚好的。

    而为了防止在靳川死后有人提出搜寻随身物体的提议,那多余的部分肯定是要处理掉的。

    谢溪的心跳得有些快,他抿了抿唇,朝程渡点了点头。

    两个人分别从房子的两侧出发,沿着围栏的两边开始找,果然看到了在一处树底下,看到了露出来的一丁点白色手帕,周围的土壤看上去也比其他其他地方要松软湿润一些。

    谢溪在旁边拾了块树枝后,又蹲回到了那块土附近。

    没过多久,程渡便来了。

    程渡:“找到了?”

    谢溪点了点头,“好卑劣的手法啊,还故意留个头在外面。”

    程渡闻言轻笑了一声,提醒谢溪,“别靠那么近。”

    谢溪往后挪了两步,想了想,干脆站起了身,树枝也被他丢在了地上,“接下来怎么办,告诉其他人吗?”

    “你确定?”程渡挑了挑眉,说:“看看上面。”

    谢溪“啊”了一声,按照程渡的指示抬头看去。

    只看见一扇窗户。

    程渡好心提醒道:“这应该是你的窗台。”

    “……”谢溪表情一僵,缓缓转向程渡,不可置信道:“……好、好卑劣的嫁祸手法!”

    程渡眼里的笑意根本掩饰不住。

    一点也不紧张,还有心情笑!

    谢溪心里直搓火 ,“不会真有人相信的吧?!这也太傻了!”

    “不需要太聪明,只要其他人对你产生怀疑就可以了。”程渡嘴角含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底下应该只有手帕。”

    “你是说凶手会把注射器藏在我那里?”谢溪说:“那也很拙劣好吗?”

    “那你觉得应该用什么‘高明的手法’?”程渡说:“溪溪,你别忘了,现在你所处的环境。”

    谢溪的动作顿了一下。

    暴风雪山庄,最忌讳的就是互相猜忌与不信任……

    “怎么就是我啊。”谢溪苦着一张脸。

    不是说原主谢溪贼他妈牛逼的吗,怎么还有人敢太岁头上动土啊。

    “可能是看你好欺负吧。”程渡下意识地顺着话说。

    “什么?”谢溪问道:“谁好欺负?”

    程渡:“。”

    程渡:“你还是先关注关注怎么处理这手帕吧。”

    “啊,对。”谢溪像是被提醒了一样,“那我该怎么做,把猜测和众人说明还是,”

    程渡:“当然是埋紧实一点了。”

    “?”谢溪定了定神,过了几秒后才问程渡,“你刚说什么?”

    程渡瞥了他一眼,“不然你想怎么做,进去告诉所有人凶手想嫁祸你?”

    “可是这也……”谢溪抿了抿唇,“跟我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想到这里,他狐疑地看了程渡一眼。

    这人……真的能信?

    一股程渡又在给他下套的感觉突然出现了。

    好难。

    谢溪突然觉得心有些累。

    这群人,表面上前辈溪溪谢老师,背地里指不定又在给他下什么套。

    这就是侦探的世界吗。

    真特么无情。

    “怎么说,你还有时间可以慢慢考虑,”程渡看了眼手表,“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有人出来找你的。”

    毕竟像你这么无聊的还有三个。

    谢溪默默在心里将这句话补全。

    他现在心里有一股很奇妙的感觉,就跟程渡干的小饼干那事和在沙滩上套他话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但他又觉得程渡的话没有什么不对。

    如果将手帕埋得更深的话,那确实,到时候谁发现了这块手帕,谁就更有嫌疑。

    至少可以为自己锁定个目标。

    怀疑一个人比怀疑所有人要好。

    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考虑好了没有。”程渡催促他,“这很难思考吗,物证之一深埋地底,无论是找借口挖出来的还是不小心挖出来的都有可能是凶手。”

    谢溪沉默了几秒,然后捡起了他刚刚丢在地上的树枝,弯下腰去,将附近的泥土扒开。

    程渡微微一笑。

    “你当我傻吗?”谢溪用树枝将手帕挑了出来,又上前用脚把土壤踩严实了,“我为什么要说是在我窗台底下找到的?”

    “而且。”谢溪说:“你是不是忘了我头顶还有个窗台?”

    程渡:“。”

    谢溪:“那是闻少玉的房间。”

    :)狗贼,差一点又被你带沟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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