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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作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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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熄灯睡觉前,言诺接到訾颜的视频申请。

    言诺以眼神警告刚洗完澡、试图爬床的魏弋屏声息气,才敢接通:“怎么?”

    訾颜萎靡不振,像秋霜打蔫的蟹爪菊:“心情抑郁。”

    言诺乌鸦嘴:“恋爱受阻?”

    “盼着点儿我好。”

    “喔。”

    带妆的訾颜形容枯槁,喝着滋补鸡汤仍旧怨气招摇:“我这种积德行善、搀扶老奶奶过马路、捡钱交给警察蜀黍的模范生,事业已经遭遇寒流,再感情不顺的话,都能跳楼以示抗议。”

    言诺掰开魏弋揽在她腰际的小臂,并侧转手机屏避让,以眼神示警他老实:“这么严重?”

    “嗯,胡导吵我。”

    “他出名的吹毛求疵高要求。”

    訾颜女神落寞、泫然欲泣:“没有被安慰到。”

    “哪里没进状态?”

    “母女情深。”

    “难为你未婚无崽,但要记住演员基本的自我修养。”

    “没代入感。”

    “想象。”

    “枯竭。”

    魏弋的脑袋在她腹部小猫似的乱蹭,让她火气暴涨,故而言诺语气有些夹枪带棒:“你该不会因为有爱情的滋润,就懈怠演技?这不是你风格呀。”

    訾颜被无辜牵连,憋屈得紧:“你不爱我了,呜呜┭┮﹏┭┮”

    美女啜泣。

    惹人垂怜。

    言诺伸脚蹬踹作乱的魏弋。

    魏弋吃痛、闷哼。

    訾颜立刻止哭警惕,泪珠犹挂眼睫欲坠:“谁?”

    言诺第1反应是隐瞒:“没。”

    “骗鬼呢。”

    “你幻听。”

    “肯定有。”

    说谎很费心力,言诺选择坦白从宽:“好吧,是小弋。”

    訾颜暴击吃鲸:“你俩?孤男寡女的在床上待着?”——这是什么都不敢顺势联想的活色生香啊?表哥被挖墙脚?

    那男的虽有副顶尖的皮囊,但实在阴恻乖戾,不像能托付的良婿…

    言诺有口难辩,横眉怒目地瞅魏弋。

    魏弋被震慑。

    訾颜下通牒:“老实交代。”

    言诺言简意赅地概述前因后果:“我在郊区游玩呢,他贸然回国就没订到民宿,然后凑合住两晚,没别的、拒绝胡猜瞎想啊。”

    “毕竟成年男女,虽然是弟弟,也得避嫌呀。”

    “嗯呢,我懂。”

    “还要玩多久?”

    “明天就撤。”

    訾颜觉得应该给表哥通风报信,而在此之前要划分好归属:“言归正题,你不是辞职?到我工作室呗。”

    “请允许连续八九年病假都没请过的牛马、先苟1段儿再说。”

    “等你歇够。”

    “再议。”

    而挂断前,訾颜抓紧吐槽:“郑妍的经纪人、就刘怜生,太娘炮了,每次在我眼前晃悠都晕,捻着的兰花指、我都想给他掰断!”

    “淑女。”

    “忍耐好难。”

    “眼不见为净,这部戏拍完也没啥交集。”

    “哼。”

    “祖宗~”

    “我想你了,还有你做的椒盐排骨与糖醋里脊。”

    “好,我最近还新学道菜、丝瓜青豆瓣,师从国宴大厨,改天做给你尝鲜。”

    “说定咯。”

    “嗯。”

    视频结束。

    言诺有被捉奸的荒诞感。

    而罪魁祸首的魏弋却嘻皮涎脸,1针见血地点评訾颜道:“她幼稚得像小孩,什么都管,操心多老得快,倒是挺好哄,拿吃的就安抚住。”

    好友被轻蔑地评头论足,让言诺窝火:“闭嘴,然后滚去矮榻睡。”

    魏弋意识到严重性,讨饶:“姐姐~”

    “别让我说第2遍。”

    “我道歉。”

    “走。”

    “对不起。”

    言诺扶好歪斜的靠垫、坐直脊背,肃穆而严谨地与他对视:“我可以试着接纳你的喜欢,但不允许擦枪走火的试探,懂吗?你如果把握不好度,就退回到绝对的安全线以内。”

    魏弋自讨没趣:“好。”

    夜深人静。

    万籁俱寂。

    魏弋辗转反侧。

    他总觉得某些环节出错,却又身在迷宫不知如何破局。

    1楼露台处,灯带映湖,风卷残荷,魏弋坐在躺椅内沉思:需要外援,而司珩可以胜任。

    被钦点为解疑答惑首选的司珩,此刻刚从觥筹交错的酒桌撤退,电梯里恰好碰到他支系堂弟盛砚的秘书、钦裴,便腆着脸凑过去装熟。

    哦~

    任谁都会觉得奇怪…

    司珩为何是司戟表兄、却与异姓的盛砚称堂兄弟?

    其中的渊源呢,还要从京城司家与沪都盛家的联姻说起,反正条件之1便是由盛家长孙接管司家,当然为聊表诚意会改姓司。

    而双胞胎之1的司珩,作为晚三分钟出生的弟弟,却很倒霉地在周岁宴抓阄时、抽到司戟这张名牌,从此,户口登记在京城、被盖钢戳。

    但钦秘依旧避如蛇蝎,高冷的表情没有半分皴裂。

    司珩挫败。

    怎么偏就碰见难啃的硬骨头?

    这么些年他情场纵横,拈花惹草从没失手,但钦裴例外。

    特设的来电铃声在金碧辉煌的轿厢内骤响,司珩接待他同病相怜的好友:“吃干抹净了?”

    魏弋黯然神伤:“没。”

    “比我惨。”

    “嗬。”

    司珩继续嘴损:“良辰美景不干春宵1度的事儿,找我干嘛呢?”

    钦裴脸色冰封,朝离司珩最远的对角线又挪远19㎝。

    魏弋将这两天的迷惑处倾诉。

    司珩耳朵起茧。

    钦裴早出电梯拂袖离去,愣是没让司珩拽住。

    酒意侵脑。

    熏醉现态。

    司珩伸脚抵着电梯门犯懒。

    轿门受阻存在安全隐患,只能维持长期敞开状态。

    最终,魏弋的阐述得见尾声,他也问出心中疑惑:“她到底喜欢我吗?”

    这很难回答。

    常规讲,贞操代表着爱意所趋。

    若非逢场作戏,能接纳对方的亲吻或更进1步,该是喜欢才对。

    然而司珩已经睡了钦秘,但提裤不认帐的钦秘就是对他爱搭不理,所以他遇到的难题如出1辙。

    “她该不会钓鱼执法吧?”

    “没懂。”

    “很纠结。”

    “什么意思?”

    司珩妄自揣度,又冠以恶意:“说不喜欢,却又给亲啊抱的;但喜欢吧,又翻脸比翻书还快,喜怒无常,这种当婊子还立牌坊的骚操作,难道不是想拿捏你、吊着玩?先给颗甜枣吃,正腻歪呢、又抡1棒槌;看你急眼就再哄,刚哄好冷不丁又来1闷棍,训狗呢!”

    这话说得其实很难听,司珩纯粹以此类推撒邪火。

    魏弋觉得刺耳。

    缄默。

    助理来接,司珩顺势装醉得1塌糊涂,任由他搀扶着往车边走。

    强压心底腹诽,魏弋声音淬着寒凉:“欲拒还迎?”

    这个修饰就明显体面。

    司珩也觉失态。

    便顺水推舟。

    “当然不排除这可能,否则凭你这身姿相貌,我都心动,哪还会有姑娘不缴械投降?”

    “多谢你的觊觎,让我找到些没用的自信。”

    “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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