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忽悠离异女青年
江小小扶着腰,一手撑在门上,“你怎么”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住处呢?
“你伤了腰,我来看看你。”周永生住了几年监狱,瘦了不少。他手里拎着水果,尴尬地站在门外。
“嗨,我没事。”江小小故作轻松地回答,实则,手已经捏着门框发白。
要不是她为着受伤开门方便,没有关防盗门,这会儿也不会出这样的事。
她主张敌不动我不动的精神,笑盈盈地说,“叔的病且得花钱呢,你就别在这些小事上破费了。”
周永生垂下眸子,点点头,“谢谢你帮我。”
“我是看在囡囡的面子上。不管怎么样,那是她爷爷。但我们之间,没有关系了。”
江小小试图与他讲道理。
可话刚出口,周永生突然抬起头,往前迈了一大步。
江小小慌忙向后退去。
因着腰疼,她退的时候,重心不稳,整个人便往后不受控制地倒下去。
“小小,我知道错了。”
周永生话还没说完,人就被扯到一边。
随后就是噼里啪啦一顿伺候。
“嘭”
一声,门关上了,顺带关上的还有刚才一直敞开的防盗门。
周永生本来酝酿好的情绪彻底崩溃了。
他拾起刚才失手摔了的水果,放回袋子里。
提着水果走了。
江小小被一个黑压压的人影挡住,随后是砰砰两声关门声。
她的心莫名松快了不少,嘴咧开笑了,“林大老板怎么有空来了?”
“江小小。”
林珩黑着脸,把她从冰凉的地板上抱起来,放到沙发上。
直起身褪下身上的外套,露出里面的一身西装来。
随后,他烦躁地脱去西装外套,扯掉领带。
江小小看着眼前这个人背对着自己一层一层扒掉自己的皮,心里竟然莫名的有那么一丝丝小雀跃。
直到林珩挽起衬衣袖子,扭头,欺身下来。
江小小才慌忙叫出了声,“你干嘛?”
“脏衣服堆了多久了?”林珩毫不留情从她身下将堆积如山的衣服扯出来。
江小小,“哎呦,哎呦”地叫的那叫个响亮。
“别装了,骨头没问题,就是肌肉拉伤,医生说十来天就好。”
林珩毫不留情地戳穿她的谎,丝毫没有要停留的意思,轻车熟路找到洗衣机。
开洗衣机放水,一气呵成。
江小小尴尬地挪到阳台上,趁林珩收拾洗衣机,从一堆衣服里刨出自己的内衣。
林珩一扭头,就见江小小鬼鬼祟祟地站在自己身后,“怎么?”
“没什么。”江小小讪讪一笑,转身就走。
却被林珩一把拉住,带进怀里,“把手里的东西交出来。”
他看见了。
江小小慌了。连忙往身后藏。
可有些人他就是执拗,既然要洗衣服,那就必须都洗干净才算。
林珩胳膊老长,伸手就去拉她的手,“拿出来。我帮你洗。”
江小小脸红到了耳根,这人有病吧?怎么着非要那她的内衣是怎么着啊?
她手里拎了好几个内衣,即便再这么躲闪,还是被他的手扯住一头。
一用力。
“撕拉!”
断了。
林珩收回手来,看见手里布料的形状,左右摆弄。
“怎么这么脆弱?”
江小小脸红到了脚后跟,这是什么人啊?
她气呼呼地伸手一拍,把林珩手里的料子一巴掌拍下去。
一把抓起来就跑。
她发誓,即便是体能测试的时候,她也没有跑出过那样的速度。
她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回房间,反锁好,这才找了个犄角旮旯把东西藏起来。
罪孽啊。
犯了错有警察,有社会舆论?
怎么就派了个傻子过来煎熬她呢?
非亲非故的,这人是有病吧?
“小小。”
不等她坐下,林珩已经阴魂不散地出现在门口了。
他可不管她乐不乐意,门拍的震天响。
江小小挪过去打开门,“怎么着?还要干啥?”
“饿了吗?想吃什么?”
林珩老了点,三十多岁的脸上已经没有当时稚气未脱的执拗。
但,这会儿问她话的样子,跟中二少年没什么两样。
江小小无语,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三十多岁了,高门大户里运气不好的,老婆都死好几回了。
这人怎么跟个傻缺似的。
“麻辣烫。”
江小小没好气地随便说了个菜名。
林珩点点头,“行,我去买。”
他可真是,主打一个事事如你意。
江小小懒得解释,毕竟现在城里的发展一日千里,吃的么,早不像以前那么贫乏了,麻辣烫,米线这些小吃开始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
没一会儿,麻辣烫买回来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大箱各式各样的水果,干果。
江小小趴在沙发上,看着他轻车熟路地把东西搬进屋。
“林老板,这不是你家。”
她出言提醒。
林珩当自己聋了,听不见,也不说什么。
默默干活儿,把冰箱塞满。
“林老板?”江小小叫他,“你差不多得了。我这里就我一个人住,东西多了吃不了。”
“叫你姐过来陪你几天吧。”林珩一边把衣服从洗衣机里拧出来,一边回应她。
“我姐忙着呢,没空。”江小小服了江蓉了,前段时间进了山寨手机卖的红火,这次干脆把老底掏出来,又把孟晓晨攒的老婆本也拿走,要干票大的。
直接下广州进货去了。
这几天还没回来,孟晓晨忙着在城里看店面,疯了一样。
不过,她干起事来估计跟江蓉也差不离。
两个疯子在一起,不然也不能一年到头说不完的话,一聚在一起就讨论怎么赚钱。
“那怎么办?你腰伤了,你前夫总来找你,是想复合吗?”林珩晾衣服的手顿了顿,耳朵竖起来听江小小的回应。
他自认为自己说的轻描淡写。
可江小小瞧他把衣服都拧秃噜皮了,“不可能。”
“哦,那我来陪你几天。”
“噗!”
江小小一口粉条呛到嗓子里,猛咳起来。
好半天才缓过来,就见林珩没事人一样挂完衣服,抱着一堆干衣服进来,放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叠起来。
“林大老板,门在那边,您慢走。”
江小小觉得林珩一定是受了什么伤,或者气,脑子坏了,才会想出那么损的招来。
“那不行,我腰坏的时候,你不也在我家住吗?”
林珩傲娇的小表情发起控诉,“怎么?你腰伤了,我就不能来照顾你了?”
“我那是赚钱好吗?”江小小脸上写着一个大写的佩服,心里是满满的不可置信,“怎么着?你家破产了?需要你出来赚钱贴补家用?”
“嗯。”林珩眼睛一动,瞬间摆出一个委屈的表情,“世道艰难啊,前些年炒股赔了几千万,家里早把我赶出来了。”
“啊?”江小小的心没来由一沉。
万恶的有钱人,几千万说赔就赔。
她现在身家都没有几千万。
“哼,关我什么事。”
她是仇富的,尤其仇林珩。
“你不管我呀。”
“我凭什么管你?”江小小被他碰瓷的行为搞得很恼火,“您要没什么事,回家洗洗睡吧。”
“哎,想当初你都跟我拜天地了,一家人,怎么说不管就不管了呢?”
“你胡说。你要娶的是别人,我帮忙而已。”
瞬间,碗里的粉都不香了。
江小小嫌弃地把碗推到一边,“你再碰瓷,我要生气了。”
“小小。”林珩认真地看着她的脸,“我很认真。”
“你认真什么呀?”江小小有点生气了。
这个人怎么能这样?
当年的事瞬间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遍体生寒。
江小小脸色很差,那天,不光是她,还有江沐川,江沐晴,江蓉。
他们被林家的势力按在地上摩擦。
时至今日,她的财富已经不足林家的万一,她不能任性妄为。
不能想着蚍蜉撼树。
她没有能力,不足以撬起林家那座压在她心里十多年的大山。
更不可能因为一句情话而忘记他们之间的不同。
“你别说了。”江小小蓦地站起来,走到门口打开门,“你走吧,我这里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林珩叹了口气,将叠好的衣服端在手里,“我把家里的事做完就走。”
“不用。”江小小走过去,从他手里夺过衣服,“你我本来就天壤之别,不要试图用男女情爱让我动容。”
“我没有。”
“我知道,所以,永远不要走那一步。”江小小扯过衣服来,走回房间。
外面静了许久,不多时,门关上了。
江小小颓然坐在床上。
腰上隐隐作痛,索性躺床上休息。
天还没亮,小区里上学的孩子们就起床开始忙碌了。
江小小休息了一段时间之后,早上有人声就会醒来。
窗帘外泛着淡淡的蓝,江小小勉强翻了个身,手机铃声就响起来。
江小小拿起电话接通,“小小。”
是周永生的声音。
江小小应了一声,“有事吗?”
“我买了包子,挂在门把手上了,你拿进去吃。”
“不用麻烦,也不用破费。我们不可能了。”
一大早江小小就有些烦躁,她不知道周永生要做什么。
复婚吗?她不可能一个坑跳两次,况且她早已经换了芯子。
这个芯子对他的城市户口没有任何想法。
即便这些年江沐晴上学每年要交好几千的借读费。她都没想过把江沐晴的户口上到江蓉那里去。
更何况是周永生呢?
“早饭一定要吃。”周永生好像没听见那句话。
怎么着?现在都流行间歇性耳聋吗?
江小小无语,挂断电话躺在床上玩俄罗斯方块。
这一天天的,她可要无语死了。
中午,一样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小小,打卤面挂在门口了。早上的包子怎么没吃?我拿走了。”
江小小要疯了,他们是前夫,前妻的关系,不是热恋情侣。
谁告诉他自己的电话号码的?
江小小恨不得掐死那个大嘴巴。
好在下午茶时间没有电话。
江小小在床上躺到两点,实在饿的头晕眼花,去厨房找吃的。
好在昨天林珩买的东西很多,膨化食品都买了。放在厨房的柜子上。
江小小够了几袋膨化食品,坐沙发上去看电视。
没看多久,屋里突然黑下来。
黑压压的云压过来,江小小扶着腰出去看。
瞧着那天色,该是要下雪了。
年关将至,再过几天,所有店铺都要关门过年了。
江小小想起往年都是腊月二十八到正月初八前没有饭店开门,即便是开门的大饭店也都是套餐,不炒菜。
有的小一点的早晚餐都要等孩子们上学以后,正月十七八才开门。
她想想就觉得麻烦。
往年她会帮着江母准备年货,忙好多天,做一大堆,初一吃到十五。
忙忙叨叨的。
今年晚宁不在,江小小想到这里,难免伤感。
晚上,又有电话打进来。
江小小心里有点窝火,“你这人怎么回事?都说没关系了,怎么不能自觉点?你不知道么?合格的前任应该像死了一样。你一天到晚在我跟前转,烦不烦?”
电话那头安静了。江小小又觉得自己说的话是不是有点重了。
她长呼一口气,手机那头传来低低的笑。
江小小这才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面赫然显示着一个陌生的号码。
“咳咳,那啥,你哪位?”
莫名的心虚,江小小尴尬地问了一声。
“是我。”
林珩的声音从那边传来,“今天有点事不能过去了,我让大庆送点东西过去给你。你放着就好,不用麻烦收拾。”
“喂,你也太不把我当人看了吧?”江小小更来气了。
一个两个的怎么都欺负她。怎么地,当她一个离异女青年好忽悠是不?
“我,跟你没关系,而且我家不是你的私人仓库。不能什么猫猫狗狗的都放进来。”
自来熟的有点奇怪了吧?
林珩想了想,“嗯”
他的声音拉了老长,然后,语不惊人死不休地接上,“那就过段时间领证儿吧。”
“放什么屁呢?我同意了么?你是谁啊?就想左右我的生活?”江小小恨不得一把将手机摔碎,摔到稀巴烂的那种。
可是,怎么手机还是放在耳畔,像魔怔了一般。
鬼使神差地又补了一句,“我妈还没同意呢?”
“哦。”
听着那边好像很愉悦的样子,江小小绷不住了,直接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