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少爷要作死
“你那到底是什么朋友?那么轻易就放别人鸽子,我劝你别跟这种人打交道。”江小小嗤之以鼻,怪看不上鸽子王。
“他跟你一样,懂很多,你说的那种大房子,他也知道,他说他有照片,我想看看。”
大年初一,江小小带俩孩子给亲戚们拜年。
面上大家都不说,心里是看不上江小小的。
一样去拜年的,都有压岁钱,单单没给小川。别的孩子都给糖吃,单单不给囡囡和小川。
江小小饭也没吃就走带孩子们走了。
回到家里,放了两挂鞭炮,又踩了好几盒摔炮。
把江母偷偷藏起来要待客的大白兔都拿出来,一个孩子兜里揣一兜子,“出去玩,想给谁吃给谁吃,不想给就不给他们。”
什么破糖,江小小五岁起就不吃那种崩牙的烂糖了,现在穿到这儿,居然被看扁。
江母端着饺子进来,看见俩娃鼓鼓囊囊的口袋,一脚踹江小小屁股上,“干啥呀?大初一的,要翻天啊。”
“妈,我给你磕头,你给我点压岁钱。”
“扑通”一声跪地下,利落地磕起头来。
江母嫌弃地甩给她两块钱,“去去去,别在我这儿现眼。”
“得嘞。”江小小把钱往江母手里一放,“妈,我买了你的糖给我儿子闺女了。”
“你干嘛?翻天吗?”
江母笤帚旮沓都提到手里了,却被江沐川一把抱住了腿,“外婆,他们不给囡囡糖吃。”
江母脸上的表情有点复杂,高高举起的手放下来,扫了扫炕上不存在的灰尘。
“你们也是的,家里买了那么多糖,去外面咱不吃他们的。”
江小小死猪不怕开水烫,爬上炕去吃饭。
囡囡么,没心没肺,蹭到江小小怀里,捏着一块糖,“妈妈,我可以吃吗?”
“可以吃,但要少吃。”江小小搁下筷子,从她兜里掏出一多半来,塞江沐川手里,“给她攒着。”
囡囡小小的娃娃举着一颗糖,叹了口气,翻身去找哥哥,“抱抱。”
初二给江父上坟,江小小蹲在地下哭了个不带哭,引得别家上坟的人都看她。
江沐川踢她,“妈,别哭了,我外公都去世好多年了。假。”
“呜呜呜,我是真哭。”
江小小扬起脸,给江沐川展示自己的眼泪,“我委屈啊。”
“要不你嫁人得了。有个爷们护着你。”
“算了吧,爷们儿哪儿有你们重要。川儿啊,再过两年,你也能保护我们了。”
江沐川啧了一声,“你真是我亲妈。”
过年并没有小时候那么好玩,江小小躺到初五就迫不及待地去村口打听大巴车什么时候通车。
她得去慰问慰问她那脾气不好的老板,看能不能在他手下讨个生活。
好吧,打工人就这么没出息,不管在哪个时代,她都是仰人鼻息活着的倒霉催的。
一大早江母拜了她家的财神(黑铁疙瘩),拉着囡囡去串门。
江沐川赶在大巴车开走的前一秒跑上车,着实是吓了江小小一跳。
“川儿?”
“妈?”
母子俩对视上,都傻了眼。
“你去城里干什么?”江小小打量着穿戴整齐的江沐川,小家伙手里还提着冬天江母腌的肉。
“找我朋友。”
江沐川也打量着江小小,她是空手的,可穿的是过年做的新衣服,“你去哪?”
“找老板。”
“色诱吗?”
江小小一巴掌呼他脑袋上,现在很后悔这么早送他去上学。
“谁教你的?你说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他。”
“错了,妈,我嘴臭。你打我吧。”
母子俩一路闹闹吵吵的到了县城,分道扬镳。
江小小轻车熟路找到北街的四合院,不等她敲门,门就开了。
老莫垮着脸从院里出来,满脸挫败。
“老莫。”
多日不见,江小小见到他,瞬间就觉得熟稔的没必要尴尬了。
“呦,小小,你啥时候来的?快请进。”
老莫眼睛一瞬间亮了,打开门就把江小小迎进去。
院子里安安静静的,春节挂在院子里红彤彤的灯笼随风摇曳。
“老板不在?”
“在的。”老莫讳莫如深地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在屋里。
“那你怎么愁眉苦脸的?”
江小小脱下围巾拿在手里,“他又犯混了?”
“没有。”老莫摇摇头,“不吃不喝。”
“多久了?”
“三天吧,初二一大早就不吃了。”
老莫一个大老爷们在江小小跟前抓耳挠腮了半天,“你有办法吗?”
“没有。”
本来还想让老板赏口饭吃的江小小瞬间退缩。
他都不想活了,自己留下不得陪葬?
赔本买卖她可不干。
“那啥,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江小小刚摘了围巾,也不好再戴上,就那么搭在臂弯里,往外面走。
见她要走,老莫绷不住了,“小小,你好歹想想办法,钱好说,反正大老板也说过完年要给你涨工资的。”
“不是钱的事。”江小小心动了,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她想留下,一个月三百,在八零年代的十八线小县城,她是要发达吗?更何况老莫那句话的意思是,她的工资还要涨。
“一个月五百。”
老莫伸出我根手指来,没骨气地想要掰下去一根。
他吞咽了一口,“这是我的最大权限了。”
“好说,好说,我去看看。”
江小小蹬蹬蹬一溜烟进了林珩房间。
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死里边。
都是些什么人啊,不给他换尿垫的吗?
还有这陈年老屎味。别说林珩了,换成她,她也找死。
“喂,死了没?”
“嗯,差不多了。”
“我单接整理仪容服务,两千一次。”
“去死。”
“那不行,死人钱么,就挣一回。不得狠点。”
江小小挽起袖子,轻车熟路摸到他腰上,一用力,将人翻了个个,“我闺女早上说要吃红糖烧饼,我等会儿得用你家火好好烙点饼,带回去。”
“嗯。”林珩的脸埋在枕头里,发出一声闷闷的回应。
“对了,正月十五城里要放烟火,你能弄到票吗?我儿子还没看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