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修复
果然，这家伙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不过华羽也没指望能够瞒过渊劫，对方既然答应了，那就不能浪费这次机会。
“这里是哪里？你又是如何被禁锢在此的？”
渊劫一副早有预料的神态，缓缓说道：“此地为终末之境，是专门用来封印我的一片空间。我也记不清是多久以前了，我也是叱咤风云，独霸一方的存在，被各方势力联合打压，最终我落败，被封印在此。”
听着渊劫轻描淡写的描述，华羽知道这家伙绝对隐瞒了关键信息，就比如他为什么会被各方势力联合打压，这世上歪门邪道不少，但能被各方势力共同抵制，联合打压的世间罕有，这家伙的罪行恐怕比自己想象的严重。
华羽也明白，自己追问是不会有结果的，便知趣的没有细究，继而问道：“那你又是如何得知我的事情的？”
渊劫闻言眼中紫光一闪，华羽只觉得右手有些异常，心中暗道不好，果然发现右手手背上那骷髅印记又一次浮现。
可这一次并没有和以前一样吸收华羽的力量。
“我有一块灵魂碎片存在于你们所谓的天泉之中，而你进入天泉后我的灵魂碎片便附身于你，成了这印记，继而我也知晓了你的记忆，再通过不断吸收你的玄力，才得以让我短暂的复苏，与你交流。”
“原来是你！”
华羽怒上心头，这些年自己因为这个印记遭受了无数的痛苦，现在元凶就在眼前，华羽恨不得他被永远禁锢在这。
不过华羽还是按下怒火问道：“进入天泉的人这么多，为什么偏偏是我？”
“因为你和我的灵魂碎片契合度很高。我也很好奇，区区一介人类，竟能与我的力量有如此高的契合度。”
渊劫此话一出，华羽想起了当日自玄脉中散发出的黑气，之后家主也帮忙调查过，但哪怕是一缕黑气也没有再出现过，想必那黑气和渊劫的力量契合度高有很大的关系。
“那你知道天泉为何排斥我，又或者你已经知道了为什么我和你的力量契合度高？”
目前华羽最困惑的也就是这两个问题。
“我都不知道，但我可以帮你，让你有能力去寻找答案。”
“怎么帮我？”
“修复你的玄脉。”
短短的六个字，却让华羽大为震撼。
“你能修复我的玄脉？”
修复玄脉一事，家主也并不是没有尝试过，但以目前所记载的历史来看，从未有人能够成功修复损伤的玄脉，更遑论修复的方法了。
“轻而易举。”
渊劫很满意华羽的反应。
华羽死死的盯着渊劫，渊劫也玩味的看着华羽，等待着华羽的答复。
目前来看，渊劫似乎真的有办法修复玄脉。
但仅仅为了想要修复玄脉就释放这个危险的家伙，华羽绝对不会这么做。
渊劫说过他是因为吸收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力量才得以暂时苏醒，那么他现在的实力和手段一定有限，若用缓兵之计先答应下来，等自己离开这地方再想办法搞定这骷髅印记，这渊劫便与自己再无瓜葛。
“那好，我答应你就是！”
说罢，渊劫的骷髅印记突然亮了起来，然而反常的是华羽顿时觉得一股力量自右手开始向周身传递，渐渐的遍布全身，而这股力量所到之处，原本羸弱的筋骨开始变得坚韧，堵塞的玄脉变得畅通，就连玄力都变得更加凝练。
“这是？！”
华羽直呼神奇，仅仅是一个印记，几个呼吸之间就将自己已经损坏的经脉修复的完好如初！
华羽感受着自身的变化，内心掩饰不住的激动和兴奋。华羽又何尝不想修炼，尽管骷髅印记会吞噬掉自己的玄力，但自己可以再修炼回来，自己实力衰退的主要原因是玄脉损坏，根本无法容纳并加以利用玄力，哪怕没有骷髅印记，到头来自己吸收的玄力终究会再次逸散出身体。
从渊劫的手段来看，他确实拥有恐怖的实力，这也更加坚定了华羽将其留在这里的想法。
可这印记华羽实在没有信心能够破解，毕竟连家主都束手无策。
那就只能赌了，赌是自己先破解这印记，还是渊劫先被释放。
“我再助你一臂之力！”
渊劫那紫色的瞳孔中紫光闪烁，而注视着渊劫眼睛的华羽，突然感觉脑袋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般传来剧痛，眼中也传来灼烧感。
“你疯了！”
这般痛苦让华羽以为渊劫想要置自己于死地。
“这是你的造化！”
在一阵痛苦之后，眼中的灼烧感也渐渐褪去，华羽的眼中竟也开始出现紫色光芒，与渊劫一般无二，华羽再看向渊劫时，渊劫身上的细节，每一根发丝，衣服的纹路都清晰的呈现在华羽的眼中。
“想要将我彻底释放可不容易，这是帝空魔瞳，查肉眼不可查之物，洞悉青冥，窥探九幽，有这般瞳术，更能让你如虎添翼，可别在彻底释放我之前死了。”
华羽震惊于这帝空魔瞳的强大的同时，也坦然接受着渊劫的馈赠，他知道这家伙所给自己的一切最终都是为了服务于他自己，并无半分恩情。
“具体释放你的方法呢？”
“力量！”
最简单直接的回答，“要么让我恢复力量我自己就能挣脱这禁锢，要么给我寻来可以破坏符文的珍宝。”
“具体该怎么做？”
虽然嘴上这么问，但华羽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该怎么阻止渊劫恢复力量了。
“我已传你帝空魔瞳，此番瞳术除了洞悉窥探之妙，更有灵魂掌控之用，你运用这瞳术，为我夺取灵魂，我便可恢复力量。而可破符文的珍宝虽稀少，但种类也各不相同，这便需要你自己处处留心。”
“掌控灵魂！”
帝空魔瞳的洞悉之用便已经让华羽感到震惊，竟然还可以掌控灵魂！这般能力华羽闻所未闻。对于渊劫所说华羽深信不疑，以他目前的处境和见识，没有理由会欺骗自己一介无名之辈。
震惊的外表下，华羽已经下定决心不轻易使用夺取灵魂的招式，不仅仅是为了防止渊劫恢复力量，更是因为这种能力太过于残暴，有损天理，哪怕上天不收拾自己，也会有各门各派的正道修士追杀。
“既然都交代清楚了，可以让我离开这里了吧。”
“当然！如你所愿！”
话音未落，周围的空间开始逐渐变得扑朔迷离，又是一阵眩晕感传来，随即便失去了意识。
华羽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清早，意识到自己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时，华羽连忙起身对着镜子观察起来。
果然，一双紫色的眼睛出现在镜子中，提醒着华羽那不是一场梦。
同时脑海里出现了一段关于帝空魔瞳的记忆，与渊劫所述一般无二，只是多了运转方法，华羽根据这运转方法将帝空魔瞳隐去，不然顶着一双紫色的眼睛出门定会招惹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这时右手传来一阵悸动，只见那骷髅印记亮了起来，华羽的脑海中也出现了渊劫的声音：这印记名为喋源印，在你将我彻底释放之前，他会一直在你身上，你所夺取的灵魂会通过喋源印为我提供力量，同时你的一举一动也都在我的监视之下，如果我想，哪怕你逃到天涯海角，喋源印也可以要你的命，别在我面前耍小心思！
华羽顿时感觉头大，可这又是一场没有选择的交易，要么不答应，永远留在终末之境，要么答应，在渊劫的掌控下苟活，无论如何权衡，后者都是无解中的最优解，只是现在要去夺取他人的灵魂，这无论如何华羽都不可能对无辜之人做出这种事。
就在华羽甚至打算验证喋源印是否真的会杀了自己的时候，渊劫的声音再次在脑海中响起：“带你在终末之境这一进一出已经消耗了我太多的力量，之后我会被再次完全禁锢，无法继续为你提供帮助，你要尽快为我恢复力量，不然等我积蓄足够的力量再次苏醒时，就是你的死期！”
这一次渊劫的声音明显虚弱了许多，但最后那一句警告仍然是让华羽惊出了一身冷汗。
短暂的心惊之后便是狂喜，渊劫被完全禁锢就意味着接下来自己的所作所为渊劫都无从得知，只要自己不去夺取灵魂，想必渊劫想要再次苏醒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虽然不知道具体是多久，但应该足够自己找到方法来摆脱渊劫，甚至是正面对抗渊劫。
不过就以目前自己这玄启二重境的实力显然是不够看。
也罢，既然被渊劫逼上了这条路，那就只能拼命的提升自己了，不单单是身后渊劫的威胁，华羽也很想知道长老们突然翻脸是在搞什么名堂，况且自己的一切都是谜，要说一点都不好奇那是假的，只是之前苦于自己没有天赋和实力，自然也就不敢奢望，现在今时不同往日，华羽也打算去解开心中的疑惑。
“文海阁还欠我三部玄技，先把这玄技搞到手，毕竟限期一个月，过期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