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渊劫
“你疯了！”
华灵儿喊道。
华羽此言一出，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就连长老们都愣住了，他们也没有想到事情进行的这么顺利。
“此话当真？”
华程半信半疑的问道。
“你当真要离开？”
华灵儿直视着华羽，难以置信的问道。
“单单是被天泉排斥一事就已经让华家受尽嘲讽，我确实不应该再给华家丢人了。”
这就是华羽的解释。
“你真是真么想的？”
华灵儿难以置信的问道。
和华羽相处多年，凭华灵儿对华羽的了解，华羽绝不可能因为这种理由而离开华家，如果是，那他在被天泉排斥的第二天就应该离开了。
无法理解华羽在想些什么，华灵儿竟然觉得华羽有些不可理喻。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扇在华羽的脸上，华灵儿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这一记耳光力道不小，让华羽的脸上火辣辣的疼，但也顾不得疼痛，仍旧冷声说道：
“这下你们满意了？”
华羽冷淡的话，却让二位长老感到一阵心虚。
“算你识相！”
华程强装镇定的说道。
“我倒是很好奇，你们都这么热衷于让我离开，我的离开，能让你们获得什么好处？”
“汤就这么多，不能增加汤的数量，那就只能减少喝汤的人！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年小姐背着我们给了你很多本不属于你的资源。”
“那又怎样，最后不还是被你们以各种理由拿了回去，就凭我？何德何能与你们分一杯羹？”
“这你就不必操心了，”华明说道，“限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内离开华家！”
“别说我们华家无情，我们允许你在文海阁带走三部二阶以下的玄技，限期一个月归还。”
华明扔给华羽一个令牌，华羽接过一看，上面刻着一个“文”字。
华羽知道这便是在文海阁借阅玄技的凭证。
文海阁是华家底蕴，其中不仅有华家几百年来所积累下来的玄技，更是传闻有无数奇珍异宝，里面的玄技只精不烂，能带走三部，哪怕是只有一个月，也是一笔不小的补偿。
“那可多谢长老们的照顾了。”
华羽讽刺一句，收起令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哼，终于把这小子打发走了，这样一来‘戒指’就是我们的了！”
确定华羽走远了之后，华明得意的说道。
“小心点为妙，总感觉这小子答应的太快了，不太对劲。”
华程心里多了几分警惕。
“确实，而且家主那边也不好应付，家主总会知道的，得找一个合适的理由。”
“嗯，先稳住家主那边。”
二人达成一致。
华羽自然不知道长老们的算盘，但心里却多了一个疑问。
“我玄脉损伤之后得到的培养屈指可数，如果没有灵儿我甚至都不会得到培养，哪怕是这样他们却觉得我瓜分了他们的资源？”
“还是说我应该得到的资源很多，但被层层克扣，这才导致到我手中的极少？”
这个疑问萦绕在华羽的心头，总觉得这其中必有蹊跷，可眼下自己所知甚少，自然毫无头绪，只能把这个疑问埋在心底。
思索间，华羽已经路过华灵儿的别院，华羽思考良久，最终还是决定先不进去了，先让华灵儿冷静一段时间吧。
离开华家华羽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对于华羽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相反还会少很多的麻烦，不单单是自己的，也是华灵儿的。不仅如此，对自己从来都只是小打小闹，略施威慑欺压的长老们，今日承受着华灵儿和家主的双重压力，一反常态的要将自己赶出华家，要知道几位长老年事已高，境界上已再无前进的可能，只能靠着威望和老练保住这长老的位置，驱逐华羽这很有可能会被家主，尤其是华灵儿抓住机会，加速长老的更换，哪怕是这样依然坚定的驱逐华羽，华羽可不相信这几位老家伙老糊涂了，给自己找罪受。所以华羽在赶往长老阁的路上就想明白了，要看看长老们到底要搞什么花样。
华羽也知道自己在华家无形之间给华灵儿带来了很多的麻烦和压力，虽然华灵儿从来不说，但华羽都知道，这次的离开也是华羽实在不忍华灵儿因为自己而徒增烦恼。
“这丫头也真是的，只是少了个华家的标签罢了，又不是以后都见不到了，我能走哪去，启明城就这么大，我还能跑哪去。”
转身回家就开始打点行李，用不着三天，今晚收拾好行李明天就可以离开华家，至于三位长老施舍的玄技，虽然是文海阁里的玄技，肯定不会是寻常玄技，但华羽有自知之明，虽然对于玄技还是颇有些天赋，但奈何自己修炼天赋仅限于此，境界提升不上去，再好的玄技也没有用，本来自己目的就不在于此，倒也不必在玄技上费心思了。
行李很快就打点完，本来自己也没多少东西，又不必和那些刻苦修炼的人一样修炼至深夜，华羽倒是保持了早睡的习惯。
华羽很快入睡，意识迷迷糊糊之间仿佛脱离了形体，在虚无中飘荡，越飘越远，意识却越来越清晰，渐渐的华羽醒了过来，展望四周，却已然是另一个世界！
漆黑的天空之下是无尽的黑色大地，绵延万里的断壁残垣占据了整片大地，然而广袤的地域却不见一丝生机。
孤独，压抑，死寂，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华羽的精神。
“这到底是哪里？我怎么会到这种的地方？”
对于这个世界的一无所知和这可怕的环境让华羽非常没有安全感，令华羽极度的想要离开这里，奈何华羽寻找出口却一无所获。
冥冥中前方似乎有什么在呼唤着华羽，让华羽不由自主的迈开步伐向前走去。
尽管每一步都可能伴随着危险，但华羽也只能放任自己的双腿前进，除非在原地等待，可等待绝不会等来离开这里的方法。
这个世界中无法分辨方向，四周的环境似乎总是一成不变，华羽只能凭借着感觉，心中那一股冥冥之中的吸引的感觉去前进。
在这个没有时间也没有界限的世界里，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出现了一座祭坛，祭坛上立着两根柱子，一位衣衫破烂的人被锁链吊在柱子上。
华羽没有再继续前进，而是保持距离，谨慎仔细地观察这座祭坛和被禁锢之人
这座祭坛面积很大，足以容纳上百人，立在祭坛之上的九根柱子上面，布满了金色的符文，闪耀着耀眼的光芒，与柱子相连的九条锁链共同禁锢着那位衣衫褴褛之人，只是此人身上散发着一股紫黑色的力量，沿着锁链将九根柱子上的符文侵蚀了一部分。
尽管被禁锢，但华羽依然能够感觉到此人的强大，就像是一头沉睡的猛兽，随时都有可能挣脱禁锢。
华羽围着祭坛转了几圈，并没有发现离开这里的方法。
就在华羽再一次走到神秘人的面前时，神秘人突然苏醒，抬头便对上了华羽的视线。
刹那间，华羽只觉得自己的精神似乎遭受到了一股冲击，恍惚一阵才稳住心神，再去看那神秘人，那是一张毫无血色的脸，长发散乱的垂下，但并无半点污垢，一双紫色的眼睛中透露出一丝邪魅。
“哦？终于来了。”
见到华羽，神秘人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与外貌不同的是，神秘人的声音算得上儒雅。但是这道声音让华羽顿时提高了警惕，因为这声音就是昨日突然出现在自己脑海里的声音。
“你在等我？”
华羽强装镇定的问道。
“当然，我一直在等你。”
神秘人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华羽，这让华羽心里有些发毛。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等我？”
神秘人终于将视线从华羽身上移开，仿佛在回忆着往事，嘴里喃喃道：“我啊……你可以叫我渊劫，我也不知道我被禁锢在此有多久了，但我无时无刻不渴望着自由，而你便是能够解救我的人。”
“我为什么要解救你？而且我能感受得到，你身上的气息有一股邪气，你被禁锢在此想必也是这个原因吧。”
华羽大胆的说道。
“不错，我确实不是什么正派修士，但同样为修炼一途，只是道不相同罢了。”
渊劫倒是直接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先不说我并不知道如何解救你，是否有能力解救你，就凭你这一身邪气，我便不能放你自由。”
华羽斩钉截铁地说道。
“哈哈哈，”渊劫并没有华羽想象的那样翻脸，依旧温和地说道：“话可不能说得太死，我能给你一切你想要的，你只需要根据我的指示释放我，你便能拥有一切，这叫等价交换，你并不会所有损失”
“你想诱惑我？”
华羽无意与渊劫纠缠，虽然自己并不知道这渊劫的经历，但其身上的邪气一直在提醒着华羽这是个危险的人物，华羽现在只想着如何离开此地，远离这个渊劫。
“这里只有绵延无尽的黑暗和岩石，又如何能释放你呢，无论如何，先离开这里才能再说其他。”
“你不必从我这里套话，”渊劫一眼就看穿了华羽的心思，“要想释放我所需要的东西这里并没有，而我也确实可以让你离开这里。我说过，等价交换，想从这里离开，首先你得答应释放我。”
“那如果我说不呢？”
“那我就不会再孤独了。”
华羽和渊劫对视良久，看着渊劫那一直保持微笑的脸，华羽心里再思考着各种对策，最终华羽决定还是从渊劫身上套出线索。
“想让我答应释放你，总归需要拿出点诚意来，你想空手套白狼可没那么容易。”
渊劫戏谑的看着华羽，似乎早已明白一切，却没有点破。
“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