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章 不需要
时隔几个月，施壬又来到了襄州城。
当初大人问他来不来，他还说不来呢，结果这半年里不是在京城就是在这儿，别的地儿是一概没去。
想了想，那时还是为了那只中阶厉鬼呢。
“给，都在这儿了。”
何凉把一本小册子递到施壬面前，施壬回过神，接过册子开始翻阅。
草草的翻了两页施壬就住了手，把册子扔到一边。
“这写得也太详细了些，我看不下去，还是你来说吧。”
何凉知道他的性子，本就没想着他能看多少。
不过，翻了两页呢，比预想中要多一页。
这般想着清了清嗓子，便开了口。
“我不知道你了解的有多少，所以就从灵前辈离开丰城后开始讲起吧。”
和陆铭的想法相同，何凉给丰城附近的几座城里都寄了信，派出部分斩鬼人留意进出城的人员并巡视城内。
根据汇报，灵是在离开丰城的半个月后进入斩鬼人的视野范围。
她抵达进入的是距离丰城不远的羊城，一座小城。
那日是二月初二，城中举行祭祀和舞龙等多种活动，很是热闹。
灵围观过后便带着凌墨和尤用膳，其余安排与以往无异，不是逛就是吃。
不过她只在羊城停留了三日，是目前已知灵逗留时间最短的城镇。
根据安排，斩鬼人在这三日里一直潜在暗处，分别在第一日、第二日、第三日解决掉了试图接近的四批、十批、二十批鬼修，并未让鬼修靠近或接触灵。
灵的行动一切如常并未受到任何影响，直至离开羊城，所以应当并未发现斩鬼人的各项行动。
“不过，按我的想法来看，灵前辈不可能毫无所觉。她实力高强，斩鬼人和鬼修的行动都躲不过她的视线才对，应当是对此无所谓所以没有管。”
灵离开后，羊城的斩鬼人们总算是可以好好休息一番。
但因为灵总是走在树林里这一古怪因素影响，再加上各城斩鬼人人员不足，所以只好再一次放弃跟踪。
所以灵的行动又一次空白，甚至期间有无遭遇鬼物或鬼修都未可知。
人员问题不止在这里暴露出来，只单单是城外的村户、乡镇一类就已困扰多时。
心有余，而力实在是不足。
镇魂司对此只好安排一队斩鬼人每月巡视一番。
刚好在巡视那日，斩鬼人们在一个村落里看到了灵。
那时，距离灵离开羊城不过过去了七日。
这是已知的，灵第一次在除了城内和树林里的其他地方留宿。
村子并不是很大，也没有城内精致的吃食，但她却待了五日，比在羊城还要久。
同时鬼修也发现了她。
毕竟无论灵如何走，总是在一定的范围内的，花费点人力和时间自然能找的到。
鬼修的数量可不少，灵刚在村子里现身，鬼修便发现了她。
幸好斩鬼人们出现的及时，鬼修还未来得及出动便被阻拦了下来。
这一次，只是第一日鬼修就出动了十余次，五日里最多的一天高达三十六次。
虽说不清楚鬼修的目的，但他们出动的次数如此多，无论怎么看都是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想必他们此行的任务很是重要。
如此这般，就更加要阻止他们了。
灵的实力很强，镇魂司内凡是知道这个名字的人，不管是否认识都知道这名字所代表的人实力强大。
这样看，灵并不需要镇魂司的帮助，斩鬼人的努力说不定在她看来不过是挥挥手的事。
但指挥使大人的安排必有其原因和目的，大人说了那便做。
为此，斩鬼人全力抵挡，多人负伤，好在鬼修并未突破防线，那便是值得的。
施壬点点头。
“这些我都知道了，然后呢？姑娘去哪了？”
“很奇怪，那之后她去了很多个村落集镇，再没入过城。”
鬼修们似乎很是急切，将重心都转移到了灵身上。
他们前仆后继地想要到达灵身边，原因不明，但数量极多。
若是往常，斩鬼人根本周转不过来。好在鬼修目标的转移使得各个城中的压力减轻了不少，这才分配出人员调动至灵身边，组成新的防线。
于是鬼修和斩鬼人的较量从各个城中，转移到了灵身上。
好处是鬼修由暗转明，且不会再如从前那般打不过便跑，只能强行正面对决。
坏处是斩鬼人不可能全部调离，大部分还是要镇守城镇，提防鬼物和鬼修。
“因此，在保护灵前辈这件事上，从一开始就必定失败。因为我们的主要目标还是保护城中百姓，不可能为了一个人而放弃一座甚至数座城。再加上前辈她本就不需要我们保护，所以……”
“啊？”
施壬实在是搞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脑袋像浆糊一样。
迷迷糊糊。
“既然姑娘她不需要我们保护，而且我们肯定也保护不了，那为什么还要派人去守着？”
知道施壬不懂这些，何凉只能尽力用他能懂的方式来说。
“如果鬼修拼命想捉一个百姓，你就干看着？”
“那肯定不啊！鬼修要捉人，我肯定要拦着啊！”
“那不就好了。”
施壬挠了挠头。
“既然肯定是要拦着鬼修的，你说的那些又是干什么的？”
何凉微笑着，语气和蔼。
“你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就好了，别的我们来想。好吧？”
“好。”
施壬笑着应了。
美滋滋的躺平多好啊，不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该打架的时候就冲上去。
简单。
他会。
见施壬如此开心，何凉暗叹一声，琢磨着还要不要继续给他讲。
讲了他也不一定能听懂，不过他大概只是当个故事听，懂不懂也无所谓。
唉，那就将事情讲完好了。
“我们事后统计调查了一下，不止是灵前辈出现的地方，连同她所待的时间都是毫无规律的。看样子，的确如前辈之前所说，随性而为，没有目的。”
也不能说完全没有目的。
毕竟灵的一系列行动都是为了那个所谓的红尘试炼。
如果就这样到处乱逛就是红尘试炼的话。
真是奇奇怪怪，没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