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章 姐弟俩
身边多了个人，走在路上倒也不觉得寂寞。
虽然，有尤在身边原本就不会寂寞。
灵的精神状态比半年前强了不少，闲着没事的时候就抬头看看云，或者用树枝逗弄河水里的鱼。
大概是在野外生存惯了，没怎么见过人，灵靠近时唰的一下就不见了。
灵看着它们甩着有力的鱼尾，溅起晶亮的水花，也不烦躁。
只是拿着一根树枝，放在河水里，看着水面因树枝而打起的旋。
过不了多久，鱼见着没有危险自己就回来了，还时不时会张着嘴咬一口，不能吃就又吐出来。
蠢的就像尤一样。
尤从草丛里抬起脑袋，打了个喷嚏，摇摇头，低下头继续啃。
凌墨看着它嚼叶子，不时眨巴眨巴眼睛。
灵打了个哈欠，扔了树枝，想睡一觉。
鱼被吓了一跳，扭了身逃跑。
水面哗啦一声响，灵紧了紧身上的外袍。
虽说精神是好了不少，但闲着也是闲着，睡会儿觉总没有错。
凌墨见她走来，站起身子迎上来。
因为头发碍事，所以灵给了他一块布条当做发带。
不过灵不会绑头发，凌墨也不会。
所以灵只能把他的头发收拢在身后，然后用布条打个结。
前端的头发有些短，落了下来。
灵打结的手法也不是很好，看起来有些凌乱。
这时迎上来，脸上还挂着浅浅的笑。
有点儿柔弱美人的味道。
灵不自觉抬起手。
凌墨垂下头。
习惯性放下，揉了揉。
凌墨微眯着眼，等灵停了手才直起脑袋，头发乱了也还是笑呵呵的。
灵突然想起当初给尤起名时的事来。
话说。
自己好不容易有了一匹骏马和一个俊男。
怎么脑子都不太好使的样子？
真奇怪。
……
一个孩子嬉笑着跑在前面，手里举着一个风车。
三四个小孩跟在后头，吵吵闹闹。
“真热闹啊。”
凌墨目送着几个孩子从身旁跑过，躲进热闹的街道。
再回头时，灵正微抬着头，一脸严肃地看他。
“请你吃好吃的。”
凌墨的眼睛唰的一下亮了起来，欢快地点了点头。
“好。”
画面一转。
两人一马各叼着一串糖葫芦。
“这是什么？好吃。”
“糖葫芦。”
凌墨看向一旁的尤。
“马不是吃草的吗，可以吃这个吗？”
灵的目光从一旁的点心转向尤，思考了一下。
“确实没想过呢。”
（可以！可以吃！）
尤瞪着眼睛拼命解释。
（要是不能吃我就不吃了，这街上的我都能吃！你别听他的！）
灵想起了尤在那个村子里吐出来的那口草。
好趴，暂时相信了。
灵继续往前走。
尤则是喘出口气，然后一脸幽怨的看向凌墨。
凌墨看着它，窘迫的笑了。
“实，实在抱歉……”
毕竟之前把人弄丢过，尤也不好一直看着人家，甩了下脑袋，继续跟着灵向前走。
人来人往。
两侧都是摊位。
灵走的不快，不时停下买些东西。
凌墨和尤跟在后面，眼巴巴地看着。
“来，姑娘。您的年糕！”
灵付了钱，接过年糕，递给身后的凌墨。
凌墨拿到年糕，开心的笑了。
卖年糕的大娘见状调侃道。
“姑娘这是带弟弟来逛街呢？哎呀，不止是弟弟，姐弟俩都这么俊俏！”
听着大娘的夸奖，灵一脸无所谓。
毕竟是个面瘫。
凌墨就不行了。
一张脸唰的一下变红，连耳朵也红彤彤的。
直到走出好远，脸上的红色也没完全降下来，看起来粉嫩嫩的。
“我……我看起来，像是弟弟吗？”
灵回过头来，看了一眼。
“可能吧。”
毕竟她没有弟弟。
不知道怎么看。
凌墨跟在后头，低垂着脑袋，情绪低落。
“我本还想……”
“好，好生丢人。”
想什么？
灵支愣着耳朵，有些好奇。
但凌墨却没开口，也可能是声音太小，周遭有些吵闹，没听见。
总不能开口问吧？
这么害羞，说不说还不一定呢。
而且，开口问了丢脸的不就是我了？
于是就此作罢。
尤美滋滋地吃着美食，被灵牵着走，周遭的事一概不问，好不快活。
只是走着走着，身边就多了个人。
刚开始时还不在意。
毕竟对方一身白衣，自己身边站着个穿白衣服的多正常。
但是在经过灵的多次喂食之后，尤逐渐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来。
灵走在前面，不时给自己点吃的。
所以……
旁边这人是谁？
尤扭过头向一旁看去。
是个看起来很儒雅的中年男人。
哦。
我就说嘛。
灵在我前面呢，怎么会跑到我旁边来呢？
看，是个男人。
不是灵。
不是……灵……
（！）
尤吓了一跳，嘴里的吃的差点掉下来。
那中年男人见了微微睁大了眼。
“好通人性的马儿。”
走在前面的灵回转过头。
中年男人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向灵点了下头，继而开口。
“小姑娘的马儿很是神俊啊。毛色鲜亮，皮毛顺滑，还这么通人性。真是一匹好马。”
“谢谢。”
看出灵的淡漠，中年男人也不啰嗦，甚至道了歉。
“真是抱歉，刚刚见这马儿如此不一般，没忍住多看了一会儿。就不打扰姑娘了。”
等人走了，凌墨才摸了摸尤的脑袋，笑着看向灵。
“看，他也觉得马儿好看。”
灵随意地“嗯”了一声，视线转向两侧的摊位，继续搜索目标。
尤则是翻了个白眼。
我长得好看还用你说？
不过凌墨没看它，而是跟着灵一块看向两侧的美食。
还是吃的重要。
街上再热闹，摊位再多，卖的吃食也都是些小吃。
灵逛了很多次街了，小吃吃了不少。
但正儿八经的食物却没吃过多少。
只在最初那个院子里，还有后来那个镇魂司分司那儿吃过青禾做的饭菜。
突然就想尝一尝外面的食物了。
灵在一家酒楼前停下脚步。
凌墨看着迎面走来的，扛着草靶的小贩。
“吃糖葫芦？”
“不。”
灵绷着一张脸，一脸严肃。
“吃大餐。”
“大餐？”
凌墨四下环视一圈，并没有看到黑气或者携带着黑气的东西。
“没有啊？”
灵抬手指向前方。
“是这个。”
凌墨微张着嘴，抬头看看面前的酒楼。
“房子？”
凌墨不懂，但理解。
毕竟之前镰刀、铲子什么的都能吃。
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