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赚一笔
阿文靠在自己的五琳神车上打哈欠，环视了一圈半山腰上停靠着不下二十多辆的摩托和三轮车。
“今天又是捡菌人赚钱的一天啊！”
感慨完后，他连忙从车里拿出泡沫板招牌往车前一放。
【高价大量收夏至菌！】
夏至菌，鸡枞的土名之一。
除了这个名字之外，还有例如什么荔枝菌、三八菇、鸡肉菌都是鸡枞的别称。
才刚刚摆好招牌，从上山土路颠簸着又有两辆车上来了。
这时来的都是同行！
大家以前都只是在村口收，但这几年鸡枞早期的价格被炒得上涨厉害，为了抢到货源，只能卷到来入山口来收购。
“今天订多少啊？”
都是熟面孔，几人见还没有捡菌人回来，各自递烟后开始交流行情。
“老广那边的收购价都到1200了！我看他们在那个微信群里都是求货的，今天价格子弹头估计得涨到550一斤了，半开伞也要到220了。”
“这么高了！？”
“听说那边今年雨水来得迟，鸡枞都没见长，就只能看我们这了。”
不要怀疑老广对美食的投入，特别是鸡枞煮汤后滋味一绝，更是让嗜汤如命的粤省老饕欲罢不能。
几人简单订好了地头收购价格，便散开到了各自的车子旁。
又过了一会，终于有捡菌人陆续从山里下来。
有满载而归，也有空军白忙活半夜。
收获颇丰的简单问了一圈价格就稳稳坐下，拿出馒头和手机坐在摩托上休息，看看大家伙的收获后再盘算价格。
没货的垂头丧气离开，回去补觉今晚再战。
只有收获普通，常常只有两三斤的捡菌人已经开始出售菌子，早点脱手早点回去休息。
收购商们收鸡枞也不是全都要，他们主要收购子弹头，半开伞还要看品质。全开伞一般不收，由本地人自己拿到公路边或者县城市场里零售掉。
陆陆续续只收了两三斤半开伞，阿文看着大山期盼着更多极品鸡枞出现。
山间小路被薄薄的白雾笼罩，朦胧之间有三个人影清晰。
为首的一名是身高一米八左右的青年，即便是身穿土里土气的采菌装也挡不住他的阳光帅气。
生面孔？
阿文很快就不在乎这些了，因为他看到青年背后是满满一篓子的鸡枞！！
哪怕用树枝遮挡了部分，也依旧露出了不少黄泥和一朵朵没有开伞的鸡枞。
全都是子弹头！？
阿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目光已经被牢牢吸引在竹篓上怎么也挪不开眼睛。
靠着最接近山道的优势，趁同行还没反应过来，阿文直接离开了自己的摊位迎了上去。
他才刚走近一下，就听到青年身后的中年人在念叨：“我真傻……真的，要是跟着这小子一起偷懒就能挖到这个鸡枞大窝子了！”
“起码二十多斤啊！多少年都没见有这么大的菌窝子了？我能够吹三年！！”
阿文眼睛一亮——挖到大窝子啊！
一窝二十多斤，基本年年都有这样的传闻冒出来，但哪里会有人给大家知道自己的大窝子在哪？
特别是他走进一看，青年和那中年人的背篓里都是子弹头！
小三十斤的子弹头！
大概估算出重量，更让阿文忍不住开口说道：“阿叔、小哥卖菌子吗？高价收！”
那中年人则果断摆手：“不卖不卖！回去分给亲戚。”
不少捡菌人根本不差钱，上山单纯是为了享受采集菌子的快乐，难道今天就让自己遇到了？
“爸，听听价格也好。”
那青年则突然开口，让阿文又有了希望。
阿文说出价格：“子弹头550一斤，半开伞220一斤，出多少我收多少！”
“哎！你这价格不对吧？”
中年人听完价格立马就不乐意了：“我们这可全都是子弹头，一窝子出的高货！”
说完便要拉着若有所思的青年继续往前走。
阿文刚想小声开高价，不少同行也注意到这边的情况，特别是走近看到青年那满满一篓子的子弹头，纷纷露出了讶然的神情，然后直接开始吆喝起来。
“560！我出560！”
“600一斤！”
“650一斤！！”
抢生意呢！
谁还记得之前定价的约定！？
一大篓的子弹头哪怕以650元全收下来，转手就也能赚上不少！
这群混蛋！
刚刚大家都抽烟定好价格的！
怎么一下子就变成山间拍卖会现场了！？
阿文也不顾其他，直接咬牙喊出：“700！我出700一斤！！”
他的大出血终于让同行们纷纷止步，但最终还是要看青年的决定。
于是阿文又递烟又拿出自己冰镇好的红牛拉关系，全都落入了中年人的手中。
这才得知了这位帅气青年的名字——叶苏。
………
“卖给你也可以，但我想问几个问题。”
叶苏一边小心放下自己的背篓，一边提出自己的条件。
阿文自然满口答应。
叶苏看了一眼老叶忙着测试电子称，小声问道：“你们每年一个人大概收多少斤，是卖到粤省吗？”
“差不多五六千斤吧？年头好的时候能够上万斤，全都卖到粤省。”
“不过价格好也就是夏至前的十几天，他们老广就爱吃这个，还喜欢抢着吃头批的鸡枞，真的是等半个月都不愿等。”
“我们下面的经销商都能卖子弹头1200一斤了，给羊城各个餐厅供货价说不定能到1500元以上咯！”
“到后面大规模上市了，也就两三百一斤了。”
现在是互联网时代，什么商业秘密早就被人揭开了。
暴利确实是暴利，但他们这些菌贩要承担鸡枞的损耗和运输。
菌子这类山珍，就差在运输上!
从地头收购完毕，基本要在一天之内送到老饕们的餐桌上，不然鸡枞的味道和口感都会打折扣，这一单的菌贩就要亏钱。
“菌子一共276斤，一共19320！”
嚯！半个晚上赚差不多2万元！？
暗暗羡慕的阿文一边答着叶苏问题，手上称量动作的丝毫不慢，甚至还能在不经意间多抖了抖，将鸡枞根部的泥土多落下一些。
市井之中，亦是藏有智慧。
叶苏暗暗将这些情报记下，这对他非常重要，二十多斤的鸡枞销售是轻轻松松，但系统背包里可还要2700多斤呢！
一次性卖给菌贩子恐怕价格要被压低，但是打开销售渠道，直接以1500元一斤的价格出售给下游，那就是四百多万！
而且山里还有源源不断的菌子，或许今天这样的鸡枞菌子窝不常有，但每天能采集到七八斤，系统百倍奖励之后仍是一笔巨额收入。
这不比在城市里用命去加班，去拼业绩给老板赚钱买跑车爽上百倍？
想到这里，叶苏回望大山。
这时，旭日东升，山林间一片金黄，从今以后大山之间就是他的宝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