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真相
白板4白板
“呦～这不是小白板吗？不对，这话我是不是说过？”
红中一脸戏谑变得疑惑，他若有所思地绕过白板，走到一根巨大的圆柱之后，开始逐字逐句的读起来。
听到有人叫她，白板从一脸呆滞中回过神来。脑袋一歪，头上插着的四方铜镜连同头颅一起掉了下来。
“哒。”
迷茫的头颅撞到红中脚背，红中嘻嘻嘻笑着，好心地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递给原地乱转的白板怀里。
“小白板，你这可不行啊，咱们坐忘道没心可以，但不能没脑子啊。”
用手摸着自己的脑袋，白板就往脖子上一按
抬头看着地面，她觉得视角有些不对劲。张了张嘴想要嘲讽红中两句。
“……”
“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眼前石头脑袋的白板，红中盘了盘接在钟乳石上的白板脑袋。
“……”白板凌空画出一道符箓，被画出来的符箓迷茫的打量着四周，它死了？
手指弹了弹它的线条屁股，白板一指红中那乐得不可开交的身形。
符箓会意，口中不再是之前难以理解的话语，而是罕见的人话。
“我信了。”
在地面上乐的拍地的红中瞬间身子一僵，改成痛苦的蜷缩在一起
一盏茶后，一堆碎肉重新变成红中的样子，目光感叹地看着重新完整的白板。
“你这神通真是神奇，死了还能用。”
“嘿嘿那是～因为我是白板李道真啊！”白板得意地看着红中李火旺
“哦，不太准确，之前好像把李道真的名字给别人了，我是白板。”
红中一脸精彩的表情，“你还在耍自己？”
“哎呀～同行小哥，那哪是我耍自己啊？明明是骰子爹老大不愿意相信我死亡的事实，他跟你说修真不修假会走火入魔，但是修假不修真也会啊。你们坐忘道都是这样啊，包括骰子。”
白板小手一摊，无奈叹息一声，拔出脑袋中插着的镜子。
手掌在镜面上一擦，许多画面如泡影般显现又幻灭。
红中李火旺知道这个，这是白板的拿手绝活，就跟放电影似的。
画面中：
一阵风吹过，青丘的草迅速压低，铺成一片黄色的海洋。
一个披着游牧民族女性脸的六面体脑袋端着热水敲开一处客栈房间的门。
屋子里正有两个人沉默着，红中李火旺见过他们，一个是四条孙柱成，一个是七萬刘福。
游牧民族服饰的女性跨过二人来到最里面的床边。
她面色悲伤地看着床上无头的尸体，用热水打湿毛巾仔细擦拭着尸体上的尸斑和污渍，仿佛这样就能擦掉一样。
“……”看着这诡异的一幕，红中李火旺眉头紧皱，脸皮抽动着最后忍不住地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这他妈是骰子？！！小白板，这是你的幻想吧？！哈哈哈！！”
白板沉默着，她也跟着嗤笑了一声，是的，她一开始也不信来着。
指尖划破无头尸体的胸膛，两颗心脏被那女性摘了出来，一颗被她吃进嘴里整个吞了下去，另一颗被他捏在手里，随后她剖开自己的胸膛，把自己的心脏放进了那具尸体中，仔细的缝好后，将手里那颗心脏安进了自己胸膛。
“……你那两颗心脏有什么名堂？”
红中不解地看向白板。
“一颗是心素朋友的承诺，另一颗是我自己的。”
“这就是你说的，他们都想吃你的肉？呵呵～你居然真的是真我天道。”
他想起来自己写在柱子上的，那是白板的话。
“差不多吧，也不是只有骰子爹老大，除了巴虺没对我动过手，剩下那几个明着暗着都动过手。”
白板的心脏被吞下后，蠕动着在骰子脑袋中挤出一个面来，他六面的脑袋旋转着，转着转着变成了七面，那一面绘有着白板的脸。
“呜呜呜～这就是骰子老大吗，太令人感动了，多么感动人心的父女情啊呜呜呜”红中冷漠地讥讽着，不用猜都知道，骰子又在算计什么。
“对，你想的没错，他想借我上天外天，耍司命。”白板再次叹息一声。
“但是真我天道和其他的不一样啊，大傩疯了。”
红中沉默着，但他还是一脸戏谑的表情。
画面一转，七面骰来到破破烂烂的邙山清风观，他顶着巴眼的脸，找到正在修行的韩凡同。
“凡同啊～师父有事求你。”
韩凡同一脸震惊但还是自信满满地应下了七面骰的请求，其实韩凡同已经看出来眼前这人不是他真正的师父，但是对方确实有着他师父的脸……
“这是你妹妹的心脏……”
这是一剂猛药，直接扎在了韩凡同的最痛处，原本有些疑虑的他沉默着接下了这份苦差事。
“呦呵～这人我见过，当初那个幻境那个编瞎话都不会编的饭桶。”
红中李火旺笑嘻嘻地点评着，别说，有了小白板这玩意，这无聊的酆都有意思了一点。
白板不厚道一笑，“我徒弟他可不是真笨，他比我聪明多了。”
画面再一转，诸葛渊正一脸沉思地向李火旺解释着他的见知
“李兄，……童蒙求我，鉴往知来，是为蒙鉴……”
看到诸葛渊，红中李火旺罕见的沉默了一下，随后嗤笑一声，声调古怪地说着
“我记得，诸葛渊当时借了骰子的局，大齐估计已经续上了。”
“这是三清的算计，这时候他在帮骰子爹老大。”
白板安慰地拍了拍他肩膀
“你没事吧，我跟他又不熟。”红中李火旺奇怪地撇了一眼白板。
眯起眼睛无所谓地笑了笑，白板重新看向镜子。
“李小哥他信了，尤其是在骰子爹老大夺了龙脉之后，蒙鉴成真了。”
红中李火旺挑了挑眉头，指着突然混乱起来的画面。
“你镜子坏了？”
白板点点头。
“季灾按照正常走向被修出来后，骰子爹老大也成了蒙鉴，季灾抢了真假天道，那之后历史就乱了。”
红中有些匪夷所思地看向白板，什么正常走向和历史？
“那你怎么记得的？”
白板淡然一笑，“就像三清给的名字，童蒙求我，鉴往知来，真我成了蒙鉴的一部分。”
“原来如此，呵呵～不愧是骰子啊，一石二鸟，把你从斗姥手里抢过来，还自己成了司命。”
“不止，他还借三清在李小哥身上的布局摆脱了三清的掣肘，他耍到大傩外面去了。”
“大傩……外面？！”
这可是红中李火旺不曾听闻的事情。目光转向白板
“巴前辈，这是我可以知道的吗？”
听到他这话，白板咧嘴一笑，“你敢问我就敢说，但是他跑到外面去，我可看不到发生了什么。不过我猜啊，”
红中李火旺兴致勃勃地站起身，准备在柱子上记录下
“记不下的，我猜他肯定找到真正的我了。”她的情绪突然低落起来。
红中身体一顿，疑惑地看向她。
白板面色突然扭曲起来，脑袋逐渐变得模糊不清
“哈哈哈哈！红中啊！你是不是想不明白？！但是李火旺肯定知道！我说的可不是你们心素那个假世界，我说的是我的世界！我根本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啊！我是扒眼的！！”
“呵呵～没听说你是个癫子啊。”
情绪上涌的白板没有理会红中的冷嘲热讽，她继续脸色愤恨的说着，那那青黑的双眼目眦欲裂
“大傩把我拉入局，他想要让我帮他！但是！！他问都没问我的意见啊！我干嘛非要救他啊！我就一小孩啊！！”
“砰！”
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在红中一副看好戏的目光中，
血肉白板脑袋瞬间炸裂，抹掉脸上飞溅而来的血肉，露出红中李火旺那看傻子疯子的表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飞溅而出的血肉纷纷笑出声，她们蠕动着长出一张张嘴
“季灾也好，师太也好，甚至和尚们，他们都想像大傩一样让我当个好人，怎么，好人就应该被人拿枪指着？就应该不顾一切把我的全部都交给你们？去救你们？！”
“这不合适吧？！大傩！把我卷进这样一个世界，让我受这么多痛苦，还想让我救你？！”
“我不跟着那谁一起欺负你就算不错了，还有啊哈哈哈！！我……我明明是想……”
‘囡囡，活着。’
我想死的……
她一把扯掉胸口上的骰子护身符，摔在地上。
两行清泪从白板癫狂的脸上滑落，
‘凭什么啊，你个坐忘道是我什么人啊你这么救我。
给我这么点甜头，就让我给你卖命啊！’
……
“爹，为什么非要是我啊！”
被迷茫和痛苦包裹地巴眼泪眼婆娑地坐在面摊板凳上，
“啪！”
一串心浊骨牌被拍在桌子上，她空洞的眼神看向对面坐着的行脚货郎。
货郎抬起吃面的头，无奈笑了笑
“这问题我也想问，换一个。”
……
被迫泪眼婆娑的红中，不适应地擦擦眼泪，说到底还是个小孩儿啊。不过白板这神通真是防不胜防。
“呜呜呜嘻嘻嘻哎呀～小白板啊，收心，你看你的镜子好了。”
说着，他指了指镜子里，见白板不搭理他，红中继续说着
“嗯？小白板，你人在这里，骰子老大去了大傩外面，那这个活着的巴眼又是谁？”
白板空洞地望着地面，
“你快看，哈哈哈！！笑死我了，她把你的符箓骗过去了，还把李火旺给骗了……诶！他的脑袋居然也能变！”
看着画面中突然出现的七面骰和李火旺的脑袋，红中李火旺笑声一顿，
“呵呵呵～有意思啦，这是什么邪祟？”
“小白板，你快来看看，这玩意也是骰子老大耍出来的吗，我看着怎么不像呢。”
“……谁？”
白板空洞呆滞的目光回过神来，看向镜子中那个正在举行什么诡异仪式的巴眼。她脸上露出一丝迷茫，
“镜子？”
挑了挑眉，手抓起镜子插回脑袋，随后她看到红中那张戏谑的脸，白板瞬间醒悟过来，她同样戏谑地看向红中李火旺
“呵呵呵～这不是红中儿嘛，怎么你也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