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救人
白板1
“噗!咳咳咳~这么搭也不行啊。老孙你看看是不是地基歪了?”
四条看着波澜起伏一踩一个坑的地基,沉默着。虽然他不是专门干这行的,但也能看出来,白板老大这地基打的跟狗啃的似的……
“嘿嘿~老大,咱们下来歇会吧。六子去叫工匠师傅了。”
翻身下墙,四条嘿嘿笑着拉着巴眼和七萬蹲在刚打的地基前面。
“老大,这专业的事还得交给专业的人~您老刚醒几天,就先好好歇歇吧。”
看着眼前诡异分布穿插的厅堂和后院,天花板贴在东墙上,书架横插在书案下面……四条暗叹一声,真不愧是白板老大,每次吃饭都能生整出些花活儿。
“呵呵~老孙说得对。”
蹲在墙边,七萬有一搭没一搭的敷衍着,他注意力不在这里,而是在听隔壁戏园子里传出来的戏曲。
瞪了他们二人一眼,巴眼烦躁地拍屁股起身,眼前这片废墟就是上京的探查司据点。
前两天喝多了,不小心和李火旺把探查司衙门拆了,幸好后来玄牝他们及时赶到……
摇头叹气,巴眼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熙熙攘攘的,都日上三竿了,六子怎么还没回来?
“哒哒哒!”“老大,回来了回来了,师傅们说最快也得下午开工。”
“下午啊……”巴眼点点头,也行。
“外面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吵?”
城内四方狼烟起,街道上嘈杂起来,密密麻麻全是混乱无章的脚步声。
眼睛眯起,天地间五行五色迅速蠕动而来,天玄地黄,唯独中间夹杂着乌泱泱一片怨毒哀嚎的黑。
挑了挑眉头,巴眼迈出院子。
“这是…!”目光瞬间凝重,那一个个白头巾黑肩布,三三两两的夹杂在造反的百姓中,他们他们狂热的呼喊着于儿神,冲进临街的店铺,抢砸一切有价值能带走的东西。
“真来上京过节了?!”
冷哼一声,手中三张白板弹出,飞入六子他们手中,随后指腹划过道袍,层层叠叠的符箓飞出,
“敬!信!道!”
口诀急促而坚决,嗖嗖嗖的,符箓各司其职,送信的送信儿,监察的监察。
“狗官!吃我一斧!”
“锵——!”黑刀出鞘,直接扎入送上来的脑袋壳。
“咔嚓!”势如破竹地挑飞这疯狂的法教的头盖骨,红的黄的白的洒落,像是打翻在地的红薯玉米粥。
“呵呵~娘们最近正心情不好,你们还来触我霉头。”踹飞一个拿着斧头的,巴眼咧嘴一笑,刀尖对准一个神情怨恨的乞丐,
这时候幻觉小孩出声了,语气充满了落寞和迷茫
“白板真人,人和人为什么不能和睦相处,明明大家都是一样的。”
手中叶子牌飞出,削飞另外两个围而不攻的法教信徒。
呵呵~她没别的特长,偏偏天生神力。
“怎么,小书呆子你也想当好人呐~?那可太难了。”
“当!”一并砍柴斧和黑刀相撞,激烈地擦出火花后被巴眼振飞。
“呼~嘿~人真多啊!”目光一凝,她在这边这群暴民中甚至看到了镜子。
身体猛然后仰,躲过横抡过来的斧钺,这是守城卫的兵器,难道城门失守了?身子扭动一圈,
一张符箓被她送入高空,俯瞰上京后极速坠落。
“黮。”听到鲺这话,巴眼心里稍定。
群情激愤地法教信徒再一次疯狂的围上来,
“我认识她!她是狗官!该死的,凭什么你能当官儿,我们只能在家里被说三道四,被戳脊梁骨!”被踹飞的尖酸女子怨恨嫉妒着,不服气地爬起来。
巴眼歪歪头,眯起眼睛,躲过偷袭飞来的砖头。目光锁定那个女子。咧嘴一笑
“嘿嘿~你认识我?我也记得你,刘全芬,原庆尚道丁仁村人氏,嫁于张三叔为妻,日夜操劳,先与邻家往来甚密,怨妒张三叔不体不量,遭人非议。
后受陈丑引荐,加入法教。前后煽动偏乡辟里民众造反三次,期间火烧破坏方宅三十余亩,直接间接残害老少无辜三十四人。”
“狗官!别说了!快撕了她的嘴!”
“对,她是狗官!”“杀狗官!”“杀狗官!”
“白板真人!快来,这里也有人,她们有危险!”幻觉小孩急切地穿过墙想要挡住围向母女的几个神情怨毒的法教。
“凭什么你们能穿金戴银!”“我让你享福!”
“呵呵~”巴眼目光一凝
手中符箓嘶吼着冲向旁边平民百姓的的尖酸女子,凄厉的惨叫中,绿色火焰瞬间将她淹没。
翻身越过围墙,护住了身后这对行动不便的母女。
手中叶子牌“当”的一声,挡住扎向脖子的剪子,“次啦!”一张符箓连根没入这五大三粗女人的喉咙,斩断她的气管食管和颈椎后穿透而出。
“噔——”头颅落地,上面错愕的表情仿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看着突然飞身杀进来的母夜叉,这方小院中的法教一时有些怯步。
皂花靴一错,“嘎嘣!”垫脚的青皮脖子断裂,瞬间死去。
巴眼冷眼观察着这群法教,突然她咧嘴一笑,翻手三面法旗双手交叠旋转三圈后插入身后土地中。
这他妈挨个杀得打到什么时候去,中间有上京的百姓参杂着,又不全是法教。
手捏下心浊骨牌,
“嗡——!”嘈杂的情绪海洋瞬间激荡开,充斥着这方小小的后院。浪叠浪下,这群法教十情八苦直接松散,承受下来的纷纷呆傻,承受不住的像噶麦子一样咚咚倒地。
“乒呤乓啷!”各式各样的武器失去支撑,掉落在地。
“噗嗤!”……“噗呲——”黑刀从后院最后一个站着的法教狂徒心口抽出,嫌弃地在尸体的衣服上蹭了蹭。
“当家的——!呜呜呜!当家的啊!”
被救下来的女人挺着隆起的肚子,磨着身体,就算擦破血肉也坚持着爬到后院门口。
那里有他的丈夫,那个被法教劈死的男人。
这女人趴在尸体上悲戚地哀嚎着,能看出他们夫妻感情很好。
巴眼沉默了一会,咧嘴一笑
“呵呵~小孩,你会算人命吗?”
幻觉小孩一愣“人命不是用来算的!我不算!”
“轰隆!”
焦糊的气味顺着风拥挤着吹入后院,
“……”将母女交给四条他们,巴眼心里彻底冷下来,她开心地笑着,有些无奈,
“啊哎呀~你们可真是…娘们我当了这么多年白板,这还是第一次大开杀戒。”
符箓翻飞,像收割机一样冲入法教人群中,挥刀……拳脚……符刃,以及顺带着掏走他们的生苦……
符箓轮转,血淋淋的肉条颤动着滚落在地。踹飞一个面目狰狞被忽悠的找不着北的普通百姓,手中黑刀从天而降,狠狠插进一个巫脸男人脖子。
一转一别,巫脸男人的胸骨到大梁骨瞬间断裂。
“扑通!”面前最后一个黑布条倒下,一些被煽动起来的普通人瞬间作鸟兽散。
符箓们个个染了血色,面带煞气,干净整洁的紫红色道袍也红一块黑一块,有斑驳凝固的,还有稀稀拉拉往下滴的,巴眼整个人都散发出浓烈血腥之气。
甩了甩手,血和肉像雨点一样稀稀拉拉地掉落。
从袍子中抽出一根毛笔,就地取材,在一个法教的尸体上沾了沾,
顺手处理了几个符箓送来的条子,随后她像其他监天司那样,道袍一抬一落,站定在屋顶上,目光死死地寻找着露头的法教。
……
四条搀扶着罗娟花,有些无奈,“哎呀~这位大妹子,人死不能复生,咱们活人还要向前看不是?”七萬领着秀儿,安抚地拍着对方的脑袋。
“呵……这位大妹子你……”
“砰!”张牙舞爪的红袍大邪祟从天而降,据点刚起好的地基再次崩裂。
孙柱成和刘福先是一愣,随后一个抽剑,一个击鼓,警惕地看向来人。
灰尘散去,李火旺阴沉着脸,将手中提着的吕状元交付给他们。
六子一惊,连忙放下手中捣药的活儿,搀扶着吕状元坐下。
“耳大人,您这是…?”
李火旺沉默着,一根触手指了指一脸悲戚空洞的罗娟花和同样如此的秀儿
“他们…一家子……呼——麻烦几位看顾一二,不方便的话,送到皇城托付给太监就行。”
吩咐完,头也不回地抽出紫穗剑,彭龙腾抓住他的一根触手向天上一抛,哪里乱他就往哪里杀。
红袍邪祟离去,留下面面相觑的三个真一门人。
“他信得过咱们?”六子扶着昏过去的吕状元躺下
孙柱成咋舌,捋了捋胡子,“信了呗。”
刘福疑惑地摸摸后脑勺“咱们还算坐忘道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