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华少监
巴眼24华少监
上京，整个大梁国最极致繁荣之所在。
今天天气晴朗，从皇宫中出来呢华芙蓉直奔监天司的府衙。
路过墙上宽大的象征着监天司的面具，华芙蓉逮住一个轮值的黑衣墨家弟子。
“见过少监大人。”司马岚躬身行礼
“嗯。我记得你，墨家的司马岚。替我给监呈递个信儿。”说着，华芙蓉递给他一块白玉牌子，和一封信。
这是无垢阳寿！司马岚平静的脸上掀起一丝波澜，他连忙双手接过
“下官明白。”
信封送到，华芙蓉也不再停留，前些日子被司天监叫去宫里。
祭炼心浊，刻画心浊法阵……可是让他好些日子没看见太阳了，好不容易歇息一天，华芙蓉清秀白皙的脸上闪过一丝感叹。
他觉得腹中饥饿，恰好旁边一股属于豆腐脑的香味传来。这味道勾起了他的童年回忆。让他想起了那个女孩儿。
目光怀念地走到摊位前站下，今天他就吃点糟糠“老板，来四根油条两碗豆腐脑。还请分成两份，一半在这吃一份打包带走。”
几枚干净得过分的铜板被老板稳稳接住，熟练地揣进腰间的布兜内。
“好嘞~！客官您稍等。”胖胖的老板眼睛一眯，本就不大的眼睛彻底埋藏进脸上的肥肉中。
华芙蓉目光闪动，有些嫌弃地擦着沾满油渍的板凳。丢掉帕子，华芙蓉叹息一声，在周围食客的议论声中，掏出一匹彩缎，捏起边角一抻。
肮脏污渍被完全覆盖，华芙蓉心满意足地坐下。
这样就干净多了。
当老板端着油条和豆腐脑过来时，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小眼睛在桌子和油条豆腐脑之间徘徊。“呦，客人，你看看这弄脏了您的缎子多不好！”
华芙蓉不在意地轻笑一声“无事。”重新拿了一张帕子的手稳稳接过吃食。
看状，老板陪着笑手在搭在肩膀上的毛巾蹭了蹭，随后继续招呼起排队等待的客人。
油条金灿灿地并排躺尸在盘子里，特意吩咐过浇了咸卤的豆腐脑也安静粘稠地在碗中摇晃。
华芙蓉轻轻咬下一口油条，油香酥脆的口感在舌尖炸裂，他眼睛一亮，随后慢条斯理地一口油条，一口豆腐脑。
“味道不错。”
很快，东西全部入肚，他十分满意地抽出一条新帕子斯文地着嘴。
就在他拿着东西起身离开时，一道纤细的乞丐打扮的人影坐到了他的对面。彩缎被他蹭出了两道黑印。
华芙蓉不满地皱起眉头
“有事？”
对面那乞丐蓬头垢面，身上的酸臭味仿佛刚从哪个牢狱中放出来。
不知道是在回应华芙蓉，还是乞丐自言自语“老大，那边说他们太阳打光棍时要书，让咱们合作。”
华芙蓉隐晦的看了眼早餐摊老板，白了一眼自说自话的乞丐，“哪来的癫子？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莫名其妙。老板，这缎子就送你了。”起身就走
老板抽空擦了擦额头的细汗，笑着点头，送客“多谢客官！多谢客官！”然后继续投身于招待食客中。
那个乞丐根本就没人在意，仿佛自讨没趣，在桌子上抓起一些没人要的剩饭哼哧哼哧啃食起来，一盏茶后自己灰溜溜地离开了。
从城外乱葬岗回来，华芙蓉被早早等候在城门口的几个武夫行礼拦住。
“少监大人留步，监呈大人有请。”
“哦~？你们倒是灵通。起来吧，头前带路。”
屏退左右，华芙蓉毫不掩饰，鄙夷地看着被莺莺燕燕环绕的监呈。
路走到一半，突然被这老家伙邀请过来。结果一过来就看到对方丝毫不避嫌地在他面前来这套。
“监呈好兴致。还请~有屁快放！”将目光放在两边的山水画作上，免得淫秽不堪之人污了自己的眼。
监呈自然明白华芙蓉不喜欢这套，他是无意也是故意。笑着挥退左右侍女皮儿杯。
面带微笑，“你手底下的探子没告诉你？跟你回来的是坐忘道的发财？”
这可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华芙蓉刚咽下去的茶水险些喷出去，惊诧地看向他
“哪来的消息？”
监呈呵呵一笑，没有正面回答华芙蓉，反问道“华少监，那粗食好吃？还是皇粮更美味？”
听到这话，华芙蓉算是明白了，这老东西搁这耍心眼呢。
自己好不容易休沐一天，结果被这老东西派探子盯上了。他怀疑自己是坐忘道！华芙蓉气极反笑
“哦？怎么，监呈也想从我手里扣下点皇粮？”
监呈连称不敢“少监大人这话是从何说起啊？”接着，他话音一转，腔调怪异着咬文嚼字“我们监天司可不是人人都像华少监爱慕虚荣~攀，附，皇，权！”
华芙蓉冷哼一声，手中茶水泼了监呈一脸“你怎么不敢，找来个乞丐污了我的眼，那早点铺子再多待一息，本少监怕是也要变成哪个三元四喜！”
监呈淡定地用袖子擦了擦脸，“华少监此言差矣，那乞丐确实是用来钓风牌箭牌的饵。”随后他无奈一转手“说来也巧，他怎么就那么奸诈呢？怎么就算计着恰好碰到少监大人您了呢~？”
华芙蓉面目阴沉，他突然想起那乞丐的话，转而一笑“呵呵，老东西你也别来这套，监天司命官勾结坐忘道，监呈，你这脑袋我看是不想要了！”
直到这时，监呈才露出些许慌张，
“大人可不要诬陷老夫！”
华芙蓉也不想继续和对方扯皮了，当机立断，“我也不管你究竟勾没勾结，此事就此罢休，同为监天司，我提醒你一句，上面的任务为重，我不想其他人因为咱们内讧看了笑话！”
监呈心中一定，又笑了起来
“少监大人仁义，老夫也正有此意！”
华芙蓉瞅着他那张老脸，明明看起来挺正气凛然的，冷哼一声。
“说说吧，巴眼和诸葛渊的事，别给我玩心眼，如实说，详细说，这些可是要递到司天监大人手里的！”华芙蓉面色一正，语气公事公办的态度。
监呈同样如此，将巴眼和耳玖的事娓娓道来，这一次果真没在添加一些有的没的。
“哦？居然能混到他身边，这耳玖也是个人才！”
“谁说不是呢？他正是计划的关键！”
有意思，华芙蓉捏着下巴，目露沉思。摇头肯定的说
“巴探首并非发财。”
“老夫自然清楚，那不过是坐忘道的障眼法。”
他冷漠地看着自作聪明地监呈，对方这么干不外是与虎谋皮。只是……李小哥啊李小哥，怎么什么事你都要掺和一脚，可真是苦了你了。
在监呈那副依依不舍地送别下，防止再被他恶心到，华芙蓉带着这份监呈看来天衣无缝的计划，马不停蹄回宫上报司天监。
华芙蓉来到一间简陋的屋子，他恭敬地举起那份计划书“下官华芙蓉，参见司天监大人。”
“嗯。情况如何？”玄牝那多重混响的声音从门里传来，然后一只细长黑色指甲的手拿走那份计划书。
“启禀大人，弟子认为，那监呈难堪大用！”华芙蓉表现得有些义愤填膺。
屋里一阵沉默。
“本座知道了，芙蓉你继续去忙吧。”
“下官遵命。”
对话结束，华芙蓉退至旁殿，看着金砖铺就的雕瓦屋楼，一个个卐字符从手中飞出，深深印在一块块金砖上，等金砖印满，再向上刻画在盘龙的梁柱之上。
字符链接成串，以心浊为阵眼，遍布宫内东方向所有金殿。
这就是自前段时间监天司高层入宫以来，他一直负责的事。
指尖不着痕迹地划过腰间玉牌，那里坠着一个金属质地的小方块，伸出手捏了捏。
估计再有两天，法阵全部架设完成，他估计也要跟其他几位司天少监一样，去贴身保护那位刚上位不久的大梁皇帝了。华芙蓉默默想着，嘴角勾起笑容。
走出一方大殿，路过一队巡逻的兵家禁卫，一队排着长一字的起居郎贴着墙根走来，碰着华芙蓉，他们规规矩矩毕恭毕敬停下来行了个礼。
“见过少监大人。”
华芙蓉一闪而过地疑惑一声，负责对接皇帝情报的探子呢？仿佛知道他的疑惑，那起居郎连忙解释
“是探首大人让来的，大人说最近上京有些乱，地玄黄们都三天没闭眼了，整个探查司转个不停，都忙疯了。”
“也是赶巧了，咱家过去的时候，玉辰真人正忙着，准备亲自去盯着那个诸葛渊，诶呦～听她老人家说，那位又和坐忘道打起来了。”
“大人还说，她看到您回宫了，这正好，就让咱个儿直接来少监大人您，您手里也有官家要的东西。”
你一言我一语，起居郎将事情的前后说了个明白。
“都混到上京了……条子拿来我看看。”
一听还真有信儿，起居郎双手捧着一张信纸递给华芙蓉。
看着上面印着的是探查司特有的四方铜镜纹样，他这才相信对方说的是真的。
“呵，还真是，他还挺会使唤人。”
随手一尺绣了金线文字的白纱丢了过去，华芙蓉皱着眉头头也不回走向下一处金殿，继续未完成的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