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发财2
巴眼23发财
可真稀奇，这冯二牛居然求到娘们我身上来了。
“巴眼诶~巴姑娘？”
回过神来，巴眼疑惑地看向焦急呼唤她的记相
“怎么？老冯，到地方了？”
“诶呀~不是说这个。你看呐，咱们的人到齐了，你也介绍一下自己！”
记相白胖的手一指四周，巴眼这才愕然地发现，这次连她在内冯二牛一共叫了七个人，而且那个袄景教的心素李小哥也在里面！
看到这阵仗，巴眼眉头一皱，凭借自己当了多年监天司庚旗兼职探首的经验，她敢肯定，这次冯二牛要找的心浊，铁定是活的！
心里想着，手上不慢
“在下邙山清风观巴眼，道号玉辰，司内庚旗，这次行动还要仰仗诸位。”
她没有看到李火旺那一瞬间精彩的表情。
冲在场六人行了个道礼，巴眼目光就着重放在李火旺和一旁的那个跳大神的身上。
“袄景教，耳玖，见过这位前辈。”
“申屠刚。”
“……”
剩下的几人巴眼也通过他们的衣着和名号，大致掌握了他们的情况。
“行了，咱们这就出发吧~”
记相发话，众人翻身上了马车。
车轮滚动，豪华的大马车在四匹宝马的拉动下飞快在道路上狂奔。
马车内空间充足，巴眼习惯性地占了个靠门的角落，这里视野极佳，出了意外也能迅速反应。
“咳咳~眼看就快到了，那咱家就给你们说说清楚这次差事的章程。”
听着冯二牛交代任务巨细，巴眼不在意地用手抿了抿脸上的疤痕，来之前，这老冯把事情都告诉她了。
听着听着，果不其然，这种是个人都知道的事有人不愿意听，目光抬起，她发现打断冯二牛说话的，是那个跳大神的申屠刚。
巴眼收回视线，暗暗给他发了个标签，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个脾气不好的，以后和这种人打交道需要注意措辞。
这个小插曲一过，巴眼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对此她并不在意，毕竟一车子不相熟的人，谁还不能多看几眼了？
不过她还是好奇地看向目光投来的方向，有些诧异
“李……你可是有话要问我？”
打量她的居然是李小哥，巴眼自认为没做出违背自己性格事啊？
被点名的李火旺虽然装作不认识对方，但是他总感觉今天的巴前辈有哪里不一样。
“没什么，在下见前辈一直在走神，想提醒您一下。”
他这话一出，巴眼能感觉到其他人的目光瞬间不善起来。
巴眼嘴角一抽，冲李火旺瞪了一眼，李小哥啊，你这话还不如不说。
起手先道歉，巴眼扯出一个谎
“哈哈，我这是在查探四周情况。刚才没提前知会，是娘们的错，抱歉抱歉。”
记相一听这话，连忙出面一摆手，他拍着巴眼那结实的胳膊
“呦~你们可别小瞧了巴姑娘，他可是司内探子的头头，可是有着好多把刷子呢！”
没人是傻子，记相这话显然很有用。比如，柳宗元就很意外，轻视的目光中多出一丝思索。
不过其他人自己有自己的判断，他们也不管这个女道士还是女土匪又或者是什么头头，是真的在探查情况还是在走神，他们对于即将面对的情况，表情充满了凝重，都绷紧着神经。
马车重新回归安静，只有记相仍旧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
感受到马车速度减缓，记相说话速度也加快起来“好了，就按照咱家说的，就这样，下车！”
巴眼点点头，表示没有意见，收起喝饱了血的皂黄三角旗，跟他们翻身跳下马车。
站定，随着记相一摆手。
那个叫柳宗元的小子往周围林子一钻，不一会，雾气就把这一片牢牢围住。
这申屠刚果然是个急性子，还没等老冯说话，他直接走进那气氛明显不太对村里去了。
巴眼肯定不会和他学，冲冯二牛点点头，道袍一挥，三张符箓呈扇形祭出，手掐金刚印从左到右依次凌空点出，
“金符有形，自较其名。形者现身，隐物归真。”
咒语落下，三张符箓开始畸变，朱砂绘成的线条开始叠加扭曲，一张张充满尖牙利齿的嘴长了出来。
归真……归真……归真…
这些嘴巴开合，喃喃低语声此起彼伏，开始在白雾中回荡。
这种声音很密集，但是给人的感觉并不吵。
除了算盘声和低语声，这里安静到了极致。
巴眼盘坐在三张符箓中央，耳朵扇动，仔细倾听符箓带回的消息。
这里没有……这里也没有…这里……
！等等。
“什么东西！出来！”“谁！出来！”
巴眼和李火旺的声音同时响起，欣赏地看了眼李火旺，这小子警惕性可以啊。
众人瞬间警惕，手中武器同时指向一个红盖头的女人。
这是……？
巴眼心中警惕，但是动作不慢，手指一点，又三张符箓贴紧赊刀人的刀破空而出。
“等等！她是在下内人！”惊愕急切的李火旺急忙上前，手中剑刃一挡，劈飞洪大将至二神面门的刀。
“乒！哆哆哆！”金铁之声交加。
看着突然出现的李火旺，巴眼手猛的一抖，削铁如泥的符箓擦着他的头皮而过，钉在了墙里。
“耳玖！你这是干什么？”巴眼罕见地生气了，刚才那一下险些打在突然出现的李火旺身上。
瞪了眼他，巴眼目光转向那个女人。眼神充满了戒备。
“……”
经过申屠刚的鼓声交流，消除误会。
巴眼看向场中五人，冲冯二牛点头示意，抽出三张符箓准备逼迫心浊现形。
手掐印，口捻诀，低语声突然转变，一阵意义难明的话语穿进巴眼耳中。
“麥麽抿禍畆誰。”
“嗯？哦，哦哦。什么！”
拓拔丹青和申屠刚瞬间回头，死死盯住她。李火旺也转头看去。申屠刚开口了
“你在跟谁说话？”
算盘伸出，挡住申屠刚准备拍鼓的手。冯二牛用不会打扰到巴眼的声音解释起来
“莫要大惊小怪，这个啊，是巴姑娘的神通。她们一门的符箓嘿~可是活的！能听见一些人听不到的东西。”
见多识广的记相，对此见怪不怪。果然，他这一说，怀疑的目光散去四周。
听完符箓的耳语，巴眼眉头紧锁，事情有些不妙了。
“小心，我们有个赊刀人被心浊藏起来了！”
赊刀人？什么赊刀人？
她这一声提醒，在场所有人一个激灵，记相手中算盘舞出残影，锐利凝重的目光在四周扫来扫去，除了没进村的小柳子，怎么看场中都只有五个人。
拼命回忆怎么想都想不起来的赊刀人，显然，这种情况下，他是相信巴眼的。不然他也不会专门找对方帮忙。
“这心浊，成气候了。”
此话一出，一块大石头重重压在所有人心口，令人感到窒息。
瞬间，敲鼓声，算盘声，低语声开始交织在一起，在李火旺看来，就像是无形的存在开始辩经论道，这一刻荒凉整洁的村子部分空间开始扭曲。破旧的村子这一刻前所未有的热闹。
尝试卜卦的李火旺知道，他们已经和心浊较量起来了！
松开手上印决，活动着僵硬的手指，巴眼伸了个懒腰，无奈地拍了拍身旁的冯二牛
“老冯，你把我叫到这来干什么，有什么事赶紧说，我还着急去办事呢！”收剑入鞘，她打量起老冯带来的两人，一个胖子一个穿红衣服的。
记相肉嘟嘟的胖脸闪过一丝迷茫，同样收起算盘揣进怀里，“是啊，你？咱家叫你这母夜叉来干什么着？”
说着，他求知地看向身边的拓拔丹青和李火旺
“哎~丹青，耳玖，你们记得咱家叫你们出来是为了什么吗？”
拓拔丹青当即谄笑着熟练地扶起冯二牛的胳膊“记相大人，您还没吩咐啊！对了，耳玖，你什么时候耍起刀来了？”
一旁的耳玖同样迷茫，他看了眼手上提着的绣刀……等等！刀？是谁！谁要害我？！这又是什么邪祟？猛地一撒手，耳玖连忙和刀拉开距离。
巴眼挑了挑眉当机立断，一张符箓飞出，绣刀咔嚓一声拦腰折断。
“铛”断成两截的绣刀飞出，斜插在地上。
“麥，麽，抿禍畆誰。”大显身手的符箓再次飞回巴眼耳边，一边咬破她的耳垂一边一字一句地说起什么。
记相看着面色古怪的拓拔丹青和耳玖，笑呵呵地给他们解释起来。他仿佛很愿意解释这种事。
听着对方娓娓道来，拓拔丹青和耳玖侧耳倾听，形容枯瘦的女人也和他们一齐点头，他们都在认真的听着。
“什么？！”
“劉窮胢騪鴎軁。閡獄酞。”当重复第三次的时候，符箓扭了扭自己的姜黄纸身子，好似不耐烦。
这一次，符箓自己动了，它用牙咬下巴眼的手指头用力咀嚼。
巴眼吃痛一声，还没等她巴掌扇过去。
整张符箓开始自燃，森绿色的火光变得虚幻起来，到了最后，光芒闪动，一枚铜钱穿过火焰摔在地面上
“丁零！”
奇怪的光芒迸发，刹那间笼罩住突然多出来的几个人。
脑子里凭空多出来一大股记忆，记相一行人逐渐恢复清明。
“啊！！！”
巴眼看向地上捂着眼睛惨叫的干枯女人，明白此人就是心浊，她嘴角一勾，提起手中剑就要砍下去。
“等等！巴前辈！淼淼！我内人！她还没出来！”
这一剑被飞扑而来的李火旺挨了个结结实实。
这时，心浊动了。她惊恐地推开李火旺，四周的东西开始不断出现消失。
“你们是谁？人不是我杀的！”
“耳玖！快动手！”冯二牛手中算盘拨得噼里啪啦，焦急地喊到
脸色惨白的洪大和申屠刚他们知道自己刚才着了道，不去看心浊的眼睛，一个乒乓地佘着刀，一个咚咚咚不停的敲鼓神调乱飞。
符箓飞舞，无形的仙家撕扯着突然出现又消失的各种死物活物。
当李火旺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抹突然出现的红色时，对！就是现在！李岁快！
他忍着肩上的疼痛，迅速将折断的肋骨插入血肉模糊的肚子里。
周围所有人瞬间被痛苦和绝望包裹，疼弯了腰。
心浊也逃不过这招，巴眼自然也逃不过。
强忍着痛苦抓起剑，她残忍一笑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将这女心浊一剑枭首。
头颅落地，异象消失，在场七人气喘吁吁地瘫倒在地。
将刀还给洪大，巴眼咧开嘴，拍掉屁股上的土摇晃着站起身子。走到心浊尸体身边，气愤的用剑在对方的心脏上开了两个洞。
“诶诶诶~巴眼你干什么呢！”冯二牛连忙上前挤开巴眼，“这可是大家的命根子！”急得他直跳脚
劫后余生的巴眼冲他呲牙笑了笑“冯二牛，这东西差点害的咱们回不来，我捅他两剑都算轻的！”
对于这种事，其他的人表示理解，李火旺也是，但是他身为心素，对于这种行为多少有些厌恶，他看向面目狰狞的巴眼，仿佛第一天认识她。
不过好在正事完成，危险离他们而去。
被人扶着的李火旺松了口气。
“李……你那是什么眼神？嘿~真是给娘们气笑了，耳玖，刚才要不是你，咱们也不至于这么麻烦！”
被对方突然发难，李火旺一愣，自己什么眼神？
看着巴眼那熟悉的面孔，他突然觉得对方陌生起来，以往对方对他的关心和善意仿佛化作泡影。
很快他自己安慰自己，兴许这就是巴前辈工作时的状态呢！不过回想起刚才的事，自己确实有不对，心中多了几分愧疚。
刚要开口说一些道歉的话，就被拓拔丹青打断了
“呵呵，这位巴姑娘，话也不能这么说吧，要不是耳贤弟，这心浊你碰都碰不到，更何况你那出了名的倒霉，到底是谁害得咱们被这心浊耽搁？呵呵。”
“够了！都少说两句吧！”那边记相冯二牛看着不对劲起来的场面，也皱起眉头。
巴眼心中窃喜，脸色一沉。
她咬着牙，
“滋啦”一下子撕开了刚包扎好的胳膊，一条狰狞的刀口和虫子啃食得血肉模糊的伤口，出现在众人面前。
特征之明显，让在场的冯二牛和其他人把目光或明或暗地投向洪大和拓拔丹青。
脸色惨白的洪大面色一怔，有些心虚得后退几步。
拓拔丹青也好不到哪去，脸色奇差。
“嘿，老冯，这就是你手下的人？刚才娘们拼了命地提醒你们，结果他们因为子虚乌有的倒霉要致我于死地！”巴眼讥笑着。
一旁抱紧白灵淼的李火旺突然闪过一个想法，他隐晦地看向巴眼，不对劲！这个巴前辈有些不对劲，
他很清楚拓拔丹青和洪大的为人，也很清楚监天司那不敢恭维的同僚情谊，但是也不至于这个时候动手，尤其还是在心浊在旁的时候！
冯二牛面色不渝，看着面前不给个说法不善罢甘休的巴眼，想着心浊已经到手，那就给她个说法
“丹青呐~你说说，这到底怎么个事儿啊，你和洪大得给咱家说说明白，好让巴探首得个心里踏实。”
拓拔丹青听出来了记相大人的不耐烦和警告，他有些委屈“记相大人，这不关我的事啊，这女人她诬陷我！”
看着眼前的一幕，巴眼在没人关注她的时候忍不住乐了一声。
就这一下，一直关注着巴眼的李火旺受了刺激一样突然大吼
“你笑什么！”李火旺冰冷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
巴眼突然头皮一凉，迅速低头，躲开了飞射而来的紫穗剑。
这一突兀的出手，众人目光视线被拉扯过去。
“耳玖，你干什么，怎么你信了他们的鬼话？觉得是我耽误了你们？”巴眼皱眉，不满地瞪了一眼他，眼睛中流露出的浓浓的情绪，仿佛真的被伤透了心。
回想起不美好记忆的李火旺死死盯着巴眼的脸皮，他语气冷漠，“我问你，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地方吗？”
巴眼看着突然发癫的李火旺，突然也不想演了，脸色阴晴不定，
“我笑怎么了？谁规定我不能笑了？我天生爱笑怎么了！”
这一句反问，让在场的其他人突然反应过来，事情有些不对。大家都是应对坐忘道的老手了，当然发现了问题。
几人组成的包围圈隐隐将巴眼围在中间。
李火旺的脸色也变得奇差无比，一股难以言说的悲愤冲上心头，一根钳子被颤抖着拿在手中，三颗后槽牙猛地飞向巴眼，同时，恨声大吼
“你这坐忘道！让我看看你又是哪个花色！”
翻身险险躲开袭来的牙齿和无形的兽爪，巴眼迷茫的神色迅速转变“啊？你说什么……哈哈哈哈！！”
“哈哈！！你们怎么看出来的，我感觉我装的挺像的啊！嘻嘻！！”
发财用着巴眼的样貌，柔媚地冲李火旺抛了个媚眼。
李火旺身体一僵，，对方成功恶心到他了。心中怒火更盛，当即举起剑冲向那血肉涌动间一闪而过的发财脑袋。
“你这杀千刀的坐忘道，真当咱家吃干饭的？！”金算盘打得噼啪作响，奇特的音律让发财忍不住有些头痛。
中了一记冯二牛的心素舌头，发财短暂陷入迷茫，这个空挡，一只狐狸爪子和李火旺的剑撕烂了属于巴眼的那张脸。
但是很快她手中心浊骨戒光芒一闪，迷茫被遗忘，身上铜钱叮当作响，算盘声带来的不适瞬间抵消。
再一次用符箓逼退欺身而上的仙家和李火旺，发财拽下那张已经面目全非的巴眼脸皮，一张张脸迅速翻动，露出血肉蟠结成的发财牌，她捧起一枚铜钱，
一抛一落，丁零一声。一个被符箓咬住双眼的奇怪男人出现在角落中。
冯二牛暗道一声不好，
“耳玖小心！”
“哎呀，耳玖啊，不是我要来耍你们的，这可是你的那个好姐姐出的主意。你要算账去找她嘛。我告诉你个秘密哈，你所谓的巴姐姐，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呢~”
“嘻嘻，巴眼，她可是坐忘道白~板~呢~哈哈哈哈哈哈哈！！！”
发财打了个响指，盖住男心浊眼睛的符箓化作两枚铜钱。一枚铜钱砸散了冯二牛攻击自己的念头，另一枚飞出挡住李火旺袭来的剑刃。
李火旺痛苦得目眦欲裂的表情中，幻觉红中笑得弯下腰来，直呼“白板老大耍得好！不愧是发老大！李火旺，你快跑！”
“闭嘴！！”
“什么世道啊，说真话都不愿意听~？嘻嘻嘻~~！”
边打边退的发财放声大笑。随后素手一推，瞪着眼睛迷茫的心浊撞向身后追赶而来的冯二牛几人。
“该死！快躲开！”
“哈哈哈哈，痛快！！”
“坐——！忘——！道——！”
一片混乱中，活的心浊和他们相撞，很快他们被相互嵌套着藏进业障里。
发财迅速脱身，逃离了生死心浊的波及范围。
嘻嘻嘻！！心素可真好玩！！
发财歪着头站在一个硕大的圆坑边缘，她满意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