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退婚风波
孙伯武落座，开门见山地道：“刘兄，我今日来，是为了小儿的婚事。”
刘长贵脸上变色，道：“孙掌柜，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们已经与云家定了亲，你们就不要再纠缠啦。”
孙伯武并不着脑，呵呵一笑道：“刘兄，不要激动。要知道世间之事，未到最后一刻，都有变数。刘兄，你应该知道，为黑风大神献祭少女的事由我负责，我说要谁家的女儿，便是谁家的女儿。”
刘长贵一怒而起，道：“怎么？孙掌柜是要威胁我吗？”
孙伯武道：“这岂是威胁？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如果我们两家成为秦晋之好……”话说到一半，只觉额头一痛，起身喊道：“是谁？谁打我？……”话音未落，又有几个黑色的物什飞来，打中了他的脸颊。
他只觉脸颊上黏黏的，用手一抹，脸上登时变成血紫色，低头一看，见地上散落几枚桑葚，怒不可遏，奔到院中，转了一圈，没发现可疑之人，正要接上前话。只听刘长贵朗声说，道：“来人，给孙掌柜打盆水来。”
孙伯武洗把脸，发现刘长贵已经不在厅中，气愤不已，认为这是刘长贵故意找人戏弄自己，对他心生怨恨。
晚上，他心情郁闷来到书房，忽然发现书架上那个黑色的匣子，好奇心起，打开匣子，从里面拿出一本书来。那书有些泛黄，封面上“均富论”三个楷书大字十分醒目。
他摇了摇头，低声说道：“这尚德公，真是读书读傻了。天下之人能力有别，人人都有私心，这世上的财富怎么可能均分？就比如我孙家富甲一方，岂愿意和一个乞丐均分财富？真是迂腐之极。怪不得当年我爷爷反对他。”
他虽然认为尚德公是个呆子，但是对他的书还是很感兴趣，据说当年这本书曾经给清平县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随手翻了几页，忽然眼睛停留在其中一页，眼睛再也无法离开，忽然放声大笑道：“这尚德公真乃奇人也，我正愁无法将清平县的财富都聚集起来，这书可帮了我大忙。”
他急忙找来王兴全，吩咐道：“王管家，这几日你派人联络一下支持我们孙家的商户。三日后，我要在如意楼宴请所有大商户。另外，你命人在刘长贵的祥云布庄旁开一家天丝布庄，所有的布匹都要与祥云布庄一模一样，但是价格要低两成。”
王兴全不解的问道：“老爷，这样不就与刘家结了仇怨了吗？况且布匹毛利才三成，如果让利两成，只怕我们难有盈利。”
“我们就是要不盈利，这样才对我们更有利。”
三日后，孙伯武在如意楼宴请众商户，三百八十一家商户，共到场三百零五家。
孙伯武道：“诸位朋友，今日我请大家来有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孙某人觉得我们清平县的产业过于混乱，人们都喜欢打价格战，这不利于各行各业的发展，我提议成立三十六行，对各个行业都进行约束，让大家都能赚到钱。”
众人听完，议论纷纷。有赞成的，有反对的。赞成的认为，价格战确实伤害商户利润。反对的认为，生意本就灵活多样，每个商户都有自由定价的权利。
孙伯武听完众人意见，接着说道：“这三十六行并不会干涉大家自由定价，只是限定价格范围，不能低于成本出售，也不能高于成本太多，这样大家都有钱赚，行业也能健康发展。”
众人听完他的解释，有一半人表示同意成立三十六行，有一半人不同意。不同意的人认为人人都有自由定价权，如果成立三十六行，处处都会受到限制，况且三十六行总要选出个行首来。这行首难保不会中饱私囊？
众人争论不休，最后也没有争出个结果来。天色渐晚了，众人纷纷散去。
王兴全本以为孙伯武没有达成自己的目的，会义愤填膺，没想到却见孙伯武脸有喜色，问道：“老爷，今日的事没有谈成，你怎么看起来还挺高兴的样子？”
孙伯武道：“今日反对成立行会的人，你都让人记下了吧？”
王兴全点点头道：“记下了。”
孙伯武道：“好，你看看反对的人都做什么生意，明日你开始着手准备，在他们的附近或者对面，再开一家一模一样的店，但是价格要低两成。”
王兴全有些疑惑，道：“老爷，你这是做什么？如果他们要跟着降价呢？”
孙伯武道：“那我们就再降两成，直到降到他们承受不住为止。我们亏得起，他们亏不起。等他们尝到了低价竞争的苦头，自然会同意我成立三十六行的提议。将来，我做了三十六行的行首，亏得这点钱，我一定会双倍，不，十倍的赚回来。”
云聪一觉醒来，忽然发现大街上到处都在降价促销，心中很是纳闷：“这清平县的人到底是怎么啦？为什么都在降价？”他来到自己最爱的李记包子铺，问道：“李掌柜，你们怎么突然降价了？”
那掌柜哭丧着脸，用手一指道：“呐，你看，对面又开了一家包子铺，他们挖走了我们的大厨，故意来顶我们的生意，我们不降价又能怎么办啊？”
云聪看了一眼对面的张记道：“李掌柜，你先稳住，我去对面探探，有什么情况我再回来跟你说。”说完来到张记包子铺，买了四个大包子。以前这么大的包子要一文钱一个，现在竟然一个文钱两个。云聪拿着包子，认定便宜没好货，包子卖的便宜，味道一定不怎么样？没想到咬了一口，满嘴流油，竟和李掌柜家的包子味道一模一样，心道：“这是怎么回事？李掌柜曾说，这包子的生意是个辛苦活，累死累活也不到三分利，可现在张记竟然能便宜一半，这么说张记卖包子是亏钱的了？这怎么可能呢？谁那么傻会抢着做亏本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