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变故2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生活的点点滴滴都成为时间长河里微不足道的尘埃。

    奶奶家附近有一个篮球场，但是我们从来没上过那里打过球。篮球场之外有一条潺潺的小溪，小溪清澈见底，没有鱼。

    我喜欢这条小溪，它看着就让人想到美好。我有时候回到这里玩，感受水流从指与指之间流过。流进我的血液，经过我的心脏，凉透我的冲动无知，留下一片醍醐灌顶的明了。

    再观察那溪底浅绿的苔藓，覆盖在石头上，随着水流晃动。想停也停不下来，如同那些被推着走的人。

    夏天最好，可以把脚伸进去，一身的燥热被水流吸附，流向远方无尽的天空。用手捧一点水，再从眼前放开，透的发亮的水珠争先恐后的落下，是一种另类“沙子”。如果把它扬到高处，就是一种不会爆开的“烟花”。

    那种时光如同历久弥新的胶片，让人念念不忘。伴着嬉笑声，偶尔也传来狗吠鸡鸣，呼吸中尽是稻田的香味。

    欧，忘记告诉你们了。临近小溪的就是稻田了。等到谷物成熟，稻子长得极高，穗子却沉甸甸的，像极了农民们弯腰劳动的身姿。或许，它们正是跟着各自的主人学的嘞，也很可能是什么样的播种者培养出什么样的稻田咯。

    稻田的更远处是一片草，有四五只牛在里面吃着草。虽然牛是勤劳的代表，但我还是得吐槽一下，它的牛屎实在是臭的很啊。我实在是不想在稻香中闻到牛屎的味道。毁了我一身的舒畅。

    撇开唯一的臭味，这片天地实在是没有可以值得诋毁的地方了。

    欢乐的时间总是短暂。远方山脉连绵起伏，夕阳的余晖已经洒遍它们的山头，光与影在拉扯。矛盾是自然必不可少的美丽。

    红霞满天，云朵也被染成橘红，像草莓味的棉花糖。棉花糖下面洗好衣服的妇女从那边的池塘走到这边的小溪，唤着自家的小孩回家准备吃饭了。在人群中，我跟着走。在妇女聊的家常中，在小孩的打闹中，回到奶奶的家。

    时光透露着寻常，但也总有一些不寻常。

    那一天如同往常，我早上早起跟着奶奶煮饭，吃完早饭去上学。在学校度过了我觉得与平常无异的上午。

    可能是从我走出校门口那一刻，我就得面对接下来的对我来说的很重要的转折点。

    那一天我心情其实还不错，但这种心情只存在我回到家之前。

    刚到大门，看到了老舅，我更开心了。

    “老舅” 我高兴的叫他。

    “唉” 他神色有点古怪，只不过我没发现。

    一走进家里，才发现所有的亲戚都来了。大姑、二姑、姑父、三婶、四婶、五婶、小婶、三叔…我发现有点不对劲了，即使是过年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多人来的。

    本来我应该一一叫他们以表示礼貌的，可是人真的太多了。刚好三婶打断了我，“奶奶进医院了，你知不知道？”

    我猛的抬起眼，脑子里瞬间空白一片，我没回答。废话，我当然不知道，我都在学校刚回来，又没人去跟我说，我怎么知道。

    我还处在震惊和不知道怎么办的界限，他们说了什么话我也没听清，“怎么会，怎么会这么突然，奶奶的身体一向很好的。怎么会？！”

    迟来的害怕和难过慢慢占据内心，亲戚们什么时候走的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