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若是无心
“更蠢的是我还要在你面前重复我的人生，你这家伙也太恶劣了，然后呢，这对了解我有什么帮助吗？”
“过去的经历组成了我的记忆，我经历过的事情决定了我现在的性格，我的自我与我的过去息息相关。我不会觉得我的过去有什么不堪入目的，就算是那愚蠢的自我，也是我的一部分。”
在自我的事情上，绝不会让步的。
“在我的组成当中，没有想要破坏的成分才对。”
菲利亚不能理解。
“你还能这么想，说明你不是完全没救。美好之物，丑陋之物，喜爱之物，厌恶之物，最后都会变成终焉。”
看到暝打算长篇大论了，菲利亚连忙打断他。
“事先声明，我听不懂谜语，请你说一些我能理解的话，我觉得说点简单易懂的话更能节省我们的时间。”
要是暝一开口就是自己听不明白的小文章，那自己会很苦恼的，她可不是暝，会说谜语就可以混日子了，她可是要认真反思自己做错的事情的。为了防止再一次重复相同的错误，她必须得清楚自己是因为什么理由才失去理智的。
“简单的说，按照你的经历所得到的对象不该是一个温柔善良会对世界继续报之以歌的少女，而是一个厌恶世界、讨厌生命，极端报复世界的反世界少女。这与现在的你截然相反。”
“谁规定的啊，我难道就不能是历经千辛万苦依旧温柔善良的美少女吗？”
菲利亚对这个结论表示强烈的不满。
“算了，然后呢？”
暝用手指在空气里画了个符号，因为方向是跟菲利亚反着的，菲利亚没能看清暝画了什么。
“你的本质讨厌温柔，假象之下是你对这个世界的怨恨，我们是一致的怪物，戴着假面的怪物。我们的差别无非是我接受了自己的本质，而你还在强硬的认为那个不是你。”
“那个怎么可能会是我啦，我才不会……”
菲利亚本能地就想反驳，可是要她拿出证据的话就有些太为难她了，不是没有证据，而是什么都证明不了，说服暝什么都不能改变。
事实不会因为信与不信而改变，真相不会因为她雄辩胜过几人而改写，她就是如此虚伪的怪物。
“不行，不行，不行！”
菲利亚猛烈地摇晃自己的脑袋，将那些东西从自己的脑中驱逐出去，不可以，一旦产生了念头就没有办法阻止了。
滋生了一丝想法就遏制不住了。
暝肯定一早就知道了，他是故意这么做的。
菲利亚揪住暝的领子。
“你怎么可以这样！”
怒斥。
如潘多拉的盒子，一旦被打开就再也无法合上，知晓了秘密的自己没有办法假装不知，除非记忆彻底消失。
导致这个情况的罪魁祸首，一脸无辜的看着菲利亚。
“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伪善者。”
“不对，我只是不想再犯错了，可不代表着我要知道那些事情。”
拿暝没有办法，就算在这里毒打暝一堆也完全于事无补，暝能这么放任自己抓住他，完全就是看透自己的表现。
彻底的输掉了。
全方面的完全败北呢，输给了自我，输给了过去的自己，到头来自己是没有取得进步的蠢蛋吗？
“不行，我不认可这个结论，就算那样的才是真实的自己，我也不认可。”
此刻的自己也是真实的，没可能就这么直接认输。
菲利亚盯着暝。
“你知道的吧，你肯定知道会是这么发展的对吧？我会坚定地在这条道路上坚持。”
暝点头。
“勉强，不管你怎么选择都不影响大局就是了，找到真实的自己是什么模样，就是你这个阶段的目标了，请努力哦。”
菲利亚的选择是什么，无关紧要，暝只需要见证就行了。
可以的话，暝希望能看到更有价值的选择，更有趣的发展或许也不赖。
怪可惜的，不管是堕落还是新生，都会带来有价值的答案，到最后所代表着的，是菲利亚固定不变的命途，不管几度偏离，最终都会走向同样的结果。
那也太可惜了，要是努力挣扎也改变不了结果的话，那她的挣扎岂不是毫无价值，那样的事情未免太糟糕了一点。
“你这家伙还真是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啊。”
对方跟自己不是一道的人，菲利亚已然察觉了这份事实，只是暝的目标是什么，他又为什么想要活着呢，并且跨越了死亡，来到了这个世界。
暝同自己是相似的，能够被绑在一起就说明了他们有着共同之处，而暝要比自己厉害许多，这到底是为什么呢？自己所缺欠的是哪里？灵魂的强大吗，暝确实有着难以想象的强大灵魂，只是朦胧的感觉就清楚自己无力抵抗。暝应该足够强大了，还需要填充上自己的理由是什么？
唔，总感觉自己一直跟无知绑定了，怎么一无所知是自己的常态啊，一定是世界系统的问题，连个新手教程都不丢给自己就让自己来这里接受毒打。
就算没有新手教程，丢一本名词解释合集下来也行啊，自己翻书查也多少能查点东西出来，直接丢下一个大脑空白的自己，这不摆明是在整蛊自己吗？太过分了，狠狠地吐口水。
“啊啊啊，这都什么事啊。”
思考回路要报废了。
“好讨厌啊，暝，都怪你啦！”
自己要是不会思考就好了，乖乖当一个玩具说不定也不错。
恶寒，想了想还是算了吧，这个世界看起来是对玩具很不友善的地方，自己不会有好下场的。
“好啦，请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行，一个可以交流并且不那么聪明的盟友对你来说还是具有价值的吧。”
待价而沽，自己该给自己头上插个草标的，就是自己不值钱这件事多少有些难受，人家卖身的怎么说都能卖个好价钱，而自己居然只是要个盟友。
算了，反正不管自己值不值钱都是不令人开心的事情，还是思考一下自己的未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