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书中的历史

    和布拉吉的一番交流，足够让菲利亚思考很久了，得到的信息又多又杂，她得在其中找到真正有用的那一部分，而且找到了有用的信息也得思考什么时候才能派上用场。光是想想就觉得头大，真希望暝早点恢复来帮她解决问题。

    某种意义上来说，另一个自己确实很好用。

    菲利亚不觉得布拉吉跟自己说的就是全部了，其中肯定有一部分是谎言，有一部分隐瞒了部分事实。想要骗人，没什么比真假参半然后故意省略更能成功了，布拉吉想要得到的到底是什么呢？

    还是挺让人在意的。

    不过菲利亚没那么多空闲去摸布拉吉的底细，她有着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

    布拉吉老爷所告知的两件重要情报中的另一位主角，她的小可怜海菈。

    暝有基于木屋发现的报告对海菈的真实身份做出推测，他的推测有些保守，在海菈的真实面前太过平淡。但菲利亚不觉得这是暝的失误，哪有人能够在第一面就看出来海菈这样一个看起来八岁上下的小女孩活了几百年甚至几千年呢。

    应当用什么态度去与海菈相处，这是困扰菲利亚的问题，知道与不知道到底是有差别的，知晓了海菈过去的菲利亚很难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给予真实吧。

    菲利亚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暝留下来的提示中会有这么不着头脑的一句，看起来他或多或少对海菈的身份有了更加大胆的假设。

    回到自己的房间，海菈还在梦中，依稀可以听到她的梦话。

    “不要离开我……姐姐……”

    她在梦中看到了什么呢？惨兮兮的话语，脸上满是悲伤。

    菲利亚轻抚海菈的脸颊，有些事情是无法用语言去说明的，就像她很难解释为什么听到了海菈的求救就要让自己陷入这一堆的麻烦事之中。她没有一点后悔，站在此处的她清楚当时的心软让自己多遭遇了什么，可总得有人去拯救海菈的，将海菈从那旷日持久的不幸中解脱出来。

    或许是命运，又或者是其他一些什么的，菲利亚不懂这些看不到摸不着的玩意，但她清楚自己的心，在这种事情上不想欺骗自己，不愿意装作看不见。

    是同情心作祟吗？菲利亚也说不上来，或许只是不忍心。

    有着许许多多借口，总能找到适合自己的。

    不知为何，不想用谎言来欺骗自己真实的心。

    菲利亚将书桌上的书合上塞回书架之中，她要找一些对此刻的她更加重要的书来着。也不知道布拉吉老爷的书架上是否存在这样的书，她想了解更多关于魔女的事情，不只是因为她自身是前魔女，克洛诺丝给她带来了一些危机感。目前看起来那位魔女对她的善意多一些，可对菲利亚来说，那位魔女实在是过于强大了，不是她可以赌的。将自身的安危寄托于强者的善意上，这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已经品尝过背叛的菲利亚不想再做这么愚蠢的事情了。

    因着教廷的关系，魔女是禁忌事项，布拉吉老爷这儿的书也只有少部分对魔女有只言片语的提及，将其全部整理出来是件复杂的工作，但不是无法做到，所需要的只是时间而已。

    布拉吉将刺杀计划安排在三天后的庆典上，在庆典之前菲利亚有充足的自由时间，反正她本就无事可做。

    打发时间的同时还能获取一些必要的情报，对她来说算是好事。

    魔女是这个世界的异物，在许多关于魔女的书籍上都这样说明了，而出自教廷的一些书籍上更是极其直接地认为魔女是世界的寄生虫，会导致世界走向覆灭。

    所有提到魔女的书中都记载了魔法战争的事情，那毕竟是终结了一个时代的战争，而在魔法战争之后魔法就开始衰落了。教廷的研究结果是魔法战争的落幕导致了全大陆的魔力减退，魔力减退将导致生机弱化，其结果将会是世界的终焉。是否真的如此，除却教廷之外无人确信，但许多事情不是信与不信的问题，事关重大，就算不信他们也不敢赌教廷说的是假话，而且确实有不少证据来佐证教廷的主张。更何况教廷没有要求他们做什么，他们只需要保持旁观就行，教廷会出动人力来诛杀魔女以及一切魔法的使用者。

    教廷近乎病态的仇视一切魔法相关的产物，他们的目标可不局限于魔女，连一般的魔法师也不放过，这就使得魔法师只能在暗处行动，并且会想方设法地隐瞒身份。结社就是因为这个现状而出现的，遭到迫害的魔法师们聚在一起反抗教廷，不过随着时间过去，他们的初心大概是改变了的吧，否则也不会被布拉吉抛出的虚假圣杯的消息吸引。

    菲利亚思考了一下，在贫民区遇到的那些魔物和会隐身的小兽人，他们大抵就是隶属于结社的势力了，那个对自己使用睡眠魔法的傀儡也是结社的人吗？伊丽莎白手下也有魔法师，不过就那一个而已，菲利亚可以嗅出不同魔法师之间不同的魔力味道，很显然伊丽莎白的手下不是之前的魔法师。

    魔女跟结社之间不存在直接联系，这是可以推导出来的结论，因为魔女很强，非常强，强到不讲道理。假如说普通士兵的破坏力是一，魔法师根据水平的不同可以大致分为一到一百，那么魔女的破坏力是一亿，而且这不是简单的数值增加可以解释的，把一亿个魔法师绑在一起也无法撼动一位魔女，他们之间的差距就是如此恐怖。与其说是令人绝望的差距，倒不如说魔女的存在就是如此。

    几乎所有提及到魔女的记载都承认了魔女的绝对强大，也就只有疯子教廷会将魔女视作猎杀目标了，其他势力大概只想着离魔女越远越好，或许也有觊觎于魔女力量的家伙们，那些就不是在这些文字中可以发掘的信息了。

    魔女到底是什么呢？看起来只有克洛诺丝能给菲利亚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