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隋唐五代后续2
求玄珠赋
至乎哉!玄珠之为物也,渊渊绵绵,不知其然。存乎视听之表,生乎天地之先。其中有象,与道相全。求之者刳其心,俾损之又损;得之者反其性,乃玄之又玄。玄无音,听之则希;珠无体,博之则微,故以音求之者妄。以体而得之者非。倏尔去焉,将宜冥而齐往;忽乎来矣,与罔象而回归。是以圣人之求玄珠也,损明圣,簿仁义;索之惟艰,失之孔易。莫不以心忘心,以智去智。其难得也,剧乎剖巨蜂之胎;其难求也,甚乎待骊龙之睡。夫惟不皓不昧,至明至幽;必致之于驯致,岂求之于躁求惟失则遗,若合浦之徙去;心虚潜至,同夜光之阇投。斯乃动为道枢,静为心符;至光不耀,至真不渝。察之无形,谓其有而非也;应之有信,为其无而非无。故立喻比无至宝,强名为之玄珠。名不徒尔,喻必有以。以不疑滞为圆,以无瑕疵为美。盖外明者,不若内明之理;纯白者,不若虚白之旨。藏于身不藏于川,在乎心不在乎水。然则颐其神,保其真,虽无胫求之必臻;投其识,徇其惑,虽没齿求之不得,则知珠者,无形之形;玄者,无色之色。亦何必游赤水之上,造昆丘之侧苟悟漆园之言,可臻玄珠之极。
这篇《求玄珠赋》,为白氏练内丹气功的心得。不难看出这篇赋既表现了白氏气功功夫之深,又说明了他吸取了许多道家的气功思想,形成了自己的气功理论。在这篇赋中,他讲到了内丹即玄珠,是一种既是无音、无体,又能感觉到它的存在的一种东西。他认为,玄珠这种东西,“颐其神,保其真,虽无胫求之必臻;役其识,徇其惑,虽没齿求之不得”。强调了练内丹气功,必须深悟庄子即“漆园”之意,养神保真,才能够求得,否则,如果“役其识,徇其惑”,是炼一辈子气功也求不到的。
八渐偈 并序
唐贞元十九年秋八月,有大师日凝公,迁化于东都圣善寺鳢塔院。越明年二月,有东来客白居易,作《八行偈》,偈六句四言以赞之。初,居易常求心要于师,师赐我八言焉;曰观、曰觉、曰定、曰慧、曰明、曰通、曰济、曰捨。由是入耳,贯于心,达于性,于兹三四年矣。鸣呼!今师之报身则化,师之八言不化。至哉八言!实无生忍观之渐门也。故自观自舍,次而赞之;广一言为偈,谓之《八渐偈》。盖欲以发挥师之心教,且明居易不敢失坠也。既而升于堂,礼于床,跪而唱,注而去。偈曰:
观偈
以心中眼,观心外象。从何而有从何而表观之又观,则辩真妄。
觉偈
慎真常在,为妄所蒙。真妄苟辩,觉生其中。不离妄有,而得真空。
定偈
真若不灭,妄即不起。六根之源,湛如止水。是为禅定,乃脱生死。
慧偈
慧之以定,定犹有亲。济之以慧,慧则无滞。如珠在盘,盘定珠慧。
明偈
定慧相合,合而后明。照彼万物,物无遁形。如大圆镜,有应无情。
通偈
慧至乃明,明则不昧。明至乃通,遍则无碍。无碍者何变化自在。
济偈
通力不常,应念而变。变相非有,随求而见。是大慈悲,以一济万。
舍偈
众苦既济,大悲亦舍。苦既非真,悲亦是假。是故众生,实无度者。
以上八偈,是对释门修炼之法的彻悟。这说明,白居易深得释门功法之奥妙,炼出了高层次的气功。
在唐朝文人中,还有许多气功爱好者,也都有较深的功夫。如著名诗人王维、杜甫、柳宗元等,都进行了气功锻炼。在他们的诗词中,有不少内容是谈气功的。如,在柳宗元的诗作中,就有“能会深深息,呼吸不归根”之句,说明了他对道家功法的内丹功呼吸之法有较深的体会。唐初的武将李靖,深得《易筋经》秘传,内功、外功皆精。
此外,还有佛教高僧玄奘,道家被称之为八仙之一的张果老,都是较高层次的气功师。玄奘曾在西域游历十七年之久,“撰《西域记》十二卷”。(《旧唐书·方伎列传》)取回了佛经“六百五十七部”,其中有大量的释门气功功法。张果老则“隐于中条山”,修炼“长年秘术”,“尝著《阴符经玄解》,尽其玄理”。(《旧唐书·方伎列传》)
其他如高僧神秀、名僧一行、高僧惠能等,都是名气功师。隐士王希夷,隐于嵩山,向道士黄颐学练气功,“尽能传其闭气导养之术”。(《旧唐书·隐逸列传》)后来移居兖州徂徕山,“好《易》及《老子》,尝饵松柏叶及杂花散。景龙中,年七十余,气力益壮”。(出处同上)鲁中之儒士吴筠、道士刘道合、苏散、刘知古、王焘、王冰等,对气功有较深的研究,为气功的发展作出了贡献。
唐朝末期至五代时,则有昝殷、彭晓等人,对气功也进行了研究,并有一定的功力。
隋唐五代,是我国封建社会的鼎盛时期,在教育、科举和文化事业上等方面,都有较大的发展。在唐代气功爱好者中,不但有憎、道、儒、医、和民间的气功师,而且还包括唐太宗、武则天在内,所涉及的面很宽广,形势是好的。唐代的气功,正是在这种形势下得到大发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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