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连续作战
小溪畔火塘边，李挖挖喝着喷香的罐罐茶，对苑少保道：
“三弟，铁所那边，我让他们打造的东西，不知搞得怎样了？”
“哦，我吃饭时碰到老犟，他说除了一个筛子样物件，别的都弄好了。”
苑少保答。
“大哥是要用了吗？”
李挖挖点头说：
“那个筛子是捞鱼的，暂时使不上，让他们慢慢弄就行，倒是得帮我把长形的那个铁兜槽抬来。”
“现在吗？”苑少保问。
“对，我马上挖引水渠就要用到它了。”李挖挖说。
苑少保立即起身，叫过一名匠造营军士吩咐：
“去，叫老犟带几个人，把李公子的那个兜篓槽抬来，越快越好。”
“是，大人。”士兵领命而去。
“咦，二弟呢？”李挖挖这才发现秦天没来喝茶。
“大哥，你不是要草叶吗？”苑少保说，“二哥亲自带人去弄，一会就回来。”
两杯茶水下肚，一层细汗渗出。
李挖挖索性脱掉上衣，光着膀子来到挖机前，动作娴熟的拧起螺丝来。
他要将这个一立方米铲斗拆掉，准备换上新赶制的大家伙。
他让铁所打造的构件里，其中就有一样是容量两立方米的铲斗。
足足有这个两倍大，专门用来开挖明渠。
刚把铲斗卸下，老犟带着七八个人，用长杠子抬轿般抬着新铲斗过来了。
“大人，放哪？”
老犟隔着一段距离就喊，生怕摆错位置还得再移一次。这么重的铁家伙，移来移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老犟，扛到这来。”李挖挖朝脚边指指。
“嗨哟、嗨哟！”
老犟几人喊着号子，一步步走到挖机前，刚把铲斗撂下，秦天也扛着一捆草回来了，见状急忙问：
“大哥，这是啥家伙，你要干嘛？”
“这叫铲斗，用它挖渠。”李挖挖边说边掏出钢卷尺，测量着铲斗尺寸。
“怎样大人？我们可是按你图上所画弄的，一点都不敢马虎。”老犟忐忑的说。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刚好。”
李挖挖收起卷尺，表扬道，“老犟，不错，你们铁所还真有两下子。这手艺，都快赶上现代机床了。”
老犟舒口气，这才纠正说：“大人，别忘了你是铁官，应该是我们。”
“对对，有理。”李挖挖竖起拇指，“咱们的铁所，果然不负所望！”
“大哥，咋样？”苑少保闻言接过道，“咱这些大汉工匠，没白吃朝廷干饭吧？”
“名副其实，大汉工匠，技艺精湛！”李挖挖精彩点评。
“谢大哥夸奖！”苑少保脸上也乐开了花。
在众人七手八脚搭帮下，铲斗很快装好，李挖挖上机试了试，用着还算称手，便一鼓作气开干起来。
夜色中，只见工地上火把明亮，机器轰鸣。
引水沟内，每当挖机在前边挖出一段，秦天和手下士兵就立即将刚割来的草叶铺开，均匀覆盖在渠面和新土上。
这样，远远看去，根本看不出有一条大沟。
由于新换的铲斗十分给力，原计划一个通宵的活儿，刚进半夜就干完了。
等李挖挖挥下河边的最后一铲，沿着沟底从草叶上出来，将挖机停在火塘边时，阿赢的夜宵刚刚出炉。
几块金黄的“灰饼”正摆在树叶上，冒着喷香热气。
不得不说，他的“制饼”手艺，与秦天相比，的确要更胜一筹。
他们两人“功夫”高下，李挖挖仅仅扫一眼灰饼的形状便明白了。
“兄弟，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一手。”
李挖挖吭哧吭哧干了半夜，猪肘和胡瓜早消化干净，此刻也不客气，拉过马扎坐下，拿起一个灰饼瞌瞌上面柴灰，送进嘴里就大嚼着。
“那当然，要是没两下子，我们将军能喜欢吃我烧的饭？”
阿赢有些得意地道，“这就说明：人不可貌相哦！”
“是是，海水不可斗量。”李挖挖连忙笑道，“是我眼睛走水了，向你认错、给你赔罪。”
两人都笑起来。
“这么热闹，大哥，说什么呢？”
秦天和苑少保盖完草、查完哨，也一同走过来。
“在说这干姜茶水配灰饼呢，真是越来越好吃，我都快吃上瘾了。”
李挖挖连忙答道：
“这茶要是不喝，觉得干活都没力气，这饼要是不吃，觉得肚子怎么撑都不饱。”
“大哥，看来，你还真适应我们汉朝的生活呀。”
苑少保接过，边说边拿起一块灰饼。
“咱大汉人就爱喋这个。”秦天也不甘落后，盘腿坐在地上就伸手去抓。
他是老秦人后裔，不知不觉，话语间总会露出一些关中言词。
比如总喜欢把“吃”说成“喋”等。
“二弟、三弟，你俩瞌不瞌睡？”
李挖挖再次端起一碗茶时，仍然精神抖擞，一点不像熬了两个通宵样子。
“大哥，啥意思？”秦天和苑少保一脸疑惑，“瞧我们不正神气着吗，哪里瞌睡了？”
“想不想睡觉？”李挖挖又问。
“这还用问，你当老大的都不睡，我们能睡吗？”两人更懵逼。
“那就好，这茶水灌饱，瞌睡就跑，我也睡不着。”
李挖挖道，“不如咱们都不睡觉，干脆来个连续作战，再向那里进军，如何？”
他将目光转向小溪旁的导流洞。
“好啊，将军不是早吩咐过，我们的一切行动都听你安排吗？”
秦天道，“何况你现在又是老大，哪有大哥去干活，小弟还偷懒的道理，是吧三弟？”
“对，二哥说的是，心动不如行动。
无论多么伟大的理想，都是需要一步一步，脚踏实地去干出来的。”
苑少保是匠人，对动手的重要性更是有独特体悟。
“好，二弟三弟，那你俩就带着弟兄们，继续蚂蚁搬家，咱们争取在天亮前，打通隧洞里的最后一百米。”
“是，大哥！”两人立即起身，挺直腰杆作答。
“阿赢，你负责带几名军士，给兄弟们烧水，要保证干活人回来，随时有水喝。”
他转头问道，“兄弟，能行吗？”
“没问题，小看人。”阿赢嘀咕着，“我也是个兵啊！”
“这就好。”李挖挖接着又吩咐。
“你把苑都尉带的茶叶，每口锅里都放点进去，让兄弟们也喝喝茶水提提神。”
话没说完，人已走向挖机。
“遵命，铁官大人！”阿赢当即笑着忙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