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下不为例
原来是卫青闻讯亲自赶来了。
他匆匆下马,一把拉住李挖挖:“怎么样公子?急死我了!”
“我没事,倒是他受伤了。”李挖挖将阿赢一推说。
“哎哟!”他的手正好捏在伤臂上,阿赢痛得叫起来。
“什么?”卫青瞪大眼珠,当场脸色就变了。
“医官,快传医官!”他高呼着,顿时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没事,将军,擦破了点皮而已!”阿赢赶紧上前拉住卫青说,“李公子已经给我用过他的白药,现在一点都不疼了。”
“还是赶紧忙正事吧,你瞧!”他说着举起手臂晃了晃。
卫青这才松口气,一脸如释重负的样子。
“将军,你们回去吧,我要开始加班了。”李挖挖说。
“还加?”卫青皱起眉头。
“加,别忘了咱们可是立过军令状的!”李挖挖说。
“好,我带阿赢先回去。你们小心,匈奴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卫青提醒着,随即大声道:
“秦天何在?”
“卑职在!”秦天硬着头皮上前。
“你们虎贲军是干什么吃的?让你护卫公子安全,你倒好,反把匈奴人放进来了。”
“给我说清楚,你到底行不行?不行我换人!”
“将军息怒,这不怪秦将军,是我自己要留下加班的。”李挖挖急忙打圆场。
看来卫青这是真急了。
秦天赶紧上前,挺直身子表态:
“将军,请再给我一次机会。从现在起,我将一刻不离李公子左右,如果再有匈奴踏进工地一步,我提头见你!”
“但愿如此,下不为例!”
卫青撂下一句,这才带着阿赢离去。
卫青前脚一走,秦天立即上马站在点着火把的三千虎贲军面前,他严厉地道:
“狮营,给我把整块工地围起来,让李公子安心干活。”
“豹营,距离工地后退一百丈布防,未经许可,任何人不得入内,敢有擅入者,格杀勿论。”
“虎营,给我封住所有从龙头坪通往匈奴营寨的道路,敌若靠近,立即响箭预警。”
“是!”
虎、豹、狮三个营的将领齐声回答。
“今后,白天听从我大哥李公子调遣,夜晚就按此分工布防。”
秦天又强调:“谁要是出了岔子,不用我说,该怎么做,都明白了吧?”
“明白,提头来见!”
小溪边响起三千热血男儿震天动地的怒吼。
虎贲军刚刚散开,李挖挖的挖机就动起来了。
按照计划,他今天将巨坑清理完毕,明日,就将准备向隧洞进军了。
匈奴这边,伊稚斜也没歇着。
自从女儿出去以后,他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不放心,于是又派出数路哨骑,四下打探消息。
好不容易熬到半夜,其中一路哨骑回来报告,
说不知什么原因,汉军重兵封锁了所有过往路口。
还连夜设卡堵截,任何人不许通行。
听得此信,伊稚斜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上。
“难道丹儿出事了?”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如果啥事没有,那汉军为何要突然封路呢?
难道要有大的军事行动,可也不像啊。
对面那位也没有送来相关情报呀。
“那位”是伊稚斜在彼方阵营的耳目,也是他的合作伙伴。
正因为有了那位的通风报信,他才提前知道了汉朝大军出征的消息,并在相关军事要地布下重兵。
也因此,卫青的二十万人马才有了今日这种进退不得的局面。
既然不是军事行动,那又会是什么事呢?
“丹儿,一定是丹儿,这个死丫头啊,就是任性,叫她别去偏要去!”
想到此,伊稚斜更坐不住了。
“来人!”
他虎目一瞪,朝着帐外喝道。
一名卫士应声而入。
“去,把军师和右贤王,还有左右谷蠡王,左右大都尉给我叫来。”伊稚斜吩咐。
“是,大王!”卫士刚想离开。
“父王……”
忽然,帐篷门被掀开,於丹踉踉跄跄的走了进来。
“丹儿!”伊稚斜惊讶,慌忙上前扶住,焦急地道,“你这是怎么啦?发生啥事了?”
“父王,乌哈儿他……”
於丹说不下去了,一下子扑倒在地上。
“快、快给公主端碗水来!”伊稚斜慌忙一把抱起女儿。
原来於丹逃过小溪后,并没走远,而是躲在山坡上,她不甘心,还想伺机杀个回马枪。
可是眼见对岸土场上火把越来越旺,士兵越来越多。
并且,那些火把渐渐朝其所在方向过来了。
她这才极不情愿的跨上马背,满腔怨愤的离开。
一进龙头坪,脚下就是一马平川开阔地。
明月高悬天际,四周山野巍然静谧。
星夜皎洁,秋虫低唱,祥和安恬。
於丹没有心情欣赏美景,这次行动,哥哥的大仇没报不算,还倒贴进去一队“秃鹫”狼骑和父亲的贴身卫士乌哈儿,她实在愧疚难当。
但是,她也发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怪物为何要在河边刨出一片开阔地呢?
难道,想像母鸡趴窝一样的孵小怪物?
这不可能吧!
她之前不知道怪物厉害,今天晚上终于见识了。
想起那些狼骑勇士,被那个家伙轻轻一下,就瞬间倒地的情景,於丹鼻子里酸酸的。
一个怪家伙尚且如此神通广大。
真要再弄出一窝小妖精来,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了?
想到此,於丹不停的狠抽着胯下枣红毛。
只想尽快回去,赶紧将这一消息上报给父亲。
可没想的是,她实在太累了,刚进帅帐,就一头栽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这天夜里,李挖挖一直干到东方发白,才停下机器。
他一夜没睡,整整干了个通宵。
秦天和苑小保两人也没睡,大哥都还在干活呢,他们岂能睡得着?
及至天亮,一个底深口宽,形似撮箕的长方形巨坑就出现在小溪旁。
“大哥、大哥!”
李挖挖正靠在驾驶室里打盹,忽然被一阵响声惊醒。
原来是苑少保在拍门,“下来喝口茶,吃块饼歇歇。”
他笑呵呵看着李挖挖,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你都干一夜了,这二哥和我也插不上手。”
“等以后有时间,我教你们。”
李挖挖说着,抻抻酸麻的伤腿,慢慢爬下车来。
“大哥,这神物,他累不累呀?”苑少保指着挖机问。
李挖挖伸了个懒腰,闻言一下笑起来:
“我哪知道,你自己去问它呀。”
他边说边朝挖机示意。
“问它?”
苑少保,这位大汉首席技师,皇家匠造营一把手,瞬间懵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