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大汉三杰
“就是读过几年书？”李挖挖笑起来，边说边用手抓起一块狗肉嚼着。
两人见状也不再拘束，索性扔掉筷子，直接下爪开干。
“我进过四年学堂。”秦天说，“后来我爹就把我送到宫里了，那年我16岁。”
“我读过二年私塾。”苑少保说，当兵的时候，18岁。”
“那你们现在多大了？”李挖挖拧开军用水壶，咕了口酒，递给秦天。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就在挖机旁摆起龙门阵。
“我18岁那年，被皇上选进虎贲营，如今都已是23岁了。”
秦天接起酒壶喝过，又递给苑少保。
“我22岁，打过五年铁，当了四年木工。我爹以前靠打铁为生，后来改作了木匠。所以，我从小就各样活都会干一点。”
苑少保说完，也闷了口酒。
他没有马上咽下，而是抿起嘴巴品咂着。
忽然，像发现新大陆，一下叫起来：“好酒！甘醇润喉，劲道柔绵，回味悠长。”
并问：“这叫啥酒来着，在哪买的？”
“嗨，我还以为是狗肉香呢。”秦天因为职业关系，一般不喝酒，也尝不出来。
“这叫茅台。”李挖挖说，“不是我买的，我哪买得起，老板送的。”
“唉，你那老板真好。咱们老板，何时才会送我一壶酒喝呢。”
苑少保感慨。
“你们老板这么抠门？下回见着他，我帮你去讨一瓶。”李挖挖开玩笑道。
“哈哈。”三人都一起笑起来。
狗肉下酒，越吃越有。
说说笑笑间，一盆狗肉见底，酒壶也空了。
三人意犹未尽。
秦天一时兴起，唤过一名卫士：“你骑马回去，把我柜子里那壶杏花春拿来。还有，再带些菜，我要在这请李公子喝酒。”
随即又摆手，“叫大家都撤了，回去吃饭吧。”
卫士答应着，飞马离去。
苑少保也喊过一名工匠吩咐道：
“徒弟，告诉三个所的弟兄们，都下工了。”
“你去把我床下那个坛子抱来，再去伙房找点现成菜。不要耽搁，我要在这跟两位大人谈事。”
工匠也转身离开。
李挖挖摇摇空空的酒壶，随手一扔说：
“有两位兄长关怀，这回可真是要吃你们，喝你们的了。”
“哪里。”秦天和苑少保急忙道。
“李公子世间奇人，天下豪杰，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武功盖世。百万军中枭首上将，如探囊取物。能与你相识，是我等的荣幸啊！”
说到这，他忽然像想起什么：
“哦，对了，我今天在上谷城采购麻袋时，听人议论，说匈奴左贤王死了。
是被汉军杀死的。
可前天我们去接应李公子，并未与匈奴铁骑正面交锋啊。刚接触他们就全跑了。
我就觉得奇怪，他们左贤王是谁杀死的？”
说到这他看看李挖挖：
“莫不是，李公子你在龙头坪干掉的？”
李挖挖摸摸额头，想了想说：
“是有这么个事。当时，狗日的带头砍我的挖机。
我一怒之下，就先用长臂将他打下马，接着加大油门冲上去，直接把他给压瘪了。”
他指指旁边挖机，轻描淡写的，把经过叙述了一遍。
“李兄，你真乃神人也。”
秦天一激动，竟然钦佩得起身致礼，“就凭这，你都可以封爵了！”
“秦兄过奖，灭几个草寇，小意思。”李挖挖急忙还礼。
正在这时，两个去取酒菜军士回来，他们一个抱着只土罐，一个端着木箱。
卫士将木箱递上，秦天接过，怜爱的端详一会，说道：
“这是出征前，皇上特赐的杏花春，十年珍藏名酒，我一直舍不得喝。
原本打算，跟随卫将军拿下匈奴单于后，庆功时再来喝。
但现在，能与李兄相识，是今生最大的幸事，我就将其开启，咱们兄弟痛饮。”
“这么珍贵，太让秦兄破费了。”
李挖挖已经闻到酒香，迫不及待的咽起口水。
干了一天活，他确实是累了。
美酒解乏，谁不喜欢呢。
苑少保也从徒弟手中接过土壶道：“我们家从祖上起，就自家喝的酒自己酿，保持至今已有八代。”
“我这罐子里装的，正是我们西北老家的酒。
这是用五种粮食烤出来的小锅酒，然后在地下窖藏了二十年，又名五谷老窖。”
他把酒逐一倒在碗里，“今天请两位仁兄尝尝。”
俗话说高手在民间。
果然，随着浑黄色液体缓缓从土壶流出，溪边野地里顿时飘起阵阵沁人心脾的芳香。
“苑兄这酒，的确奇特。”
秦天端起碗啜了一口道，“软糯香甜丝滑爽，真是七毒俱全啊。”
三人又是一阵大笑。
这时，李挖挖提议：
“我说两位，咱们今天能坐在一起，也是缘分，与其你兄来我兄去的，倒不如结拜一番，做个真正的兄弟如何？”
“对对，我也正有此意。”
秦天立即接过道，“只是高攀李公子了。”
“你们两位，一个当朝名将，一个旷世豪杰。”苑少保有些为难的说，“就我是个小小的匠人，怎么好意思呢？”
“苑兄，你这么说就见外了。”
秦天正色道，“谁不知你苑少保少年英才，技艺精湛，更兼一身武功。
不然，皇上能把这皇家匠造营交给你？要说在我大汉工匠界，你才是霸主啊！”
“哎呀，两位，既然大家都这么牛皮，还客套什么？那就赶紧呀！”
李挖挖催促。
“对对！”
秦天和苑少保也齐声赞同道，“如此再好不过。”
“秦将军年龄最大，当为长兄，苑都尉次之，我最小，排在第三位。”
李挖挖说完，看着他们问：“两位以为如何？”
“不行。”秦天摇摇头。
“是不好。”苑少保也附和。
“你俩这是，什么意思嘛？”李挖挖急了。
饭都快要熟了，突然撤掉火，他能不急吗？
“我们这个结义，规则要改一下。”秦天想了想说，“不能按年龄大小来。”
“不按年纪大小，那按什么来，职务？”李挖挖哑然。
在座的，职务当然是秦天最高了。
虎贲军中郎将，御前带刀侍卫，皇帝贴身保镖，大汉最精锐的特种兵首领。
这牛逼可不是吹的，绝对的货真价实呢。
“就是。”苑少保秒懂，立即接上道：“我看，还是按本事来最好。”
“本事？什么才算本事？”
李挖挖更懵了。
秦天见状笑道：
“公子能掌控此等神物，令其俯首帖耳。”他瞅瞅一旁的挖掘机，“这就是本事。”
“我提议，李公子为大哥，如何？若没意见，咱们就垒土为香，歃血为盟。”
秦天不愧是特卫，说着从腰间拔出匕首，照自己手臂上就是一刀。
“我完全同意！”苑少保也挽起手臂。
鲜血滴落在碗里，李挖挖捧起土壶刚想倒酒。
秦天制止：“李公主如果同意，就请开我那瓶御酒。”
李挖挖看向苑少保，后者一副你看着办的神情。
他无可奈何点点头，也拿过刀划了一下。
三个人的血全滴在一起。
正在这时，阿赢手捧一把在溪边采的野花，蹦跳着回来了。
见此景，他诧异道：“你们这是干嘛呀？一个个鲜血淋淋的。”
秦天见他来了，急忙道：
“阿赢，太好了，你作个见证吧，今天我们三人结拜兄弟。”
“结拜？”阿赢丈二和尚摸不着头。
李挖挖点点头，端起酒碗。
阿赢这才反应过来，忙将手中的花插在泥土里，待三人齐齐跪下，这才装模作样道：
“我宣布，大汉三杰结拜仪式，现在开始。”
“大汉三杰！”
这名称倒挺新鲜的，三人相视一笑。
秦天年长带头开腔道：“我秦天。”
余下两人连忙跟上：
“我苑少保。”
“我李挖挖！”
大家齐声：“苍天在上，厚土为证。今日我们三人在此结为异姓兄弟，有福同当，有难同享。”
“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如有违誓，人神共诛！”
言毕，三个装满腥红酒水的碗口一碰：
“大哥！”
“二哥！
“三弟！”
爽朗亲切的招呼声在小溪畔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