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真龙之意
“小丫头，我怎么听朱雀说，你还把青龙给弄伤了？你的实力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哈哈哈！”
弄伤了，是吗。戴帘夭有些诧异，当时那一战打得她有些精神恍惚了。自己被青龙突袭不说，还被他重创，最后还要拼尽全力同玄武一战，自己没有当场毙命还真是侥幸。
“不过我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光是调养生息就浪费了十几年。不过对于我来讲，也只是短短十几年罢了。”
“嘛，正常正常。”钟辰摇晃着酒杯，畅快地饮了一口，“神兽与神兽之间的战斗往往是比拼本源力量的强悍程度，受的伤害全都要凭靠本源力量抵消，实力什么的真的不够看的；能伤到青龙，除了我、圣麒麟、还有朱雀，你大概是第一个呢！”
原来是这样吗……
见戴帘夭陷入沉默，钟辰连忙岔开话题。
“对了，丫头，你怎么看我的那个二儿子的？”
一听到钟辰提起他的二子——睚眦·郑远修，戴帘夭就气不打一处来，但又不好意思把情绪写在脸上，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变得正襟危坐的钟辰，自顾自端起茶盏地闷了口茶。
“钟辰，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定然不会准许他成为我的麾下。那小子当初在凶兽之地给我惹了不少麻烦，被穷奇教唆狂妄自大得不得了；虽然说就算凭着辈分我应该称他为‘哥哥’之类的，但是我对他可没有什么好感。如果你能担保郑远修肯在我的安排下老老实实些，我倒是不介意让他承担个不错的职位。”
“那就好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会记仇……”钟辰长舒一口气，放松了不少。
“没有人比你家那个小子更记仇，钟辰。”白仰歌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走过来，摆在戴帘夭和钟辰面前，“怕是饿坏了，快过来吃饭吧。”
一听到吃的，戴帘夭刚刚还积攒在胸腔里的怒气一瞬间荡然无存——对于她来讲，没有什么比吃的更有吸引力了；更不必说钟辰今天来的时候带了很多她在凶兽之地见不到的珍馐美味：比如鸡肉鱼肉。自从她被封印在凶兽之地后，她对这些“山珍海味”根本不敢觊觎半分。
等到钟辰拿起筷子，白仰歌也在她的左侧坐下后，她才端起饭碗来。
“钟辰，你还真是私藏了不少好东西啊，泽是不是把你的囤货全扒出来了？”戴帘夭眼巴巴地看向摆在最中央的炖鱼，“我可是有一千多年没吃到鱼肉了，还有乌鸡汤……嚯，还真是不错。”
“哈哈哈哈，你开心就好，”钟辰爽朗地大笑起来，象征性地举起酒杯致意，“那还请未来的混沌圣殿大长老多多照顾一下我的儿子了。”
“如果他老实些的话，夭夭确实不会在意他做什么。”白仰歌抿了一口茶，“怎么样，这么久我没认认真真下过厨房了，我的手艺没有退步吧？”
“哈！还算不错，不过白泽，你的技术还差点火候……”钟辰一边剔着鱼刺，一边煞有介事地分析起来，“鱼肉炖的时间太短了，味没有咂进去；土豆焖时间太长了，都快成浆糊了……等等，你为什么要在鸡汤上面撒香菜啊？我不爱吃香菜！”
“你不爱吃和我有什么关系，这鸡汤是给夭夭的。”白仰歌抢过他面前的鸡汤，往戴帘夭面前推了推，“她爱吃香菜。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那么挑食？”
“噗嗤。”戴帘夭正挑着鱼刺，听到白仰歌指责钟辰的这句话，忍不住笑出了声，“其实我也有些挑食，但是只要是你做的菜，我都吃的。”
“你们……我真的是受够你们两个了！”钟辰窝火地捡出鱼骨头，咂了咂嘴，“不过我必须承认，白泽的手艺不赖，我很少能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了。”
戴帘夭对此不可置否。她在凶兽之地风餐露宿惯了，自己又粗鲁得很，饭做的一塌糊涂；虽然有时候运气不错，会吃到白仰歌做的东西，但那时候终究还是些稀汤寡水，哪里能顶得过大鱼大肉的诱惑。
“别太拘束，”白仰歌看出来她有些犹豫，便夹起一大块鱼肉放到她的碗中，又凑到她的耳旁轻声细语，“这些都是钟辰特意给你带来的，尽管放开了吃。”
“那要多感谢钟辰阁下了。”
——
“你很争强好胜。”
酒足饭饱，钟辰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酒嗝，惬意地伸伸懒腰。
“凭心而论，真龙阁下。”戴帘夭侧目看向钟辰，“争强好胜不单单是我的本性，更是灾厄凶兽镌刻入骨子里的本能。唯有实力、权利至上，才会决定一切。这是我践行的法则，也是未来的混沌圣殿最重要的规则。如果我对他们秉承着一种和气的态度……恐怕现在我就死了，不是吗？”
“我很欣赏你的性格，饕餮。不知道是因为受了那小子的影响，还是其他因素，你这种性格真的是越来越讨我喜欢了。”钟辰低低地笑了几声，金红色的眼瞳充斥着莫名的活力，“对于你们来说，这求之不得的自由，至高无上的权利，凌驾于众多神兽上的地位……你觊觎已久，他们也一样。不过实话实说，你的实力……”
他微微眯起眼睛。
“实话实说，你并没有比白泽强多少吧。”
“我和他的关系，不需要凭靠实力来妄下定论。”
戴帘夭突然停下脚步。谨慎的猩红色眼眸中转瞬即逝的凌厉态度以及绷紧的手臂，正是在警告钟辰。
“真龙阁下，我敬你和泽关系甚好。但有些话，你也不应该乱说。”
“我不是你说的那个意思，但是白泽确实不想和你争抢什么辉耀六席的位置。”钟辰对她的威胁并不在乎，反倒轻描淡写地回答她的话。
“真龙，你的假设成立，我也承认。”沉默良久，她缓缓地转过身盯着他看——钟辰并没有高出她很多，再加上她穿着沉重的高跟鞋，二人的视线已然接近平齐。
“如果白泽对我的位置感兴趣，我虽然不是很心甘情愿，但我也愿意让出去。你低估了我们两个之间的感情，长达千年的盟谊，又怎能为了利益，一朝一夕的相处就付之东流？”
“白泽会尊重你的所有选择，目前看来是这样的。”钟辰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便放心下来，“吃饱喝饱，我也该回去了。我刚刚的话只是对你的试探，并没有别的想法——顺便说一句，白泽让我准备了不少事情，大概对于你来讲，会算是惊喜吧？等过些日子，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