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从科学角度来说,喃喃会变傻是因为神经细胞受损,她自己也在潜意识逃避,仿佛活在一无所知的环境里,她就可以永远当一个不用为得不到爱发愁的小孩子。
不过这也没关系,真正的神仙可以暂时不用相信科学。
谢时爪尖流出细微的神力,知道神力是什么以后,接下来的一切都变得很简单了,只要他想,他就能做到。
神力凝成细细的线,柔和地缝合修复那些破损的记忆,谢时没有再看,但记忆也是有喜怒哀乐的,他能感知到的喜悦少得可怜。
修复过程持续了很长时间,等到修复完,小黑猫也蔫了,没精打采地趴在床头柜上,还是虎斑猫跳过去,把它叼到自己身边。
小黑猫晃晃尾巴尖:“喵呜。”
“我怎么还是没有变回人?”
虎斑猫捏捏它的爪子:“因为你神力太少了。”
“好吧。”谢时也的确能感觉到神力消耗完之后带来的疲惫感,他搭着虎斑猫的肚皮,眯起眼睛,“我睡一会,喃喃醒了你就告诉我。”
“嗯,”雪追爪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收缩,踩空气,“你放心睡,她不会这么快醒的,恢复需要时间。”
“喵……”
谢时一觉睡醒了,喃喃还是没什么动静,好在她呼吸很平稳,没有出现异常反应。
谢时站起来,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情况,然后戳戳虎斑猫:“饿了。”
不仅饿,还是好饿。
虎斑猫捞起它,跳出窗户,落地成人,然后把小黑猫放到肩上:“你想吃什么?”
“今天想在外面吃。”大妖怪学习做菜的时代肯定没有辣椒,做的菜都是精细清淡风,都很好吃,只是谢时想吃水煮鱼了。
大妖怪顿时不满:“你是嫌本座做的不好吃?”
“不是,”小黑猫安抚地蹭了蹭他的脸,“你做的菜当然是山珍海味,但我偶尔也会想吃一下外面的垃圾食品。”
“哼,”雪追将要爆发的愤怒被他三言两语抚平,但还是很不满,压着声音勉为其难地问,“你想去哪家吃?”
“喵呜喵呜。”小黑猫踩踩他的肩膀,驾驶大妖怪往外走。
这片算得上是市中心了,出了别墅区门就能在街对面看到几家小饭店,小黑猫仔细分辨气息:“去最前面那家。”
雪追径直往前走,走到餐厅前,谢时看到门口挂着的禁止宠物进入的提示牌:“咦,这家不让进。”
他刚想说换一家,大妖怪一爪子撕裂了招牌,抱着猫若无其事进门:“你说什么?”
谢时:“……”
大妖怪还很理直气壮地反问:“它写的不是禁止宠物进门么,你又不是宠物,为什么不能进?”
谢时:“……喵呜。”
他的确不是,可他现在看起来就是呀……
雪追大怒:“谁敢这么说?看本座不扒了他的皮。”
这只大妖怪真的很不讲理。
谢时再度放弃和他讲道理的想法:“好啦,我不是宠物,我看起来也不像宠物,这样可以吧?你冷静一下,不要这么凶。”
“哼!”
大妖怪气势汹汹进了门,服务生看到他肩上坐着的小猫咪,虽然它很可爱,直击灵魂的可爱,但她还是纠结地拦住这位一看就很不好惹的客人脚步:“先生不好意思,我们这里不让……”
雪追盯着服务生的眼睛,服务生嘴里要说的话忽然打了结,迷迷糊糊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带着这位客人来到包间。
谢时心情复杂:“你对人家做什么了?”
服务生毕竟是身不由己的打工人,谢时也担心她会因为招了个带猫的客人进门被扣工资。
“什么都没做,就是让她看不到你而已。”雪追嫌弃地看了眼包间里的沙发座椅,紧接着一把毛刷就从空气里掉出来,勤奋地擦来擦去。
小黑猫眼睛跟着毛刷上下移动,仔细观察毛刷的颜色,这刷子看起来也是白毛,但不是大妖怪的毛:“只有她一个人看不到?”
“都看不到,我还不知道你吗。”雪追语气还是很嫌弃。
谢时笑了一下。
这只大猫太傲娇了,在某些方面又很直白,偶尔还很单纯,总之很可爱。
谢时很能理解梦里的自己为什么要去摸这只大妖怪的耳朵,换成现在的他,他还是会选择这么做。
如果雪追的妖怪耳朵冒出来,他肯定会用爪子摸一摸。
谢时点了水煮鱼和香辣蟹,雪追什么都不吃,只是点了壶茶水。
菜很快送上,小黑猫跳上桌:“喵呜。”
水煮鱼表面铺满辣椒和花椒,雪追闻了闻,分辨出这道菜所用的调料和食材都是新鲜的,这才不情不愿地用筷子搛起一块,放进小碗里:“给。”
小黑猫咬了一口,直接被呛出眼泪:“喵呜……”
谢医生错误估计形势,没想到人吃起来觉得还好的辣度,猫舌头根本受不了。
猫咪眼泪打湿了眼睛周围的细密绒毛,看起来可怜兮兮的,雪追一方面觉得可爱,再想到造成它这种模样的原因,又觉得可恨,冷哼一声,忍了一路的不满和怨念终于有了发泄渠道,摇着尾巴说:“放着现成的本座不要,偏偏要来外面吃,现在吃到了,你开心了?”
谢时倔强地说:“不管,我就要吃。”
雪追抬抬下巴:“行,那你吃。”
小黑猫走到他手心:“喂我。”
“我喂了就不辣了?”
“用水洗洗,你这壶茶不是为我点的吗?”
“本座什么时候说是为你点的了?”大妖怪尾巴毛都炸成了一串朝天椒。
小黑猫优雅地躺下去,在他手心里打了个滚:“喵呜。”
它的叫声嗲到极尽所能,雪追猝不及防,像是被猫咪蹭到了心脏,身体都僵硬了,半天才说:“……撒什么娇,喂就喂。”
最后雪追点的一壶茶水都被用来涮了鱼片和蟹肉,谢时吃完不辣的水煮鱼和香辣蟹,再次坐到雪追的肩上回去。
现在也到了正常下班时间,两只猫咪回到别墅,只看到程曼的身影。
他俩倒也不意外,男人肉眼可见的不想回家,能在这个时间点准时回家才是怪事。
喃喃还是没醒,程曼或许是怕惊扰到她,在书房用电脑处理工作。
她很忙,谢时每次见到她,她似乎都是在工作。
喃喃想要母亲爱她,怎么样才能让程曼感知到这个?
谢时顷刻间有了决断,无声无息跳进窗户,几步跑到程曼身后,一爪子把她打晕过去。
“喵呜。”谢时把神力捏成一根细线,一端系在程曼手上,一端系在喃喃手上。
喃喃现在说不出来,程曼也不会知道,既然如此,那就让程曼看到。
记忆通过细线流通,谢时也看到了一些片段。
他这次看到的是一部电影,如果没猜错,这部电影就是程曼提到过的喃喃看的那部电影。
影片由小狗视角开始,小狗看到近乎黑白的世界,出生才不久什么都不懂的小狗,也不知道自己眼前的东西是什么,遵循着本能走动,用稚嫩的还没有牙齿的嘴巴到处啃,以此来认识这个世界。
小狗咬住一块木板,咬着咬着被谁抱起来,抱回了家。
小狗其实是一只流浪狗,抱它回家的是一个年轻女人,觉得它可爱,一冲动就带回了家,但她此前从来没有养狗的经验,不知道怎么教会一只小狗听话,家里也经常被小狗搞得一团糟,女人经常下班回家看到满屋狼藉的状况,再痛苦哀嚎。
她哀嚎的时候,小狗也没心没肺地吐着舌头,跟着她学习,并因此学会了一项狼嚎的技能,时不时就要嚎一顿,让本就受苦受难的女主角雪上加霜。
后来小狗长大了,没有小时候那么可爱了,不再是蓬松柔软的小奶狗,但还是那么调皮,它的尖齿也会划伤女主角的手。
女主角换了份工作,薪水有了提高,压力也同步上升,渐渐的,她回家时间越来越晚,小狗被关在家里出不去,精力得不到发泄,拆家也越来越厉害。
第不知道多少次打开门,女主角面对一地狼藉,又看看肇事者,神经终于崩断。
她把小狗扔掉了。
她再也不用面对每次打扫完不久就能再次变得一团糟的家,再也不用听到小狗烦人的哼唧声,她轻松很多。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总是会想起那只被她丢掉的狗。
小奶狗肠胃不好,来家没几天就因为突发肠胃炎而变得奄奄一息,女主角当时没什么钱,只好买来药水自己给它喂药,用针筒一滴滴把药水打进去。
每天中午,她都要急匆匆回家一趟,看看小狗的状况。
生病的小狗不能进食,短短三天就从丰满瘦成嶙峋,只剩下骨架,站都站不稳,因为身体不舒服的防御本能,再加上她总是掰它的嘴给它喂难喝的东西,小东西很抗拒她的靠近,女主角摸它的嘴巴就被它虚弱地凶一下。
女主角着急,又没有太多办法,只能祈祷它挺过来,而奇迹也真的发生了,第四天,它好了过来。
它吃了一点米汤,然后颤颤巍巍地爬起来,在她再度抚摸它时,蹭了蹭她的手。
其实算算,她和它曾经也并肩战斗过,她们一起战胜了死神,多了不起。
女主角后悔了。
可她找不到她的小狗了。
故事的中段,女主角终于找到了她的小狗,准确来说,是被她扔掉的小狗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
它浑身脏兮兮的,流浪两个月也瘦了很多,看到女主角从住宅楼里出来,就连忙跑到她面前:“汪!”
女主角愣了一会,失而复得地抱起它,把它抱回了家,给它洗澡,驱虫,修指甲。
她工作还是很忙,不过她也学会了挤时间和它一起上课,学习训导课程,小狗在教导下渐渐变得听话,因为她每天遛狗,也不再拆家。
最后,这部电影终于进展到了程曼说的阶段。
一只听话的狗狗,非常爱它的主人,每次主人叫一声,它都会立刻跑到主人身边。
主人后来生了病,住院不能带小狗,小狗就只能在寄养的宠物店里,每天期盼她的到来。
主人病好了来接它回家,小狗远远看到了她,毫不犹豫挣脱开狗链,一路冲到她的面前。
电影定格在小狗一跃而起扑向主人的画面,就此结束。
喃喃其实把这只小狗当成了自己。
但程曼是个只看结果的局外客。
所以一部电影,两个人看出了不同的效果。
喃喃问的每一句话,都是在问她自己。
为什么汪汪会咬她?
为什么她已经努力做到了最好,妈妈还是不爱她?
跳过电影,喃喃渴望的、不解的、委屈的、悲伤的情绪尽数流传到程曼脑海。
不知道什么时候,程曼眼尾滑下了眼泪。
谢时收起细线,回到喃喃的房间,喃喃依旧没有醒,只是嘴角撇了下去,像是在委屈。
小黑猫蹲坐在桌子上:“她是不是不想醒?”
“嗯哼。”虎斑猫懒散点头。
小朋友也是有压力的,因为压力太大而选择逃避,也不能说这就是懦弱。
小孩子太小了,承担压力的肩膀还太稚嫩,只是一直逃避下去的话,就看不到自己梦想实现的画面了。
小猫咪叹气:“现在不想醒就不想醒吧,等到你真的拥有爱了,再醒来也不迟。”
程曼睁开眼睛的时候很平静,仿佛没有感觉到那些渴盼和难过。
她揉揉眼睛,出神地看着电脑屏幕,脑海里又浮现起男人的话。
“喃喃已经傻了,你不应该为一个傻子浪费这么多时间。”
——但这个傻子是她的孩子,这个傻子爱她。
程曼呆呆地坐着,直到夜色更深,她拿出手机,给男人打了个电话:“你回来一趟。”
因为她一而再的不配合,男人现在对她很不耐烦:“什么事?”
“关于喃喃的事。”
“怎么,你终于想通了?”男人离开办公室,往车库走,“你如果早一点想通,我们也不会发生这么多无意义的争吵。”
程曼没有说话,男人以为这是她惭愧的表现,冷哼一声,还想说点什么,想想又忍了。
考虑到她作为母亲的心情,他还是让了一步。
男人不该总是和女人计较,既然她认错,他也能原谅。
男人回到家,走到她面前:“我回来了,你打算把喃喃给我父母带,还是给疗养院?”
“我打算自己带,”程曼抬起眼睛,“蒋正卓,我们离婚。”
男人一时没反应过来:“……?”
男人起先错愕,接着难以置信,最后踩空一般慌了起来:“我不同意。”
他什么都想过,就是没想过离婚,离婚意味着他的财产起码缩水一半,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
“你不同意也没有用,蒋正卓,我会找来律师为我们做财产分割,我和你从此划清界限,两不相关。”
程曼站起身,拽着他的领带,把他拽到自己面前,用尽全身的力气给了他一巴掌,卸下自己素来的教养和礼貌,用从未有过的语气怒道:“最后,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喃喃是我女儿,去你祖宗的傻子,你这个畜生!”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打了这个脑瘫了,想打他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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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pha与omega只有真心相爱才能终身标记,这是千百年来刻进基因的传承,是基因赋予ao检验真爱最好的方式。
帝国太子,年轻一代里综合素质评价最高的alpha,也是无数人心里的最佳配偶人选,但没有谁知道,这位太子有一位深爱的恋人。
他一直以为自己和恋人是真爱,前一晚终身标记了恋人,许下和恋人结婚、将自己的所有都奉献给恋人的誓言,然而第二天,他发现标记失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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