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不能,太烫了,你等等吧。”桑祁再次耐心的重复。
于延脑袋一低:“知道了”
等待热气稍微少点了,于延像是迫不及待的般伸手将包子取了过来。
而桑祁则是在准备鱼面的汤汁,鱼面的汤很重要,是决定这碗面鲜不鲜的关键。
将鱼面在热水中过个几秒,煮去鱼面上的淀粉,好让鱼面味道更好。
将需要放的东西放入锅中,再加一勺言其他过多的调料就没必要放了,因为鱼面本身就很鲜美了,汤只是起辅助作用。
等待鱼面的汤熬好以后将鱼面下入汤中,盖上锅盖让鱼面被闷熟
而于延则已经几个包子下肚,他舔舔唇角,目光再次移向那一笼包子。
桑祁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不能吃了,饭快熟了,要是吃的多剩下的就别想了。”
桑祁出言提醒于延才意犹未尽的将目光收回,想起那甜甜的味道,令人有些不自觉想到那笼包子。
但是为了晚饭他只能克制自己内心的想法,耐心的等待着桑祁的晚饭。
很快桑祁做的晚饭就好了,这时的豆子不知道从哪里窜进来了,怀来还抱着一只松鼠。
桑祁一眼就认出了那只仓鼠就是跟着自己回来的那只,前段时间回来后就消失了,她还以为这仓鼠回山林了,居然没回去,估摸着是惦记它那些板栗了。
豆子开心的将松鼠举过脑袋给桑祁看:“母亲你看!我在咱们家后院看到的,它还不怕人,我就将它带回来给母亲看。”
桑祁有些心虚,对上那只和人一样的松鼠的眼睛,干笑两声:“哈哈,能它饿了吧,你要养就养吧,里屋有板栗你给他喂点吧。”
板栗还是这小松鼠自己的来着……
能不心虚吗?
豆子开心的用脸蹭蹭小松鼠,而那松鼠似乎并不怕人,还站在豆子手心里抱着怀里的一颗板栗。
桑祁将豆子和小松鼠打发走以后,将锅里的饭菜盛了出来。
热气腾腾的饭菜被端上菜桌,桑祁喊了喊里面的豆子,三人坐下来吃着晚饭。
桑祁想了想那会发生的事情,偷偷看了于延一眼有些犹豫要不要和于延说。
“那个,我有个想法。”桑祁拔了两口面条,询问的看向于延。
“妻主你说。”于延礼貌的停下了吃饭,将手里刚拿起的奶黄包放回了盘子,坐正认真的等待着桑祈的下文。
桑祁看他这样,自己也放下了手里的碗筷,好似谈话一样两人的表情都很严肃,唯独豆子还在专心吃着饭,好奇的望过来
“豆子你继续吃吧,我和于…你爹爹商量一个重要事情,你也吃吧,边吃边说”桑祁看着豆子看向他们,安抚的向他投了个眼神,随后看向于延
于延这才又拿起包子,但是眼神没有一秒离开桑祁。
“我想开个小饭馆,但是有些地方我并不懂想问问你怎么看”桑祁淡定的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于延拿筷子的手一顿:“想好了吗?如果这是妻主你的决定,我没有任何反对,如果妻主想要知道怎么才能经营好,我倒是略知一二,虽记不起太多,但这些我潜意识是会的。”
于延对此多少还是有些怀疑的,但是他的潜意识就是明白怎么做的,这让他有些猜测
或许他之前是一个经商的人?
但是没有答案,就算是记忆也给不了他正确答案,他丢失的那部分到底是什么,他也想不起来了,只能等待时间给他答案了。
“你懂这些?”桑祁对于这点还是有些惊讶的,之前她一直猜测于延是不是那种特别有学识的大佬之类的,或者起码也是什么大富大贵家的少爷,怎么也没想到会经商
但这样也就好办多了,这方面她的确懂得不多,如果懂她就不可能前世当了那么久厨子而不是老板
或许于延可以给予她最好的帮助也说不定呢。
了解到了情况,桑祁也没有在烦恼,上辈子她一直想要开个饭馆好赚钱,但是没想到她当了那么久的打工人
“就这么办吧,过几天再去做一趟生意,再往后就得过年了买些年货什么的,年后咱们在想办法开店吧,今晚咱俩先规划些,对这些我并不了解,也还好有你。”这是桑祁的心里话。
于延并没有立刻作答,只是好一会才低头“嗯”了一声。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接下来的时间很安静,偶尔豆子开开心心的讲自己今天在村子里怎么这么玩的
和小松鼠怎么这么玩的。
此时的豆子才像个真正的小孩,没有过多的懂事成熟,也终于不再怕桑祁了,好像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桑祁将东西都收拾好,接下来就是于延了,两人好像达成了某种默契,都没有在提起今天下午的事情。
于延也默认了每次吃完饭都是他洗碗,因为前几次他看见过桑祁对着锅里的碗发愁,她不喜欢洗碗,所以他默认每次都是他来。
等将碗都洗好了,今天天色还早,桑祁决定和于延细商量一下接下来的事情,以及年后开饭馆需要做的东西。
他两坐在木头桌子前,面前摆着几张白纸。
桑祁率先开口:“接下来的事情还有很多,嗯……我想你应该想找回你的记忆吧,我可以帮你,就当你帮我做这些的报酬?”
但是桑祁说完就后悔了,想打死自己,她这报酬是个人都会不满意吧
就好比她再说:我帮你恢复记忆你帮我赚大钱
不被揍就很好了。
谁知于延只是看了她一眼,低声答应了,他将笔拿起来,纸移在自己面前
“妻主觉得怎么买菜谱才能赚钱?”于延低下头认认真真的写着自己的想法,将自己想的全部记录下来,还时不时抬头问问桑祁。
桑祁想了想:“如果可以和酒楼的老板商量好,菜谱可以低价卖给他们,但是每一个菜卖出的钱另外算,分成他拿一半我拿一半,只是可能没人会答应这种买卖,毕竟这也算是亏本了要是赚不回来……那些掌柜各个都是个人精……”
就算是她脑子不太适合想这些事吧,实在是不明白该怎么做,这还是现代的办法。
“嗯,妻主这样的想法很好,只是这样他们的确不会答应。”于延将自己的两种办法以及桑祁的想法全部列在纸上
此时似乎变得明亮了许多,这些问题一一列在纸上,桑祁看着琢磨了很久,然而并没有琢磨出什么东西来。
她头疼的敲了敲脑袋:“还是你来吧,我看了一下,嗯,看不懂。”
她很认真的对着于延说着,好似看不懂的那个人不是她。
于延并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认认真真的将自己觉得最好的办法写在了另一张纸上,才慢悠悠的出声:“妻主看吧,就这些。妻主既然觉得难选那我冒昧的替你选了最好的一种方法。
嗯,接来就是店铺问题,这个我觉得我们应该选择人流多点的地方,例如最热闹的那条街,只不过到时费用可能就……”
于延停了停看向了桑祁,才输出下半句:“可能,如果盈利不够,最后赚的不够多,我们连三个月都坚持不过。再者,我们没有那一代的人脉,也不好租店铺。
好处就是,不一定会亏,以妻主的手艺,亏的可能性不大,除几家竞争,我们刚起手容易被打压。”
于延将利弊,分析的清清楚楚,就差他自己来做了。
桑祁内心将这几个利弊想了一下,分析了下将来她要做的事情,的确很难
但她并不准备放弃,毕竟这可是她前世一直想要做的事情,这一世她不想再辛辛苦苦当个打工人,更何况上有老下有小这是事实了
她还要将豆子送进学堂,并不能让豆子就这样下去,虽这个世界崇尚“男子就一个勤俭持家,无才便是德”这种说法,就类似于现代古代那句“女子无才便是德”有异曲同工之妙。
但是桑祁是现代人从小就就接受人人平等的观念,可不想让豆子就这样下午。
这个世界倒也不完全是这样,只是只有有钱人家的少爷才有这样的待遇去私塾,普通老百姓根本没这个财力支持。
她不管是以后怎么办,要是以后真的在不能回到现代这也算是最好的打算。
“店铺问题……的确让人有些头疼,我想想,顾公子应该有办法,就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和我合伙。”桑祁敲敲桌子将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
而她没有注意到的是于延略带失落的眼神。
于延不自觉握紧了手里的笔不知道在想什么,垂眸盯着手里的笔,面前的纸上写的什么自己也无法再心无旁骛的写。
又是顾行舟……
内心深处有一股子占有欲似乎要冲出心里,莫名的烦躁让他静不下心。
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桑祁还有顾舟行有说有笑的场景,闭了闭眼睛想要平静,画面却愈发清晰
他大抵是病了,这种情感对于桑祁怕是可有可无吧,他不敢真正试探,他怕,他怕桑祁的答案不是他想的那样。
如果没有下午哪一出,他还不会有这种想法,但是他很清楚的看见,桑祁对他并没有喜欢,只是因为他住在这里,她还没有调查清楚是不是她以前认识的人。
她并不喜欢他。
这是他良久一来一直都清楚的答案,但是还是不经想要试试,想要赌一把。
他很懊悔自己是什么没有记忆,但又有些庆幸,如果不是他当时没有记忆加上重伤桑祁就不会把她留下,他也遇不上她。
于延深呼一口气,后而后觉自己的反应好像过于激烈了,努力克制着内心那股占有欲。
再次睁眼,眼里一片清明他将那不该存在的感情深深的埋藏在了内心深处以及眼底,喜欢一个人,自己的眼神是藏不住的,但是他伪装的很好。
桑祁察觉到了于延的不对劲,试探性看想他询问:“于延?于延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头疼?”
桑祁皱着眉心问道。
她在思考是不是于延失忆后的后遗症,有些患者想起以前的记忆时就会头痛欲裂般,怎么也想不起。
而于延则摇摇头,向桑祁投了个笑脸让她安心。
桑祁看着面前笑着的于延,顿时没出息的出了神。
好吧他长得好看说什么都有理。
花痴竟是她自己。
但是于延突然转念一想,皱起眉心声音有些颤音:“嗯,有些痛,只是方才突然就不痛了现在又有些痛。”
桑祁表示理解,他脑袋受过伤,不得过度用脑,出现这种症状也是情有可原
是她疏忽了。
桑祁有些内疚:“把手给我,我给你看看。”
于延乖乖伸手,将手伸向桑祁
桑祁冰凉的手指搭在他的手腕处,好一会都没检查出个什么,脉象很稳定看来恢复的不错。
这也证实了桑祁的猜测可能是因为过度用脑到指定。
她松了口气:“好了,不忙了休息吧,你之前头部受过伤不适合过度疲劳,还是早些休息,有时间我们再商讨商讨。”
于延答应了一声,随后两人收拾桌子,以及笔墨,准备去外面转转,放松放松。
现在天还没有黑,豆子怕冷就没出门,桑祁建议于延出去转转,但又怕桑离不甘心来报复,所以桑祁跟着他一起出门。
现在太冷,但两人穿的也不算少感觉不到太冷。
两人一路顺着村子里村民产开的道子,一步一个脚印就在雪地里,想着村口走。
两人一路无言,也不知道说什么,于延很想开□□跃气氛,但他不是一个会聊天的人只能默默走在她身边。
“好点了吗?头还疼不疼,多接触一下外面新鲜的空气就好多了。”桑祁停下脚步。
“不痛了。”于延顺着她的话,“妻主之前学过医?”
桑祁停顿了一秒,随后笑着说道:“学过一些,你也听李奶奶说了,我母亲之前是这一代有名的医师,甚至传到了京城,我幼时跟着母亲学过一些。”
桑祁想了想,不假思索的回答,随后想到了什么又补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