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诅咒的真相
看样子，他们的感情很好。
y看着正掩饰情绪的赞德，没有犹豫得点了点头。
“赞德，我答应告诉你破解的方法，当然，交换条件是，在未来某一天，你要背叛神使，全心全意帮我办一件事。”
y神情淡淡说着，从怀中取出了那一个破旧的笔记本，在赞德的注视下，递到了他的手中。
“要向后翻，里面记载了很多当年的事，很多都与诅咒有关。”
y望着被漫天风雪遮掩的天空抿了抿唇，那一抹弧度很浅很淡，又自言自语得轻声呢喃着:
“神明……战争……”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没什么好隐瞒了吧……”
————
的确，笔记前面很多页数都记录满了很多诙谐有趣的童话。
赞德急于知道诅咒的破解方法，他只是随意看了几眼，见纸张陈旧，便小心得向后翻去。
“今日起，随同神明大人一同启程，剿灭被黑暗力量感染的入侵者。”
与前面的童话分界开的，是一篇记录了当时情况的简短日记。
……
“情况并不像我们设想的那样乐观。”
“与感染者战争尚未结束，最初带去剿灭被感染者的战友无一生存，原本阵势浩大的队伍，只余留下了沾染诅咒的暗天使与我并肩。”
……
“我们用了很多方法联络，却未能得到神明的指引。”
……
“感染者即将攻破我们的防备，我身边唯一的同伴埃尔，也在战斗中不慎受到了诅咒的影响，即将堕落成世人口中得而诛之的恶魔。”
……
“这些黑暗的力量疯了似的在他的身体里蔓延，埃尔的身上，已经出现了很多红黑色的纹路……”
“……也许，我的元力可以暂时压制诅咒不断的发作。”
……
“这些时日，维持埃尔的意识清醒以及剿灭感染者，我也能感受到体内的元力几乎快要枯竭，但值得庆幸的是，我们…终于支撑到了神使的到来……”
……
盯着上面充满希冀的文字，赞德的神情犹豫了，他抿紧了唇，沉默得向后翻去。
……
“七神使，叛变。”
这一页纸张上，只记录了简短的一句话，却能让赞德的心头忽然震颤起来，他的意识像是被拉扯回到了那个时期，能亲身感受到在局势发生巨大转变后，y所经历的绝望处境。
明明苦苦支撑了这么久。
最终盼来的救赎，原来只是取其性命的深渊。
……
“我们躲过了神使的攻击，从他们手下逃了出来。”
“可埃尔的意识，也快要彻底被诅咒侵占了，也许过不多久，我会亲手杀死他……杀死朝夕相处的同伴。”
“神明……真的抛弃我们了吗。”
与前面的都不同，这一张的字迹尤其之多。
后面不知其中又经历了什么，很久很久，y都没有在笔记中记录内心的想法。
赞德的笑意不知在何时已经消失不见，修长的手指抓紧了笔记的封皮，这些内容将他内心掀起的骇浪，久久不能平复。
“原来……”
“诅咒一旦沾染就无法自行解除。”
“唯有他人，主动继承。”
直到翻到最后一页，笔记中所有的文字到此戛然而止。
经过岁月变革后，变得枯黄的纸面上，还残留着一小片不慎溅落的干涸血迹，为这些字迹上留下了重重着墨的一笔。
赞德怔愣了一下，指尖压在泛黄的纸张，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猛然抬头，看着也正平静回望着自己的y，赤红的瞳孔剧烈颤抖了起来。
像是为了印证赞德的想法。
y眸中的神色如常，他慢慢卷起了一边的长袖，展露出了白皙小臂上突兀得蜿蜒直上的黑红纹路。
望着赞德，轻轻抿起了唇角:
“这就是，破解诅咒的办法。”
少年望着他，在这种惊诧的强烈冲击之间，竟一时失语。
“……为什么？”
那些黑暗狰狞的纹路几乎要灼伤他的眼睛，赞德几步上前，他抓着y的肩膀神情难以置信，声音有难以抑制的颤抖: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y摇了摇头，他拿下了肩膀上抓紧的双手。
只当是赞德无法理解为何原初天使也会感染诅咒，同时也放下自己卷起的长袖，向他开始了自己的解释:
“当年那场战争里，我试着把埃尔体内的诅咒转移到了我的身上，从一具身体转移到另一具中，诅咒因此彻底从埃尔身上清除了。”
“诅咒无法破解，这也是我直到现在为止，能找到的唯一办法。”
“所以，参赛者安迷修体内的诅咒，我也能帮助他根除。”
y将笔记本放入怀中，和赞德擦肩而过时他这样说着，紧接着就迈上了覆盖了积雪的台阶，朝洞窟的方向走去了。
“那你呢，最后，你又要怎么办？”
望着身形单薄又向回去的路走的少年，赞德垂在身侧的手指不由得握紧，目光复杂得站在原地，禁不住大了声音。
“如果结局是按照原本计划落幕。”
“那么，怎样都好。”
y的声音在风声影响下变得很小，赞德却是感同身受，得以听到其中的孤独。
“雪好像越来越大了，一起回去吧？赞德。”
雪花落在墨发少年的鸦睫上洁白一片，他回过头去，声音也不再清晰，几乎要与这弥漫的风雪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