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插曲
“圣阶动了！”贝拉报告，一扭头白里人已经无影无踪了。
“喂，你这家伙！”她跺了跺并不存在的地，向战场的正中央飞去。
在那里的士兵被一阵破空声吸引，抬头望向天空，只见两道流光于天际划过的拖尾。
当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个碰撞到一起的身影已经分开。
一红一黑，分别傲立于己方军阵的上空，相互对峙着，散发出的恐怖气势让下方的士卒下意识地避而远之，一时间竟给两人清出一片空地来。
云岚那边的那个人，一身赤红战甲，手持长戟，胯下一头喷吐着炽热气息的双足飞龙，他名为薛奏，当今云岚的最强者，也是（明面上）最强的驭灵师，也是云岚唯二的圣阶强者。
那飞龙也算不一般，虽是亚龙，但有相当部分已经绝迹千年的巨龙血脉，那喷吐灼热龙息的能力也是由此而来。
龙煌这边则是大将军郭御景，一身玄黑色战甲，手中一柄长剑闪着寒光。他同样圣阶实力，两人也是老对手了，真要打起来孰胜孰负还真不好说。
两人没有过多言语，只是隔着百米相互凝视着，随时准备着杀向对方。
“你们，老实歇会吧。”一个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却让两人心中一颤，脊背发凉。
居然有人能躲过他们的感知？
不，这个问题出现的瞬间他们就有了答案，两人脑海中不约而同地蹦出同一个名字。
“白冽？”两人异口同声道地惊呼。
“啊……是我。”白里出现在两人之间，就好像他本来就在那里，但他们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一切。
“你怎么会在这？”郭御景严声喊道。
“你管我？”白里毫不在意地瞥了他一眼。
“你早就不是龙煌的大将军了，我有权……”他很快就说不下去了，像是有什么扼住了他的喉咙。
“有权什么？”白里和善地笑笑，只不过隔着面具他们看不见。
“白冽，你来这里是要干什么？”薛奏全身戒备，小心翼翼地问。如果不是郭御景被整了这么一下，他还真未必敢开口。
尤其记得当时他带着一众将领围剿他时，他们之间最后的交流：“哦豁，这还有个圣阶的？留你一个，给你们主帅……算了，直接告诉你们皇帝，没事别来烦我。”
当时他只能跌坐在同僚的尸首间失神地点着头，从那以后这个人成为了他忘不掉的梦魇。
“你俩是没长脑子么？”白里指着已经在战场上占据相当规模的不死族大军，“还看不出来那玩意有多危险？”
两位将军对此也只能咬牙切齿地盯着他，他们都清楚不死族的威胁，他们只是想利用那群不死族削减对方的实力，一方先去清理不死族肯定会被对方占便宜，反正它们位于两军之间，想清理掉并非难事，所以他们没人想先出手，只是看他们舍不舍得将士们的命了。
哪怕是郭御景也对白里完全升不起反抗的想法，在玄甲军一事前他还自负与白冽齐名，虽不及他却也能过上几招。
但在那之后，他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那可是玄甲军！玄甲军什么规格他再清楚不过了，那是全由武者组成的军队啊！战兵最低规格也得是三阶以上，将领更是有数名九阶强者，但在那个怪物面前就和纸糊的一样，一刀，就一刀！
双方紧盯着他放在刀柄上的手，两国的将军竟没有一个敢轻举妄动的。
僵持之际，龙煌军中突然飞出一团包裹着暗紫色火焰的陨石，划过天空，飞向云岚的军阵。
“终于忍不住了么？”白里冷笑着。
“！（云岚粗口）”薛奏大骂一声，也顾不上白里还盯着他，驾着飞龙飞速扑向那颗陨石，但立刻被郭御景拦下。
“你想死吗？”薛奏目露凶光。
郭御景回头看了眼，确认白里并不在意这边，随后大笑道：“你小子想杀我多少年了，我还活着呢！”
薛奏也不和他废话，直接袭了上去，两人就这么厮杀起来，碰撞产生的气浪掀飞了不少士兵。
这会儿白里可没空管他俩，瞬间锁定目标，从虚空中抽出一把长枪就向龙煌军阵的方向投掷出去，枪柄上盘着的一黑一白两条龙突然活了围着枪杆不断盘绕着，咆哮着，使长枪的速度再次爆发，带着不破不归的气势飞射向它的目标。
龙煌军中，处于隐蔽结界中的王齐铭结束了自己的术式，刚放下法杖，余光瞥见一支箭直直向他飞过来，但他并不在意，他早已在自己身边布置了各种防御术式与结界，连在两国基本看不见的魔法他也做好了防护，一支箭而已，不可能突破他的防御。
但他低头准备下一个魔法时，却发现自己的左肩已被一柄长枪贯穿，身边也不知何时环绕着黑白的两条龙。
他的思维因为无法理解停滞了一瞬，然后立刻反应过来，这柄枪的飞行速度远超他的反应速度，但他想清楚这点的时候，他已经被长枪狠狠地钉在地上了。他当然认得出这柄枪，象征着那位武道巅峰的苍玄龙枪。
面前所有的防御术式和结界全都碎成了渣渣，一个白发的年轻人如若无人般从兵流中走出来，身边飞驰而过的士卒们好像看不见他们一样。
“好久不见啊，王胖子。”白里毫无诚意地向他打着招呼。
“嘿嘿嘿……”王齐铭对他的回应是一阵诡异的阴笑。
下一秒他全身剧烈碰撞，似乎马上就要炸开：“死！”
白里面无表情地抬手在他身上点了两下已经膨胀成球的王齐铭立刻泄了气，但他并没有停下怪笑：“嘿嘿嘿，白冽，你……”
不过白里完全没有听他说下去的意思，伸出两指向上一抬，长枪像是有灵性似的，双龙再次翻腾起来，带着他飞向一旁的荒山。
“抱歉，我可没功夫听你扯犊子。”最后看了眼越飞越远的王齐铭，白里把目光移向战场。
“还不够……”